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什麼身份質問我?」
許藍因絲毫沒有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裡,相反還不屑地冷笑了下。
秦北行理直氣壯:「你說我是什麼身份!我是你的未婚夫!」
歐陽劭正要開口,被許藍因一個眼神制止。
她反過來問:「未婚夫,你有資格?」
「我……」秦北行剛想說沒資格也是,又覺得太丟人。眯了眯眼,「許藍因,你少胡攪蠻纏,先解釋這個男人是誰?」
「藍因,既然遇到了就給他介紹下吧!」
歐陽劭站起來與他對視,比他還略高些。
筆直挺拔的身姿裹挾著壓迫感直撲過去。
他也想知道許藍因會用什麼託辭把他介紹給她的未婚夫。
秦北行聽他熟稔的語氣,眉頭皺得更深。
「喊得那麼親密,藍因也是你能喊的!」
歐陽劭薄唇微勾,「只要藍因不介意,我還是能喊的!」
秦北行:「……」
他都沒這麼喊過,這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男人竟然可以。
伸手去抓許藍因的手,試圖宣示主權。
可手沒拉到,反被拍了下。
「拿開你的爪子!」
許藍因沒了吃飯的心情,也站起來。
「我不介意在這裡揍你,你最好老實點!」
秦北行收的快,還是被打到了手指頭,臉也更陰沉。
「你心虛了是吧,許藍因。」
「等你有能力再來質問我!」許藍因舉起勺子單手掰彎,插到了他上衣口袋。
秦北行:「……」
面對赤裸裸地威脅,秦北行閉了嘴。
可一想這勺子輕易被掰彎,說不定質量不好。
拿一個質量不好的勺子唬人,以為他真的會怕!
從口袋裡掏出勺子,學著她的樣子帥氣地單手用力,結果臉都憋紅了也沒掰直。
真沒想到勺子質量這麼好。
他把勺子扔到桌子上,「有本事別回秦家!」
「別忘了秦家現在是我說了算!」許藍因提醒了一句。
秦家的財政大權,還有家中物件的使用權都由她說了算。
秦北行最不理解的就是這點,老頭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讓一個外人管家,管得他連自由都沒了,還要里里外外受她的氣。
如果他不是男人,估計都要被氣出乳腺炎了。
給自己順了順氣咬著後槽牙說:「在外面我給你面子,你別得寸進尺!」
「既然給我面子,那就把早餐錢付了吧,順便賠人家個勺子。」許藍因勾唇,給了他一個足以晃花他眼的笑容。
沒等他反應過來,就朝外面走去。
歐陽劭也緊隨其後。
他太知道許藍因這個笑容了,每次算計別人時都是這樣。
他也最喜歡這個笑容,心都要化了。
……
秦北行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出了早餐店。
忙去追。
但是還沒出門就被早餐店的老闆攔住。
「兩碗豆腐腦,四根油條,外加一個勺子,總共兩塊錢!」
秦北行辯駁:「又不是我吃的,你朝我要錢幹嘛!」
「別以為我沒聽見,剛才你可說是那姑娘的未婚夫。」老闆耳不聾眼不花,專愛聽八卦。
秦北行:「……」
早知道就不說是她的未婚夫。
躲是躲不過去了,秦北行習慣性地摸口袋付錢,摸了半天沒摸到。
這才恍然想起所有的零花錢都被許藍因沒收了。
他身上竟然連兩塊錢都沒有。
老闆臉上的笑容隨著他拿不出錢也越來越少,「看你穿得挺好,別說你沒錢!」
「出門急,忘了帶!」秦北行尷尬地說,「這樣吧,我先記帳,回頭一定給你送過來。
老闆拽著他不放人,「抱歉,小本生意,概不賒帳!」
秦北行額頭上滿是黑線,又放低姿態說好話:「老闆,我是忘了帶錢,又不是不給你,回頭我一準把錢給你帶過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低三下四給人說好話,面子裡子都不顧了。
老闆卻拽著他不鬆手,「甭廢話!給錢放人,不給錢免談!」
秦北行一個頭兩個大,「你拽著我我怎麼回去拿錢!」
老闆十分精明地說:「鬆開你跑了怎麼辦,別當我是傻子!」
秦北行:「……」
感覺跟老闆講理講不通。
看著進進出出的顧客,他是真怕看到大院裡的熟人。
從腕上摘下手錶說:「這樣,我先把手錶抵押在你這兒,回頭再拿錢來換。」
老闆仔細看了看手錶,一看就挺值錢。
但還是裝作很勉強地說:「行,限你一天時間,不拿錢來換,這塊手錶就歸我了!」
「放心,一會兒給你拿過來!」
「……」
秦北行說完匆匆忙忙出了門。
但是出門就看不見許藍因和那個男人的影子,一陣懊惱。
反正許藍因遲早要回秦家,他也不著急了。
但是必須早點把表拿回來。
也不知道許藍因會不會給他錢,他先去醫院找寧珊借。
寧珊是個老好人,也不負他所望,借兩塊給了五塊。
秦北行十分感激,連忙拿著錢去早餐店。
可到了早餐店才發現自己來遲了。
老闆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很抱歉地說:「你前腳剛走,你未婚妻就來了,她說忘了你沒帶錢,拿兩塊錢把手錶換走了。」
秦北行沒想到許藍因還有點良心,居然記得他沒帶錢。
不過就算這樣,他也不會輕易把她跟其他男人吃飯這件事揭過去。
轉身回了家。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的盡頭,許藍因和歐陽劭才從拐角處出來。
看著她手裡的手錶,歐陽劭問:「你怎麼猜到他會把手錶抵押在這裡?」
「他身上就這塊表值錢!」許藍因還知道這塊表對秦北行意義非凡,但也沒有跟歐陽劭過多解釋。
歐陽劭十分疑惑,「你不會是對他日久生情吧?」
「生仇有可能,生情不會!」
許藍因不會弔死在這棵歪脖樹上,歐陽劭也悄悄鬆了口氣。
不會生情就好,證明他還有機會。
但依舊不解,「那你為什麼把表換回來?」
許藍因把表翻過來,盯著上邊的劃痕說:「這手錶本來就是我的!」
「什麼?」
歐陽劭怎麼看這都是一塊男士表,更不解。
「這手錶怎麼會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