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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去學校的車裡,鍾念就開始找人。
念:雨神今天來上學了哦,準備好沒?
發如名:看了一晚上電腦,眼睛都花了。
婉:ppt是老向做的,我覺得行!
衡山一枝花:我讓我哥看過了,說比他公司的年度報告做得還好。
念:老向萬歲!
發如名:衡爺萬歲!
婉:老向加雞腿!
衡山一枝花:到時候還是念婉你們倆說吧,我負責翻頁。
念:好,發給我看看。
一路上鍾念沒跟江傳雨說什麼話,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屏幕。
等到了校門口,兩人下車後,鍾念叫住江傳雨,把他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鄭重其事地給他理了理頭髮,拉了拉衣領,再對他一點頭,
「走吧,別怕!」
他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讓江傳雨有些想笑,他抿了抿唇,輕嗯了一聲。
上學時間,學生們從四面八方朝門口湧來,很快有人認出了江傳雨,眼波亂飛,私語嘈嘈。
「江傳雨可以來上學了?」
「這麼快就放出來了?不是說把人弄癱了嗎。」
「他這樣的還能來學校嗎?」
「呵,背後有人吧,我們老師說了,學校不許討論有關他的事。」
「那就不顧我們的死活了嗎?萬一他暴起傷人怎麼辦?」
「噓,小點聲,他旁邊那個在瞪你。」
「那人誰啊,高三的?以前都沒見過。」
「新收的小弟?有些腦殘就是崇尚暴力,專門要嫁連環殺|人犯的。」
那些話越說越離譜,江傳雨沒什麼反應,卻讓鍾念怒火中燒,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嚇得周圍的人流嘩啦退開了好幾米。
「沒見過我,還沒見過我的表情包?」
鍾念揚著下巴,緩緩掃視人群,語氣滿是不屑,
「有點獨立思考的能力行不行?別特麼人云亦云,聽風就是雨的,不想了解真相,就別信謠傳謠,老師讓你們閉嘴是有原因的!」
「鍾念!」
徐婉從人群後面擠進來,推著他倆離開,
「走了走了,跟這些高一高二的說什麼。」
高三的教學樓是獨立的一棟,人潮在直道盡頭分流,高三年級的一波人尾隨在他們仨後面,腳步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江傳雨不想鍾念難堪,藉口要去辦公室找老成,抽身先走了。
等江傳雨的身影消失後,鍾念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問徐婉,
「這兩天都是這樣嗎?有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徐婉嘆了口氣,如實回答,
「過激的還沒有,但外校的都知道了,一石激起千層浪,影響很壞。」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教學樓,鍾念沒上樓梯,走到底樓中庭,抬頭往上看。
四四方方的天空,被朝霞鋪了一半,日頭還藏在雲里,把東邊暈出大片淺金,北風清朗,入鼻微刺,把殘在昨夜夢裡的混沌一掃而光。
他回身,朝徐婉微一頷首,神情帶了幾分肅穆。
「雨神的清白,就靠我們了。」
江傳雨沒撒謊,他的確是找老成去了。
這兩天老成怕影響他休息,忍了一肚子話,見他來了,趕緊拉到角落,竹筒倒豆子似的問個不停。
「警察後來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沒有,那幾人不打算追究了。」
老成一愣,
「真的?為什麼……」
江傳雨淡淡一笑,
「大概是跟策劃人條件沒談妥。」
老成擰起眉,目光沉了下來,
「你的意思,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個局?那怎麼會挑鍾念下手?……難道還有人知道他是omega?」
江傳雨沒正面回答,
「這個麻煩老師保密,鍾念目前還不想公開。」
老成點頭,
「我懂,放心吧,他不是這學校的第一個。不過高考體檢馬上要開始了,怎麼辦你們自己要想好。」
提到鍾念,江傳雨的眼神軟了下來,嘴角浮出笑意,
「到時候看他的意願吧。」
老成把他眼裡的柔情瞧了個清楚,有些感慨,
「早知道你倆會在一起,我就該讓你們同桌,說不定還能早點把鍾念的成績拉起來。」
江傳雨的笑更深了,
「現在不晚,我會督促他,儘量不拉班級的平均分。」
老成笑著一拍手,
「那我真要謝謝你,挽救了我的獎金!」
