「一萬。」
歐陽劭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好像脫口而出的不是一萬,而是一塊。
秦北行愣住。
居然比他的多一倍!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
「你剛說多少?」
「一萬,有問題嗎?」歐陽劭的聲音裡帶著淺笑。
這在秦北行聽來,像是戲謔。
不過更多的是納悶。
「當醫生的工資有這麼高?」
歐陽劭反問:「誰跟你說我用的都是工資?」
「難道你也押……」
秦北行說到一半打住,差點就說漏嘴。
歐陽劭也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良好的教養和優渥的生活環境早就造就了他的從容淡定。
轉頭對許藍因說:「我醫院裡還有事,先走一步。」
「好。」
「……」
歐陽劭離開後,秦北行怕許藍因繼續追問,轉身就走。
但是剛走兩步,就被許藍因攔住。
「押我賺了多少?」
「沒多少。」
眼見著瞞不住了,秦北行也不再隱瞞。
不過可不敢多說,就怕被她全部收走。
許藍因也沒打算收走,只是淡淡地說:「這些錢你可以做啟動資金,一個月內沒有物盡其用,我會全部收回來!」
「喂,那是我的錢,憑什麼?」秦北行不甘心。
許藍因勾唇,「就憑你參與賭博!」
秦北行:「……」
這個秦北行還真無法反駁。
要讓老頭子知道,估計會打斷他一條腿。
不就是物盡其用嗎,好說。
他像打了雞血一樣去找傅賀先和程嶼。
許藍因也不管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只要能走上正途就行。
她也有自己的正事要做,回去之後睡得很早,第二天又在和記者的陪同下,把現金和捐款明細全部上交到了軍區總部。
捐出去後,記者又大肆報導了她的壯舉。
武力值這樣高,又這麼愛國的姑娘,誰能不愛呢!
有很大一部分人還把她當成了偶像,為她歡呼,為她吶喊,為她搖大旗。
人人都在討論許藍因,熱度居高不下。
還引發了一股學習武術的風潮。
武術館前去報名的人走了一波又來一波。
人們學習武術的熱情也是空前高漲,大街小巷都是人們互相探討武術的聲音。
還有一部分人想直接拜許藍因為師,但許藍因都拒絕了。
這其中就有鍾離。
鍾離的武術是跟著爺爺自學的,通過這次比賽對許藍因的崇拜可謂是達到了頂點,真的想拜她為師。
可許藍因沒時間收徒,主要是暫時也沒這個想法。
又好奇道:「鍾離,你的身手這麼好,為什麼沒有想過去當兵?」
鍾離嘆了口氣,「我倒是想,可惜政審通不過。」
許藍因:「……」
沒等許藍因繼續問,鍾離又自顧自地說:「那年我爸失手把人打成重傷,坐了幾年牢,當兵不行。在老家,我連個工作都不好找,更別說找婆家。」
「你想找工作?」許藍因覺得還是讓鍾離有自己的事做最好。
多個朋友勝過多個敵人。
鍾離用力點點頭,「做夢都想,只不過在京市不太好找。」
「我倒覺得有個工作挺適合你,不過還要先幫你問問。」許藍因沒有給她準話。
鍾離還是十分感謝。
許藍因所說的工作也是與武術有關。
如今學習武術的風潮席捲開來,也正是她發揮的好時機。
等鍾離走後,她也出了門。
當天下午就給了鍾離准信兒。
工作地點是蔣文奇所在的春園武術會館。
包吃住,一個月一百五。
武術會館都是男教官,如今女同志報名的多了,正好需要女教官呢!
鍾離這一去,算是解決了武術會館的燃眉之急。
也是雙方利好的事。
雙方都特別感謝了許藍因。
許藍因從春園武術會館出來,剛好遇見前來找蔣文奇訓練的秦北行。
她這幾天早出晚歸,秦北行都沒有跟她說幾句話的機會。
此時在這裡看到他們,眼面上卻淡淡地說:「你這是特意來找我?」
「我沒那麼閒。」許藍因都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自信。
秦北行雙手抄著兜,「行,你沒那麼閒,我閒行吧!」
許藍因嗤笑出聲:「以後你可閒不起來了!」
秦北行愣了下,「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許藍因也不解釋,徑直走了。
秦北行卻更加懵了。
這字面意思聽著怎麼有些不對勁兒?
他百思不得其解,等見了蔣文奇徹底明白了。
訓練方式完全變了,而且都是加強版。
不對,是加加加加加強版。
回去的路上,他的雙腿都在打顫。
強撐著回家後,看見許藍因正在悠然地喝茶,臉都扭曲了。
「許藍因,是不是你跟我師傅說了什麼?」
「嗯,確實說了。」許藍因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很是淡定地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一根茶葉。
秦北行黑臉:「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他怎麼會聽你的?」
「想知道?」許藍因眉梢微挑,「先把地板拖乾淨。」
「你是魔鬼吧!」
秦北行不光雙腿打顫,雙手也在打顫了。
別說拖地板,就算拖著這沉重的身子上樓都很艱難。
許藍因淡定如斯,「錯,魔鬼可沒我這麼仁慈!」
「你可真仁慈!」秦北行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拖地板是不可能的,拖著疲憊的身子上了樓。
不過他左思右想一晚上都沒想通蔣文奇為什麼會聽許藍因的話,越想越不對勁。
他甚至還想到了那天在比賽現場兩人見面的和蔣文奇突然發病錯失比賽的情形。
好好的人突然就肚子疼,怎麼會這麼巧合?
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他不知道的內情?
如果有內情,那又會是什麼內情呢?
蔣文奇死活不說,一問就被訓得更狠。
想要從許藍因口中知道,也只能按她的要求來。
說實話,他不是沒有偷偷查過許藍因,只是她的資料少得可憐。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籍貫、年齡和性別。
因太想知道答案,他做了一番思想鬥爭後,第二天早上乖乖地去拖地。
拖完後,立馬問:「說吧,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