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十二宮仙曲

  「敢說一個不字,那你們就把命留在這裡吧!」白將軍一聲令下,手下的人們瞬間擺好了陣型。

  看著下面這些人的動作,付清殊的眉心不由一皺:「這是什麼陣法?」

  肉眼可見的,這些人將靈力都匯聚到了同一處,因這靈力漸漸強大了起來,所以他們才不懼段嬌嬌和付清殊那高強的實力。

  「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段嬌嬌的指下已經浮現了數隻飛鏢:「今日若是讓這個陣法成型了,我就不姓段!」

  話音落下來的那一瞬,飛鏢脫手而出,於空中好似化作了一閃而逝的流星一般,那些人甚至都沒有發現此物,下一刻便被其割破了喉管,連掙扎都不用,就一命嗚呼了。

  這防不勝防的暗器徹底將這些人的陣型給打亂,一部分人明明在輸送著靈力,下一刻便斷了氣息,靈力的輸送也隨之切斷,好幾處的問題令這陣法的布置越來越困難。

  而這邊焦灼著的時候,付清殊已經朝著那幾位將軍所在的位置襲去了,所謂擒賊先擒王,當那渾厚的金靈力環繞在周身的時候,其勢不可擋的程度令所有人都嘆為觀止。

  這五派的將軍當中,修為大都在出竅期,尤其是白將軍已經達到了出竅後期的水平,但五人聯合起來與付清殊一人相對時,仍然沒人敢正面接戰。

  段嬌嬌和付清殊縱然實力超群,但這次所要面對的是上萬的修仙者,只是憑藉人數優勢,他們便可以磨到二人靈力耗盡的時候再將他們擒拿,縱然二人奪得了先機,也不敢妄言自己可以堅持到什麼時候。

  但,他們也絕不會後退。

  *

  匆匆結束了通訊之後,沈懷冰也一時無法靜下心來,整晚都未能入定。

  但也正是因此,在夜半的時候,她忽然察覺到陳笙的房門處有了動靜。

  沈懷冰起身朝著窗外看去,只見陳笙出了房門,而後又離開了庭院。

  她本能的起了疑心,想要悄然跟上去的時候,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陳笙弄出來的這番動靜似乎並沒有故意隱瞞其他人,若庭院中有和自己同樣未曾入定的人,應當也是能聽到的。

  沈懷冰又退回了桌前,坐了下來,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

  她今日還真是太過多疑了。

  段嬌嬌仍在北境,若是解決不了的話,應當是會找挽清秋和裴珩去幫忙的吧,自己也不必太過擔心。

  反倒是她之前所言,什麼犯太歲、白虎入命的言語,難道真的和算命有關?

  這邊,陳笙出了庭院,來到了前幾日與千山雪談話的地方,後者已經在那裡等待著了。

  「陳宗主。」對於陳笙會再一次前來,千山雪的心中還是有些驚訝。

  「千山道友久等了。」陳笙的語氣不咸不淡。

  「倒沒有多久,我也才剛來……」千山雪沉默了良久,又繼續說道:「其實這些天,我一直在想陳宗主所說的話。」

  聞言,陳笙道:「那看來,千山道友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答案麼,也不知該從何說起,按照當初陳宗主的意思,師尊是師尊,我是我,我沒必要去為了旁人的道去獻出自己的感情……或是身體,可這份師恩有如再造,我亦不能推拒師尊的要求,但,」千山雪的臉上閃過一抹苦笑:「我有一個師妹,也曾天真過,快樂過,她的心中也曾有自己的道,可現在,她背負上了愧疚,恐懼,和那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悔恨。」

  「既然知道了這些後果,你還要繼續下去嗎?」陳笙問道。

  「可能,我比師妹要自私,我想要守住心中的道,」千山雪抬起了頭來,同陳笙一笑:「所以陳宗主,我不會傾慕於你,也不會像我的師兄師弟那般,去創造各種偶遇的機會,或許因為我,師尊的心愿就要落空了……」

  陳笙審視著眼前的人,她今日既然會主動來找自己,便不會只是表明自己的立場這麼簡單。

  「畫閣主的心愿是什麼?」陳笙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聞言,千山雪靜默了下來,她眉頭輕蹙著,內心似乎也在掙扎。

  陳笙並不急著逼問她,她一定會說的。

  時間就這樣過了很久,最後千山雪還是開口了。

  「不知陳宗主可曾聽說過,十二宮仙曲?」

  陳笙搖了搖頭:「此為何物?」

  「音修飛升的另一條道路,」千山雪緩緩說道:「這仙曲所對應的十二宮,分別是修真界中十二位掌權者的一滴心頭血,合這十二滴心頭血之力,便可以引來十二宮仙曲,屆時,即便是未曾修煉到可以飛升地步的音修,亦可以藉此曲飛升……我師尊在音修上面的造詣雖已堪比法修中的化神,但這數百年來,都因為心魔而停滯不前,因此,她不得不去想其他的辦法來飛升。而這個計劃,她其實想了快一百年了,這次在陣法大會上失利了,她也是不會放棄的。」

  聞言,陳笙卻是皺起了眉頭來:「飛升乃是天道對修士的認可,而這十二宮仙曲不過名字好聽些,卻需要別人減損壽元的心頭血來引出,可以說得上是極其陰狠的邪功了。」

  「不,這不是邪功,」千山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竟異常的堅定:「十二宮仙曲,是一定可以飛升的。」

  「為何如此說?」陳笙不解地問道。

  但千山雪卻是不再回答了。

  「陳宗主,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有朝一日,若我師尊落入了你們的手中,還望陳宗主能夠看在今日我將這些事情告知於你的份上,為她求一句情。」

  陳笙卻是搖了搖頭:「我不會的。」

  「陳宗主?!」千山雪的臉色瞬間一變。

  「若是已經有人被騙取了心頭血的話。」陳笙又補充道。

  千山雪恍然明白了他話中所指的乃是破陣宗的宗主秋思,怔愣住了。

  「一滴心頭血,可抵十年壽元,除非自己心甘情願的獻出,別人是無法得到的,所以,」陳笙的聲音有些無奈:「他將失去的,又何止是十年的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