笑過之後,老成摸了摸鼻子,挑著字眼開口,
「那個,這幾天可能會有些流言,你聽了別往心裡去,老師們已經在控制了。」
江傳雨垂下眼睫,語氣淡然,
「算不上流言,我的確是江遇舟的兒子,時間已經很厚道了,現在大家的反應,比六年前好了很多。」
老成有些心疼,低聲安慰他,
「別有壓力,都會過去的,其他人怎麼說不重要,學校知道你是品學兼優的孩子就行。對了,這周q大招生辦的會過來,我準備把你報上去。」
江傳雨抬眼看了看老成,
「成老師,以後這些保送名額就給其他同學吧,不管哪個學校,我政審都過不了,白白浪費機會了。」
老成蹙眉,很是不忍,
「也不一定,不試試怎麼知道?按綜合排名,就該推薦你,我也不是在搞特殊。」
江傳雨沖老成鞠了一躬,誠懇道謝,
「謝謝成老師的關心,但我已經開始申請國外的大學,如果收到回復,就退出高考。」
老成愣了愣,
「去國外?可你在國內拿了這麼多專利,以後的路基本都鋪平了,如果不是那什麼,早就該……」
老成說不下去了,『那什麼』就是致命因素。
江傳雨從高一開始,在化學上就一騎絕塵,化學組組長帶他上了幾次競賽課後,直接說以這孩子的水平,現在就能吊打t大化學系的本科生。
兩年多來,江傳雨拿獎拿到手軟,專利申請了一個又一個,別說大學,就連很多醫藥公司都提前鎖定了這個人才,有的直接提出負擔江傳雨今後所有的學費和生活費,只等他畢業。
這麼好的環境,出了國一切又要重來。
太可惜了!
江傳雨笑了笑,
「我想學醫,專利只是為了籌學費。」
「學醫?」
老成又是一愣,這孩子的想法,還真讓人捉摸不透,但不管怎樣,是個好方向。
他一邊點頭,一邊拍著江傳雨的肩膀,
「學醫好,你的性子沉穩,會是個出色的醫生!」
半個小時的早自習,師生聊到快下課,老成才領著江傳雨往教室走。
「那鍾念也要跟著出去?也行,兩個人有個照應。」
江傳雨頓了頓,垂目微笑,
「不見得,到時候看他的意思。」
老成呵呵一笑,
「他,他肯定要跟著你跑啊!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跟看偶像一樣。」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七班後門,江傳雨不經意地抬頭,看到鍾念正站在講台上,一臉嚴肅地說著什麼。
老成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咦了一聲,
「我說了上自習啊,他們在幹嘛?」
在開班會。
一次別開生面的班會。
主題為:abo三性犯罪率情況分析。
由副班長袁修意主持,大家各抒己見,暢所欲言。
江傳雨走到窗邊,看到投影到黑板上的ppt,是abo三性罪犯的年齡分布圖。
「從這個圖上,大家能非常直觀地看到,bo兩性青少年犯罪率都在70%左右,只有alpha偏低,不到50%。」
說完這句,鍾念向全班提問,
「大家都是alpha青少年,對我們自己的生活最了解。請問,在大眾眼裡,最衝動的年輕alpha,居然是三性里犯罪率最低的,為什麼?」
立刻有人拖著調子回答,
「被管的唄!家裡學校防賊一樣防我們,去哪兒都要噴阻斷劑,多人外出必打抑制劑,副作用一大堆,誰還有精力去犯罪!」
大家紛紛點頭附和,
「對對對!還犯罪呢,作業都做不完!」
「a校就跟集中營一樣,抑制劑打多了會不會造成不孕不育啊!」
「信息素爆過一次,就得小心了,馬上會有人來找你,建檔監視,這跟犯人有什麼區別?」
鍾念靜靜地等大家議論完,再沉聲開口。
「相信大家都知道,20歲以下的頂級alpha被嚴格監管,尤其是3s的頂a,在各個學校單獨建檔,實時追蹤。多數頂a都會定期打抑制劑,平衡激素。」
他手指一抬,黑板上出現了另一張圖片。
「這是江傳雨同學過去兩年的記錄,記錄顯示,他會每月兩次去校醫處接受檢測,寒暑假也不間斷,而且他的數值一直保持平穩,波動很小。」
「這是醫學數據提供的保證。」
鍾念轉過身,臉上帶著罕有的沉肅,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希望各位同學好好回想一下,在跟江傳雨同窗的兩年裡,你們見過他發怒的樣子嗎?」
「別說發怒,有人見過他生氣嗎?過去我跟他不太熟,但也知道他性子冷冷的,不愛搭理人,最討厭隔壁的林霄。」
「當然,江傳雨確實散過信息素,不過你們別忘了,被他信息素傷得最慘的,是我!」
「表情包都還記得吧?別讓我知道是誰做的。」
「我當時是真暈了,不過換別人,估計我還會暈,生理原因,我就是弱,沒辦法。」
「在座的各位,沒用信息素打壓過人,舉個手看看,我統計個數字。」
全班同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舉手。
alpha不用信息素,還叫alpha?
