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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決定逃課的時候,是請過假了的。
由好學生江傳雨出馬,直接給老成打的電話,說鍾念有點感冒,先回家了。
老成對他倆的情況還不太清楚,在派出所里被『鍾念是個omega』的消息震昏了頭,沒來得及細問就被打發走了,回校後各種上報解釋,等總算空下來後,又聽到鍾念生病的消息。
兩個孩子,一個易感期一個感冒,這還能好了?
老成不敢打擾倆病號,一通電話打給了鍾晴,想要詳細了解班裡這一對小情侶的狀況。
對鍾念分化後沒及時上報,老成並沒怎麼生氣,說每年都能遇到一兩個分化得晚的,只要家人同意,並做好防護,學校不會強制讓他們退學,畢竟學生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
得知鍾晴把江傳雨接回家陪護易感期,老成很是感激,如今看來,江傳雨應是很早就知道鍾念是omega,才會有一起補課的各種舉動。
老成之前還有點擔心,怕兩個a在一起久了鬧矛盾,江傳雨那麼看重鍾念,可禁不起折騰,搞半天人家是ao戀,這讓老成頓時放下心來。
鍾念雖然成績差點,但性子活潑,愛玩愛鬧,家風也開明,由他們家照顧江傳雨,堪稱最好的選擇。
老成表達完自己的感謝之情後,又問起了鍾念的感冒,小情侶的第一次逃課約會就這樣曝光了。
鍾晴不好批評江傳雨,且認定這事兒肯定是鍾念所為,把自家弟弟拉進書房,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罵了大半個小時。
「出息了你,還敢逃課?你一學渣上不上課無所謂,傳雨呢?好學生就是這樣被你帶壞的!」
「別以為一次兩次沒什麼,心散了就麻煩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你有後路有家裡給你兜底,人家傳雨沒有!那孩子還有好多問題要解決,他是憋著口氣的!」
「高三是什麼時期,有多重要?你自己不當回事兒,也得為他想想!那是個alpha,還是個頂a!像他那種級別的人,怎麼能容忍自己平庸?」
「你可以無所事事當個戀愛腦,但傳雨不行!他跟你一樣犯傻就毀了!」
「你想看到他上個不入流的大學,背著他父親留下的罪名,被世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這是你想要的嗎!」
……
鍾念由一開始的不服氣,到啞口無言,最後心如刀割,從書房出來後,脫胎換骨宛如新生。
「雨神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耽誤你學習了。」
他去客房丟下這句話,轉身邁著沉重的步子上樓回房。
鍾晴對江傳雨倒是和顏悅色,
「你好好休息,鍾念不會來打擾你了。」
但江傳雨非常想被打擾。
他坐在書桌邊,前面是攤開的各種習題集和試卷,手裡的筆懸空著,似乎正要寫下一個答案。
這是任何一個家長最樂意看到,且看到後最感欣慰的畫面。
鍾晴也不例外,眼神里透著滿意,連嘴角都翹了起來。
「要宵夜提前跟保姆說,別學得太晚了,注意身體。」
江傳雨露出了年級前三的笑容,知書達理,溫文爾雅,
「明天我和鍾念都要上學,得把這幾天的作業補完。他自己做可能要很久,能讓他下來跟我一起嗎?我們可以去客廳的飯桌上學習。」
有理有據,分寸得當,禮貌客氣。
鍾晴的嘴角抽了好幾下,腦子繞著地球跑了三圈,也沒找到拒絕的理由,只得轉身沖樓上喊:
「鍾念把你作業拿下來,用最快的速度做完別耽誤傳雨休息!」
江傳雨說一不二,真領著鍾念到客廳做作業。
客廳是中空的,在二樓走廊上就能一覽全貌,江傳雨選在這裡,是用實際行動告訴鍾晴,我們真的只是在學習。
事實也的確如此。
從周末開始,鍾念的作業堆積如山,根本沒怎麼寫。
才被狠狠教訓了一通,鍾念明顯情緒不高,埋著頭刷刷地寫,連水都不喝一口。
鍾晴罵得很對,他的確沒怎麼為江傳雨考慮。
雨神太強了,強到鍾念下意識地就認為他無所不能,百戰百勝,卻沒想過維持這樣的強需要付出什麼。
鍾念隨性慣了,平庸慣了,很難站在江傳雨的立場思考問題,鍾晴的話敲醒了他,也讓他感到後怕。
不能拖雨神的後腿,這是一個學渣最後的尊嚴。
鍾念跟江傳雨面對面坐在飯桌邊,一人霸占了半張桌子,為了給他倆照明,鍾晴牽了線板,拿了兩盞檯燈過來,還囑咐保姆儘量別走動,讓整個家都安靜下來。
作業太多了,每科都是兩三張試卷,鍾念先做最容易鬼扯的語文,把選擇填空做完後,盯著那篇文言文閱讀看了十分鐘,連第一句都沒讀通。
這玩意兒真的是中文?
