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是三哥。
自從音音帶走吳洪蘭,三哥裴秋豐一看見他就冷哼一聲,直接沒好臉色,對他虎視眈眈,好似他是山妖猛獸,像是恨不得掄圓了巴掌拍死他。
裴冬藏:「…………」
知道這些事兒全是自己惹出來的,沒資格發言,他很自覺地沉默,並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當真內訌混戰。
一個打三個,不是小瞧他自己,但懸壺濟世他在行,可,打架?
他不像大哥運籌帷幄,也不像三哥一身威猛霸道,這二人是武夫,而他和二哥頂多只能算文人,揎拳舞袖,這不適合他。
人還是有點自知之明比較好,免得自己鼻青臉腫。
……
月色瀲灩,氤氳著春日夜晚的淺淺清寒。
當棒打三更時,一名身著白衣,儒雅好似謀士的男人,踏著夜色,笑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裴爺。」
白衣儒士是宴二爺那邊的人,他衝著這輛牛車抱拳作揖。
「音姐兒宿在朱翠閣中,我們二爺有交代,今日之後定有大事發生,還望裴爺早做準備。」
裴春耕蹙了下眉,感覺沈宴之這態度不大尋常。那人看似風流倜儻,一身妖艷靡麗像花枝招展,可那顆心,是真髒,髒得容不下任何人,更從不讓任何人看,甚至連他自己都自厭。
可今日為何多管閒事?
裴春耕掩住自己的思量,他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白衣儒士客氣一笑,便轉身走了。
他還得回去主持作戰會議呢,煮熟的鴨子可不能長翅膀飛了。
既然二爺看上音姐兒,那不論如何都得搶過來!曖昧43小說 .
白衣儒士步履如風,但回想著牛板車上的裴家眾人,他眼底划過一抹意味深長。
「呵呵呵。」
「……………」
朱翠閣。
裴家兄弟裹著一身春寒,行色匆匆地走進後院。管事的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管事覷了一眼四下,才悄聲道:「音姐兒已睡下了,是傍晚回來的。還交代過咱,讓咱準備些酒菜,等您回來接風洗塵用。」
裴春耕怔了下,心裡突地划過一抹異樣的感觸。
接風洗塵?
他這些年人在外頭干那些事兒,起初還有人惦念他,但久而久之,身居高位,威嚴越重,和家中兄弟生分離心,而手底下的這些人則是整日戰戰兢兢,在他面前小心翼翼。
裴大哥長得英俊,此刻刀削似的薄唇微微一挑,但並不明顯,轉瞬又一副冷若冰川的模樣,像波瀾不驚,古井無波。
這時候,裴二哥像做賊似的,他踮著腳尖湊近了房門,試著推了一下,門上沒上栓,竟然還真推開一條縫隙來。
二哥裴夏耘眼神一亮,連忙側身從這個門縫裡閃了進去。
外頭的裴冬藏:「……」
微微一頓,攥了攥指尖,才神色自然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這才邁步跟上了二哥。
走在前面的裴夏耘:???
猛然回頭,蹙著眉一臉幽怨地看著他四弟。
他日常像個白白甜甜,但此刻不白也不甜了。
別問,問就是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