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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晴到得很快,不到半小時跨了兩個區,讓鍾念懷疑她是開著火|箭來的。
還來了倆,叫了個beta司機帶鍾念,她自己開車在後面跟著。
鍾念對這陣勢頗有微詞,嘀咕了一路,回到家發現家裡更誇張,三個醫生嚴陣以待,血象儀都給推來了。
檢測倒是很快,量體溫、抽血、查激素,結果出來後,醫生表示激素正常,沒有進入發|情期,體溫升高是因為感冒發燒了。
待在另一個房間等消息的鐘晴這才放下心來,解除警戒。
真·發燒病人·鍾念被折騰了這一通,從沒感覺到開始頭暈,怨氣值逐漸上升。
拜託,他還有十幾張試卷要做,小半本單詞要背,周末是用來彎道超車的,怎能浪費在生病上!
鍾念暈乎乎地坐到書桌前,對著一堆書本有些想吐,便掏出手機給江傳雨報平安。
念:雨神我看過醫生了,不是易感期,就是感冒發燒。
念:你還是把我坐過的地方消消毒,別被傳染了。
雖無法明說清除信息素,但噴點酒精也聊勝於無吧。
江傳雨沒有回覆。
也是,這會兒是刷題的黃金時間,人家肯定沒功夫看手機的。
鍾念攤開一張英語試卷,跟上面的英文大眼瞪小眼,彼此都很陌生。
他揉揉眼睛,打開詞典挨個查生詞,沒一會兒就累了,困困地打了個哈欠。
要是江·人形字典·傳雨在就好了,查生詞只需要動動嘴。
鍾念無比懷念地想起某人,伸手調暗了檯燈光線。
雨神現在在幹嘛?
細長的手指,順著光感調節區緩緩上滑,圓形的led燈帶散出強光,照亮了實驗台上的每一個細節。
江傳雨對著光,用兩根潤濕的棉簽,將拇指上乾涸的血跡仔仔細細地蹭下來,一根放進塑膠袋中封好,另一根則塗到準備好的玻片上。
玻片纖小細薄,在光下顯出極淡的粉色,像一片櫻花。
江傳雨對著它看了許久,放下,拿來手機準備打電話,解鎖後看到了鍾念的信息。
不是易感期,坐過的地方要消毒。
受人恩惠時會說謝謝,做錯事時會說對不起,到家後會報平安,因人而異的分寸感,像雲一樣柔軟的心,以及,
近乎慈悲的善良。
怎樣的家庭,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江傳雨有些好奇,更多的是羨慕。
他退出微信,進入通訊錄,點擊某個聯繫人。
「在實驗室嗎?想驗一個dna……要查的東西很多,我這裡做不了……現在拿過來?好。」
掛斷電話後,江傳雨拿起那個裝著棉簽的密封袋,推門而出。
叩叩——
兩聲敲門後,鍾晴拿著感冒藥走進鍾念房間,看到他坐在書桌前,有些生氣,「你不上床去躺著,還想做作業?」
鍾念無語:「我是高三生,做作業是我的本職!」
鍾晴皺起眉,把水杯遞過去:「先吃藥。」
她在鍾念身邊坐下,看著他吃完藥,鄭重開口:
「你最近到底怎麼回事?突然開始學習,又問我要了好幾次錢,是在學校發生了什麼嗎?」
校園暴力,大多始於金錢。
一個隱藏在alpha學校的omega,再可怕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一直當豬養的弟弟,突然變成了嬌弱的白菜心,讓身為飼養員的鐘晴極為忐忑,那顆心時刻懸在半空里,恨不能在他周圍築起八丈高的圍牆,把所有想來拱白菜的豬通通攔住。
鍾念覺得好笑,「我願意學習還不好?你這當的什麼家長啊!要錢是因為……社交必要嘛,現在物價很高的。」
「你沒日沒夜的學習,還有什麼社交?」
「參考資料也很貴的,內部教參一本就好幾百。」
「好,我不管你怎麼用錢,只要你在學校沒事就行。」
鍾晴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問下一個問題。
「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跑去同學家?」
鍾念本就不舒服,被鍾晴問得心煩,聲音不由得大起來,
「下雨!堵車!打你電話也沒人接!江傳雨家就在附近,我去避避雨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鍾晴也火了,拍著桌子厲聲質問:「你是個隨時可能發情的omega,就這麼貿然跑去o區的alpha家裡,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什麼後果?雨神家裡就他一個人,他又是經驗豐富的義工,我親眼見過他救助omega,就算我真發情了,我也百分百相信雨神!」
「他一個人你還去?你簡直……你是不是還不清楚自己是個omega??」
鍾念盯著盛怒的鐘晴,忽然泛起深深的委屈。
「omega怎麼了,是病毒嗎?不能跟alpha交朋友,不能去alpha家裡?beta討厭我們,alpha視我們為洪水猛獸,我們到底錯哪兒了?」
「就因為我們會發情,會讓alpha把持不住,讓beta感到不適,所以我們就是污|穢的低賤的,不受人歡迎的?」
鍾晴瞠目結舌地看著鍾念,好半天才喘出一口氣,「你怎麼會這樣想?」
「事實就是如此。」
鍾念垂下頭,悲哀一笑,「我們從小受的教育不就是這樣嗎,所以才會把omega圈起來,設立o區。」
「o區的人還叫什麼車,大半夜的不是給人添亂嗎!」
這是第八個拒單的司機,為表氣憤,還專門打個電話來罵兩句。
江傳雨放下手機,沿著街道朝區外走。
白天還有願意來o區的司機,到了晚上,這地方就是眾人避之不及的龍潭虎穴,在ab眼裡,夜晚的o區遍地都是要抓人交|配的邪祟。
雨停風歇,昏黃路燈下,只有江傳雨孤單的影。
這條穿過小廣場的路他走過無數次,天氣適宜的晚上,廣場上會有很多人,跳舞的,消食的,遛狗遛娃的,不亦樂乎。
街邊還會支起燒烤攤、水果攤,繞著廣場捉迷藏的小孩,會驀地停下來回身高喊一句:媽媽我想吃烤紅薯!