鍾念翹了翹唇角,但沒有笑意,
「那大家對江傳雨的害怕和畏懼,是不是有些沒道理?大家都做過的事,他做了,大家沒做的事,他也做了。」
「他的行為和身體還被嚴密監控著,這種監控帶來的效果,甚至能從犯罪率上看到直觀效果。」
「拋開他頂a的身份,大家仔細想想,他真的是會傷害別人的人嗎?我們是他最熟悉的同學,在這個學校里,沒誰比我們更了解他。」
「前段時間,大家還一起為他拉過票,為什麼我們會這麼做?就是因為他值得,他慷慨無私地幫助過我們,對誰都客氣有禮,他是七班的驕傲,一直都是。」
「別讓偏見和無知蒙蔽了雙眼,毀掉一顆閃閃發光的明珠。」
所有人都抬頭望著鍾念,全班鴉雀無聲,包括窗外的兩人。
老成緩緩轉過頭,眼神驚訝。
「沒想到鍾念還挺,挺有說服力的。」
那他平時那些作文都是亂扯的?
江傳雨抿著唇,眸光閃爍,他也沒想到,鍾念會用這樣的方式,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在講台上的鐘念緩了口氣,吐出最後的話——
「沒有人能選擇父母,但我們可以選擇人生。」
「善良、勇敢、積極、堅韌,永向陽光。」
「希望大家能寬容地對待江傳雨同學,謝謝。」
話音剛落,掌聲響了起來,是孫茂,他站起來,用力拍著手掌。
接著向衡也站了起來,然後是袁修意、徐婉,再然後,班裡陸陸續續有人站起來,掌聲越來越響,到最後聲震全樓。
老成看著整個班的學生,眼裡滿是激動,他走進教室,跟著大家一起鼓掌,沖台上的鐘念微笑點頭。
這時,有個聲音從掌聲里冒出來,
「可他爸爸就是騙了錢啊,我姑姑到現在都沒拿到賠款。他是無辜,但我姑姑也無辜啊!」
鍾念怔了怔,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忽地眼前飄過一個黑影,是江傳雨從前門走了進來。
他先看了眼鍾念,再轉過身,面對所有同學。
「這些年,我申請了15項專利,其實8項已經賣掉,錢放在基金會,對江遇舟一案的受害者,持續進行賠償。」
「那些錢,跟當年的數額不能比,但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每年往基金會裡放入一筆錢,直到賠償完畢。」
江傳雨站得筆挺如松,下巴揚著慣常的高度,雙目輕斂,唇角微垂。
「對不起,我能做的很少,但會一直做下去。」
「你不需要說對不起!」
孫茂猛地喊出聲,「你沒對不起誰,雨神你是最吊的!」
「對,你沒錯!」
「你是七班永遠的雨神!」
「誰他媽想攤上這種父母啊,雨神你是無辜的!」
鍾念站在講台上,看看大家,又看看江傳雨,眼眶止不住地泛出潮意。
做到了,自己總算幫了雨神一次!
雖然只是一個班的學生,但是個很好的開頭!
他側頭看著江傳雨,心潮澎湃,努力克制自己不往他那邊溜。
早自習的下課鈴響了,大家還在激動,老成上台表揚了幾句,說班會開得很成功,有思想有深度,接著朝鐘念一指,
「你今天讓我刮目相看,所以平時那些作文都是用腳寫的?等著我馬上給你布置三篇議論文!」
鍾念正幫徐婉收拾投影儀,聽見這話,臉瞬間變成了苦瓜。
底下立刻傳出幸災樂禍的笑聲,有人早看出了苗頭,趁著氣氛好,大聲問江傳雨,
「雨神,你和我們念哥是不是……那啥?」
一剎那,半個班的人都靜了下來,上廁所的不動了,喝水的手停了,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射向他倆。
鍾念跟江傳雨隔了個講台,盯著他莫名緊張。
江傳雨扭頭看了看鐘念,嘴角漾出暖笑,像在分享一件甜蜜的小事。
「我追了他很久,請別把他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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