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壽王吩咐下去後,手下人立刻雷厲風行展開行動。
首先,有人在戲院吃壞了肚子,花滿庭唱戲的戲院被封,暫停營業。
然後,便是全城封禁幻影石,任何人私藏傳播,都會被治罪。
……
一套組合拳下去,莊義生提前制定的計劃,便打了水漂。
周樂道沒有對手了,可以任性的散播消息,指責莊義生所辦的錯事。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了,莊義生已經被關入大牢一個多月。
這一天,終於到了文相開堂問案的日子。
到這一天,大理寺的衙門前擠滿了人。這些人有的是專門過來看熱鬧的,有的是三千陣亡將士的親屬。
為了拉起大家的同情人,他們每個人都披麻戴孝,臉上一副哀容。
「周先生來了,周先生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遠處來了一頂小轎,待走近了些,周樂道從轎子裡面下來,[筆趣閣 ]所有人立刻圍了過來。
「周先生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
「先生,我等是來為你助威的,不管對方有什麼背景,有什麼權勢,你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們。」一個士子慷慨道。
……
「諸位,諸位……」周樂道拱拱手:「老朽已經黃土埋到脖子的人,還怕什麼,任他權勢滔天,我自一腔正義,所為,就是為了枉死的英靈討一個公道。」
「好。」
人群齊聲喝彩。
周樂道邁步而入,走入大理寺衙門。
大堂之上,文相坐在一旁,上面坐的是大理寺負責審問此案的官員。
除此之外,兵部刑部御史台都派了人過來。
莊義生立在一旁,這幾日沒怎麼動彈,他倒是有些胖了。
「瞧瞧,這就是莊義生,他還活得好好的。」
「今日這樣的場面,他還半點不怕,憑什麼,憑他背後有女帝撐腰。」
「太囂張了。」
「肅靜肅靜。」主審官拍了拍驚堂木:「現在由本官來文案,諸人不得喧譁。」
「原告,你因何要狀告莊義生?」
「啟稟大人,小民非為己身,乃是為了三千枉死英靈,狀紙之前已經呈上。」周樂道。
主審官嗯了一聲,又問莊義生:「莊義生,他告你瀆職,害死了三千人,你可有什麼話說。」
莊義生選擇沉默。
現在,主審官是他們的人,原告是他們的人,圍觀的平民是他們的人,炮製證據的也是他們的人。
說啥,有啥好說的。
莊義生覺得,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是對自己的侮辱。
「你瞧瞧他無話可說了。」
「是無地自容,還是不屑,是不是覺得背後有女帝撐腰,不管怎樣,都治不了他的罪。」
「太猖狂了,太傲慢了。」
「也只有周先生有膽量,敢挑釁他這樣的權貴。」
「肅靜,肅靜。」主審官又拍了拍驚堂木,道:「關於原告所告之事,兵部可有話說?」
兵部的代表站出來,道:「我們詳細地查過。眾所周知,莊義生此次只是監軍,並無領兵之權,但他卻仗著權勢,逼迫廖將軍交出兵符。」
「啊,這是怎樣的囂張,堂堂邊關統帥,都得在他的逼迫下交出兵符。」
「當真是朝里有人好當官。」
「我根本沒法想像。」
「太可怕了。」
「肅靜肅靜。」主審官道:「大人請繼續。」
「關於葫蘆口一戰,由莊義生領軍,他的任務是阻擊北燕兵馬。但最後,卻導致全軍覆沒,沒有成功阻攔北燕兵馬,也導致了臘月關被二次攻占。」
堂下眾人一片恍然。
「我反正不知該說什麼。」
「太令人震驚了。」
「世上竟還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
……
那些陣亡戰士的親人,已經嗚嗚哭了起來,堂下悲聲一片。
對於這一幕,主審官也沒有辦法,只得任他們哭訴。
莊義生不得不說話了,他再不說話,就要被別人把罪證坐實。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莊義生道:「能否為剛才說的話負責?」
「鄙人姓鄭名傲,任兵部員外郎。」他道:「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是經過調查的。」
莊義生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能否問你幾個問題。」
「請講。」
「葫蘆口一戰,我方有多少兵馬?」
「明知故問,是由京城派遣的三千人,他們的親人都在此處。」
「我再來問你,北燕方有多少兵馬?」
「當時馮厭正攻打黃風關,他分兵攻打臘月關,應該有兩萬兵馬。」
莊義生點點頭:「這就是了,三千對兩萬,你是覺得我的兵都可以以一敵十,憑三千兵,就可以消滅馮厭統領的精銳嘛?」
「這……」對方語遲。
「我的任務是阻擊,不是消滅,那我再問你,當時我攔了多久,馮厭領兵趕到臘月關時,臘月關有沒有被廖長空拿下?」
「當時……」
「當時臘月關已經被廖長空奪回,是廖長空無能,沒有守住臘月關。」
「那如果你們再多守幾天,給廖將軍準備的時間?」鄭傲。
「多守幾天,我乾脆將敵人全部消滅,那要廖長空又有何用。」莊義生冷哼一聲:「我手下的士兵已經打殘了,死光了,你們還要我怎麼守?」
鄭傲面紅耳赤,無話可說。
「楊展飛是被誰殺的,這樁功勞記在了誰身上?」莊義生忽然問。
鄭傲有些慌亂,他本來是準備治莊義生的罪,至於其他一些細枝末節,他怎麼能記得。
楊展飛死了,他當然知道,至於這場功勞落到了誰身上,他現在也不清楚。
但肯定和莊義生他們無關。
「好了,好了。」
主審官拍了拍桌子,心中暗道,兵部派出來的人不行吶,口齒上也爭不過莊義生。
「大人,這是兵部的案卷。」
鄭傲呈了上來。
主審官翻看一遍,道:「關於你說的,都有案卷做證據,我們會仔細考慮的。」
鄭傲坐回到椅子上,臉上還有些發紅。不管沒有關係,主審官都是自己的人,莊義生說啥大家都可以沒聽見,只收集對己方有利的證據。
他又看向周樂道,道:「先生可有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