這時對面扔過來一張紙,是江傳雨的語文試卷,鍾念正想表達自己不抄作業的意願,不經意地掃到卷面,愣住了。
試卷上沒有答案,但漂亮的行楷把試卷的空白填得滿滿當當的,每一題的考點和難點都寫得清清楚楚,文言文不是整篇翻譯,而是一句一句的給注釋,結合注釋,鍾念這種程度的也能通讀理解了。
細緻到這個地步,連參考答案都做不到。
看完那張試卷,鍾念神情複雜地看向江傳雨,發現他正在給其他科的試卷做批註。
「不用這麼麻煩,我不會的問問你就行了。」
鍾念臊得慌,感覺自己簡直是雨神之恥。
江傳雨瞟了他一眼,筆下沒停,嘴角微翹,
「寫出來有保存價值,以後能反覆看。」
鍾念不說話了,人家都做到這一步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便拿起兩張試卷,對比著開始重新答題。
江傳雨做的重點,簡潔明了,一針見血,根據他的提示做完整張試卷,鍾念收穫頗豐,再做第二張試卷,速度明顯快了不少。
語文做完,鍾念歇了口氣,看看時間快到11點了,而作業還剩下三分之二。
他抬頭問江傳雨,
「雨神你作業做完了嗎?」
江傳雨的目光從手裡的雅思真題上移開,沖鍾念笑了笑,
「別擔心,我陪你。」
鍾念眼神一瞟,看到他手邊疊起的試卷,已經寫完了批註。
所以這位學神不僅做完了自己的作業,還完成了對男朋友的輔導任務,現在無事可做,只能背單詞玩了。
鍾念的表情變得空茫,他愣愣開口,
「我這麼笨,你會不會覺得自己虧了?」
江傳雨嘴角動了動,要笑不笑的樣子,很快被他壓了下來,眼神回到真題上,語氣淡淡的,
「但我覺得是撿到了寶。而且,你只要手巧就夠了。」
後半句他說得輕,鍾念豎起耳朵才聽清,聽清後覺得還不如沒聽到。
誰能想到文質彬彬的學神,竟能隨時隨地搞黃色呢?
鍾晴在二樓偷摸著視察了好幾次,發現兩人真是在專心學習,這才放下心來,自己鑽進書房加班,等她合上電腦,已經快1點了。
外面靜悄悄的,也不知那倆孩子睡了沒。
鍾晴打開房門,發現客廳燈火通明,居然還在做作業啊!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欄杆邊朝下面一望,發現鍾念已經趴下了,而江傳雨則站在他身邊拿著試卷,像是在檢查答案,她剛想出聲問話,就看到江傳雨俯下身,親了親鍾念的發頂。
嘶——
牙酸!
鍾晴動靜雖小,但也逃不過頂a的耳朵,江傳雨抬頭,沖她笑了笑算作招呼。
鍾晴轉身下樓,隔著老遠瞥了瞥鍾念,用眼神詢問,『睡著了?』
見江傳雨點頭,她伸手朝他招了招,轉身進了廚房。
等江傳雨跟進來後,鍾晴已經給自己沖好了咖啡,轉身問他,
「喝嗎?」
江傳雨擺擺手,倒了杯涼水。
鍾晴靠著流理台,一邊吹咖啡,一邊問他,
「明天走?不多住幾天?」
江傳雨握著水杯,唇角漾開淺笑,
「不了,再待下去,怕忍不住。」
呵,還真夠坦率的!
鍾晴看了江傳雨一眼,又問,
「明天就去學校?那事打算怎麼解決?」
江傳雨垂目看著杯子,淡道,
「見招拆招,對我沒什麼大礙,但鍾念會在意。」
鍾晴哼笑了一聲,
「他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當然在意。」
她喝了口咖啡,換了個話題,
「聽說你要出國?」
江傳雨點頭,
「有這個打算,兩手準備。」
鍾晴問:「那念兒怎麼辦,帶出去?」
江傳雨晃了晃水杯,盯著水面晃動的光影,搖頭,
「我如果出去念書,一開始會很忙,沒法照顧他。」
「他也成人了,要怎麼照顧?」
鍾晴不贊同地皺起眉,「ao分居是大|麻煩,尤其是標記後,到時候他發情期一到,你繞半個地球飛回來?」
「就算你能一呼即應,那頻率要是一月一次,你還要不要拿學分了?」
江傳雨低著頭沉默了好半天,才輕聲回道,
「我沒打算在大學畢業前標記。」
!!
鍾晴驚得咖啡都忘喝了,瞪大眼上上下下的打量江傳雨。
大家都是alpha,你級別還比我高,守著這麼個稱心如意的omega,你能忍到大學畢業?
騙鬼去吧!
在那之前別給我搞出個小侄子我就阿彌陀佛了!