跟其他居民區一樣,這樣有著最平常的煙火氣。
可惜,沒人願意了解。
平淡似水的日常沒人能記得住,光怪陸離的新聞卻會深入人心,被無限傳播、扭曲、放大,到最後根本沒人記得最初是怎樣的版本。
謠言是磚,層層疊疊,經年日久砌成打不破的成見牆。
出了o區,江傳雨很快在主幹道邊叫到了車。
「去q大南校區。」
「我們爸媽是q大的研究生,這你知道吧。」
沉默良久的鐘晴,驀然冒出這樣一句,讓鍾念怔怔地想了想,才點點頭。
「學歷算高知,家事夠得上中產,在a區也屬於金字塔上層的家庭。」
說到這裡,鍾晴頓了頓,抬眼看著鍾念,
「就算是我們家,爸媽也沒認真教過我們,該怎麼跟omega相處。」
「以前abo關係沒這麼對立,a區也有很多b、o家庭,我們小時候的玩伴來自各種家庭,沒有任何隔閡。」
「那時候知道長大後我們會分化,omega是要生孩子的,不能欺負他們,再想問點別的,大人只給一句話『長大你們就知道了』。」
「長大後,世界也變了,ab互相瞧不起,o被所有人瞧不起。大家畫地為牢,縮回自己的圈子,不再關心圈外事。」
「如果你不分化,我也不會去深入了解omega,在我們固有的認識里,o就是生孩子的。」
「造成這樣的認知,不是omega的錯,是ab的錯。」
鍾晴長吸了口氣,眼眶有些泛紅。
「我擔心著急,不是因為你有什麼不好,你乖乖戴著測溫表,隨時備有抑制劑,你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己,但我怕別人不知道。」
「我怕別的家庭,沒有告訴他們的alpha孩子,不要歧視omega,更不能趁機占便宜,我怕我教出來的乖孩子,被純真善良給毀了。」
「生為omega,你沒有任何錯。」
鍾晴極少跟鍾念說這麼多話,他用低燒的腦子處理了好半天,才消化完所有信息。
這個姐姐,是真的非常擔心他。
鍾念眨眨眼睛,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好憨憨一笑,
「不用那麼緊張,我們學校的同學都挺好,都不是會趁人之危的alpha。」
鍾晴平復著情緒,伸手狠狠揉了把鍾念的頭髮,
「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我要是沒把你照顧好,爸媽能從墓碑里爬出來跟我算帳。」
鍾念傻乎乎地笑:「這不挺好的嘛,還知道學習了,連老師都誇我『傻子也要走花路』了!等我大學畢業,就進公司幫你。」
鍾晴笑著點點頭,看時間不早了,起身準備離開。
鍾念趕在她關門前,又問了一句,
「我還能跟同學出去玩吧?」
「這是你同學的樣本?」
青年接過江傳雨遞來的密封袋,有些吃驚,「你查人家的dna幹嘛?」
接近凌晨的大學校園,連昆蟲都睡了,只有生物樓的實驗室里燈火通明,大佬們的夜晚才剛開始。
江傳雨站在實驗台邊,雙眸半垂,
「我跟他身體接觸時,感覺到了共情式通感,這在兩個alpha之間是說不通的。」
青年嘴角一翹,「身體是怎麼接觸的?」
江傳雨瞥了他一眼,跳過這個問題,繼續,
「他信息素近期有變化,我想要他的信息素分析譜。」
「你跟他走得近?」
「近期是。」
青年下意識地看了眼江傳雨的脖子,
「你沒有……」
「沒有。」
江傳雨迅速打斷他,「波動在正常範圍。」
「行吧。」
青年提筆寫字,「信息素分析譜,還有別的要查嗎?」
「……染色體。」
兩個街區外,查找的命令在同一時間下達。
「……他的家庭背景,父母是誰,對,住址我馬上發給你,那孩子叫江傳雨,青林a高的。」
鍾晴掛斷電話,緩步走到窗前,對著沉沉夜色陷入深思。
當鍾念一臉渴望地問她,能不能跟同學玩時,她笑著回答『當然可以』。
鍾念的好友有哪些,她是清楚的,只在近期突然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究竟是誰?
她不知道,但會等到一個答案。
夜入三更,城市像熟睡的巨獸,開始做起一個又一個荒誕的夢。
白日裡不敢言說的貪、嗔、痴、惡、欲,在無邊的黑暗裡睜開了眼,蠢蠢欲動。【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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