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牧曜緩緩開口,說起那段埋藏在八百年前的歷史。
為了探索未知之地,怒帝先後派遣了十萬兵馬,如果換一個人,可能就收手了。
但他是一統玄州的怒帝,所作所為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最後一次,他派遣了自己的國師,自己的同胞兄弟,辛國的鎮國將軍……
如果這一次還不成功,他將拖著蒼老的身軀御駕親征。
死亡的威脅近在眼前,胸懷裡仍有雄心壯志,沒有什麼能讓他卻步。
這批人走入了蠻荒之地,之後的見聞,都是倖存者回來轉述的。
最後一批探索隊足有上萬人,他們懷揣著巨大的恐懼,因為在他們之前的探索隊,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
如果不是對怒帝的忠誠以及恐懼,沒有人會自尋死路。
在進入蠻荒之地後,身邊的將士不斷有人領悟異能,有人變得銅皮鐵骨,有人掌握了奇怪的火焰,有人可以用肉掌摧毀岩石……
這種事情初次發生,讓人驚喜,也讓人忐忑不安。
擁有奇怪能力的自己,還算一個正常的人嘛?
但這終究是好事,讓他們有能力應付未知之地的危險。
可隨著越來越深入,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掌握超能力的人群,變得越來越不可控,他們變得越來越暴躁。有人狂吐鮮血而死,有人肉身直接爆裂,有人開始攻擊同伴……
經過八百年的發展,現在大家已經意識到,這是在靈氣充盈的環境下,自身不知如何疏導靈氣,被靈氣反噬。
但當時的人們不明白,但身邊一個個同伴突然暴斃,或者開始廝殺同伴時,可想而知他們陷入了怎樣的恐懼。
但總有人活下來。
探索隊中的一些人,還是抗住了靈氣灌體帶來的影響,他們活了下來,並且領悟了運用靈氣的法門。
那大概是修行功法最早在這個世界出現。
但等待他們的並非坦途,未知之地還有許多危險。
強大的妖獸,詭異的環境,隨時都會奪走他們生命。
最後還是有一些人走入了未知之地中央,見到了那顆從天而降的神星。
「那是什麼?」有人忍不住問。
而這其實也是所有人心裡想問的問題。八百年了,沒有一個人告訴大家真相,現在真相就在眼前,讓人如何不好奇。
牧曜白了他一眼,道:「我馬上就要說到了。」
「是吶,人家明明就要說到,你為什麼要打斷。」
「就這麼一會兒,也等不了嘛。」
「實在太不應該了。」
眾人紛紛指責,開口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滿面漲紅,好像自己幹了什麼天大的錯事。
「究竟是什麼?」
最後大家還是忍不住問。
「是一個人。」牧曜輕聲道。
「人?」
所有人都懵了。
「或者說是一套盔甲。」
「盔甲?」
大家還是一臉懵圈。
「據他們回來後帶來的消息,他們當時見到後都震驚了。那套盔甲是人的形狀,但它的結構,上面的花紋,整體的材質,根本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它遠超這個時代,遠超整個世界。」
眾人都在思索牧曜的話,大家都在想像,如果是自己親眼見到那一幕,會是怎樣心情。
他們肯犧牲一切換一個機會,可惜沒有這個機會。
這時大家不約而同看向西方,對那片未知之地充滿嚮往。
「那套盔甲究竟是什麼存在?」來自破軍門的萬山青忍不住問。
修行者有些類似研究員,對於真理,對於未知總是充滿嚮往。
「不知道。」緊跟著,牧曜又拋出一個重磅消息:「不過,我所得到的消息是:它是活的。」
「活的!」
大家睜大眼睛,都不知該如何描述此刻心情。
「怎麼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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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他們回來後就是這麼告訴我的。」牧曜道。
「告訴你?」莊義生發問。
「喔,是告訴當初的怒帝,朕是牧家傳人,他們就相當於間接告訴我了。」牧曜瞥了莊義生一眼,自己差點說漏嘴了。
「後來呢?」
沒有人關注這個細節,大家還是更關注後來的真相。
「當時他們見到它時,它的確還活著,因為它開口說話了。」
「啊!」
眾人一片驚呼。
「它說了什麼?」這是大家更關心的問題。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牧曜道:「但我推測,這幅盔甲,應該向那些倖存者,傳授了修行的法門。」
眾人想像著那一幕,作為一萬人中,最後的十幾名倖存者,他們已經隱隱領悟了何謂修行。就像一群蠻夷捧著一本天書,根據經驗揣測某個字符的含義。
這時,有個存在出現,詳細向他們闡述了天書上的每一個字符。
這對他們帶來的觸動,絲毫不亞於給黑暗中中的人帶來聖火。
那是天啟般的一幕,只發生在十幾人中間。
這批最後的倖存者,都是人群中的聰明人。他們被怒帝選中,又能夠在靈氣灌體中活下來,便足以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如饑似渴的吸收神秘盔甲傳授的知識,在最短時間內吸收掌握。
他們當然不可能完全掌握盔甲所傳授的知識,但他們所了解到的東西,已經讓他們明白:世上有更強大生命的存在。
擁有漫長的壽命,種種匪夷所思的能力,強大的力量。
與普通人類相比,他們簡直可以稱之為神。
於此同時,怒帝深植於他們體內的恐懼就不算什麼了。
他們是將會成為神的生命,而那個男人,不過是一個五十多歲,被病痛折磨,身上還會散發異味的普通老人。
那麼還需要忠於他嘛?
倖存者之間發生了劇烈的爭吵,甚至是激烈的搏鬥,他們本是同生共死走到這一步,建立了常人難以想像的感情。
可面對超脫生命本身的誘惑,沒有人不動搖。
最後,他們的目光盯上那套傳授他們修行法門的盔甲。
盔甲本身,就是世上第一件法寶。盔甲之上的銘文,值得他們一生參悟。
於是這些人大打出手,將這套盔甲拆碎。
也或者,盔甲本身就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