鍾晴覺得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坦誠,不滿地甩了甩頭,用『這兒沒外人,你大膽說』的語氣告訴他,
「別擔心,我不是食古不化的老腐朽,等念兒成年了,你們愛幹啥幹啥,只要自己能負責就行。」
江傳雨知道她沒信,也不多說,只笑了笑,
「目前還不具備條件,念兒懵懵懂懂的,我的狀態也不夠好。」
頓了頓,他抬頭看向鍾晴,神色多了幾分認真,
「我有我的自尊,不想讓念兒對我同情大於愛情,很多事他可以不介意,不嫌棄,但我不喜歡自己成為妥協,我必須是他的驕傲。」
這話鍾晴信了,alpha的確得有這樣的傲氣,如果江傳雨不這樣想,她還要考慮是不是能把鍾念交給他。
鍾晴展顏一笑,沖江傳雨舉了舉杯,
「不錯,跟你講話我總是很省心,還有半年,你倆商量好,不管將來在哪兒,提早做準備。」
江傳雨也笑著舉杯,
「謝謝晴姐。」
鍾晴跟他『當』的碰了個杯,聲音有點大,讓他倆同時朝廚房外瞟,客廳里的鐘念紋絲不動,估計已經在做第二個夢了。
這個弟弟,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鍾晴望著鍾念,低聲開口,
「你知道念兒說話特別晚嗎?5歲前幾乎都沒開過口,我爸媽怕他有毛病,還帶去檢查過,但一切正常,就是不說話,但心裡什麼都明白。」
「我印象里,他第一次跟我說話,是在我爸媽的葬禮上,那時我牽著他,接待一波又一波前來悼念的人。」
「他那時候太小了,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而我因為打擊太大,人是麻木的,所以我們倆都沒哭,像兩個木偶一樣站在遺像旁。」
「忽然,念兒搖了搖我的手,抬頭問我:他們是死了嗎?不會再回來了?」
「吐字準確,口齒清晰。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爸爸媽媽,快來看,念兒說話了!」
「可惜我爸媽都聽不到了。」
說到這裡,鍾晴停頓了很久,緩緩收回眼神,低頭喝乾了杯里的咖啡。
「從那以後,念兒就變成了個正常孩子,能說會道偶爾闖禍,但總體來說,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因為當家的時候太小,我對念兒一直挺凶,怕管不住他,怕他學壞。高中我就開始住讀,大學又不在這個城市,我倆在一起的時間其實很少。」
「他是保姆和親戚拉扯大的,大家都心疼他沒爹沒娘,沒人逼過他學習,到現在我都捨不得逼他,才讓他變成這幅懶散的樣子。」
鍾晴笑著看向江傳雨,眸光微閃,
「以後他跟你的世界可能會有隔閡,你會越走越遠,他或許會跟不上你的腳步。」
「頂a在大學裡有多搶手,作為過來人的我,非常清楚。像你這樣的,不管在國內國外,abo三性都不會放過你。」
「念兒是個男o,長相跟腦子也就那樣兒,沒任何特別,去掉姐姐濾鏡看,真覺得他傻乎乎的……」
「儘量別嫌棄他,就算嫌棄了,請把他完好地退回來,別傷害他。」
江傳雨看了看這個多慮又操心的姐姐,浮出輕笑,
「需要我去摘除腺體嗎?」
「啊?」
鍾晴愣住,這是從何說起?
江傳雨解釋道:
「這樣就不是頂a了,當個普通beta,不被信息素所累。」
鍾晴語塞了,
「呃,也沒那個必要,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江傳雨放下水杯,轉身看向鍾念,眉眼間儘是繾綣。
「在知道他是omega前,我就認定他了。」
「頂a是頭狼,只會有一個伴侶。伴侶離開或死亡,等待我們的是孤獨終老。」
這話題似乎越聊越沉重,鍾晴覺得給人家一剛成年的小孩太大壓力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咖啡喝多了,說的話沒過大腦。都忘了吧,現在你們只需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她伸了個懶腰,走出廚房,朝江傳雨一歪腦袋,
「你把他弄上去?」
江傳雨輕笑點頭。
鍾晴轉身上樓,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眯著眼警告江傳雨,
「送回房馬上就離開啊!」
被抱起來時,鍾念醒了一會兒,嘟嘟囔囔地想下來自己走,被江傳雨用信息素哄著很快閉上了眼睛。
自家alpha的懷抱如此溫暖,信息素如此好聞,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把鍾念放到床上後,江傳雨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很久,最後在額頭落下一吻,起身離開。
剛才對鍾晴,他沒有說實話。
他跟鍾念,不僅僅是頂a與omega的關係,還是高契合度ao。
一旦標記,任何一方的離開,對剩下的一方都是毀滅性打擊。
他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江遇舟是在母親死後,徹底發的瘋。
他不敢讓鍾念承受這樣的羈絆。
除非有辦法消除高契合度魔咒,而這也是他現在正在進行的實驗之一——
如何徹底清除永久標記對omega的影響。
是的,他只考慮omega的感受。
或者說,他只考慮鍾念的感受。
畢竟,如果失去了鍾念,他的人生也就完了。
求而不得,不是絕望,絕望是得到後再失去。
他得到了那束光,只能用生命去保護。
糾葛纏綿,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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