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的嗓音清清亮亮,如黃鸝杜鵑,是清脆的,是柔婉的,更是有靈性的。
她目似霞飛。
縱使是看著嬌柔病弱,但一身銳氣沖霄直上,好似鷹擊長空。美得既仙,且艷,光彩奪目,十分囂張。
她喊道:「都過來來看看,她吳洪蘭這個丑德行,長得醜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心壞。」
「四哥是我們裴家的,是我裴韶音的!」
「她也太不拿我裴韶音當回事了,她竟敢搶我的人!」
在情在理!
今日所做一切,全部符合無雁國這地方的女尊觀念。
她護著自己家的男人,她驕縱跋扈,她天經地義!
這份任性狂妄,才是無雁女尊的本貌。
韶音一番嚷嚷倒是當真喊出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住在裴家對門的安寫意,還有村長家的那位吳老太太。
老太太怒不可遏地叫道:「裴小五,你又想幹什麼!」
還狠狠地剜了吳洪蘭一眼,認為吳洪蘭給整個吳氏宗族丟了臉。
韶音繼續傲慢。
「我想幹什麼?這不是明擺著嗎?她吳洪蘭欺負我裴家,她還有理了?」
「她就這麼想要男人?家裡有一個還不夠,還惦念著旁人家裡的?」
「她這般行徑和強盜土匪又有何區分?」
「你們吳氏宗族今日必須給我個交代!此前我不鬧,那是我裴韶音大度!」
「但你們也別欺人太甚了!」
她至今都還記得,那一日本想找村長出面,可這個老太太橫插一槓,僅僅是做做樣子,讓吳洪蘭罰個站而已。好心情 .
這些人全是姓吳的。
護短是人之常情,她認為這合乎情理。巧合是,吳氏宗族護著吳洪蘭,她裴韶音自然也有她想護著的。
彼此立場相對,她也懶得再客氣,她拿出自己的態度。
當著所有人的面,她揚手便是狠狠一巴掌。
吳洪蘭在她手底下毫無反抗之力。
而她也拿捏著分寸。
她清楚地知道,如何做,對自己有利,既能達成折辱吳洪蘭的目的,又夠不上罪名。
便是驗傷,這吳洪蘭連個輕傷都算不上。
她掌摑吳洪蘭,看似是打臉,也確實是打臉,但真正打的,卻是吳洪蘭的顏面,是在削吳洪蘭的面子。
「吳洪蘭,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好?」
「既然你一心想下賤,我若不成全你,豈不是愧對你這份執著?」
韶音似笑非笑地眉梢一挑,忽然一把扯住吳洪蘭的腰帶。
吳洪蘭反抗著:「裴韶音!你想幹什麼!」
韶音彎唇:「你身殘體缺,也別想著和我硬碰硬了,甭提你沒了一條胳膊,是個殘疾的獨臂俠,還是一個瘸腿子,就算你四肢健全,你也打不過我。」
於是就見她飛快出手,三下五除二的,把吳洪蘭整個扒光。
有吳氏宗族的人想要上前阻撓。
韶音又凶又橫。
「你們敢上來,姑奶奶我扒一個是扒,扒兩個也是扒,左右丟人現眼的又不是我!」
「今日不怕明著告訴你們,我還就是要鬧,要把這件事情給鬧大!」
「敢上來跟我對著幹的,便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