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瑞欣的目光往酒樓中掃了一圈,不客氣地從每個人臉上看過,然後道:「人都到齊了嗎,到齊了就趕緊開始審吧!」
「何大小姐來了咱們就算是到齊了,也該開審了,」井仕德說著,便走到了陳笙的面前:「還請陳道友將泰宗主和泰公子驗屍的結果稟報出來。」
陳笙正手握著茶杯,在聽到了井仕德的話之後,便示意了身旁的御獸宗弟子一下。
那弟子當即匯報了起來,而後又叫來幾個與案情有關的人問話,也去事發的地點檢查了,案件的推進十分緩慢,大部分時間都是井、李雙方的人在吵架。
李闊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咳嗽了兩聲後說道:「井長老,我看你這迎春樓內陣法的布置可很是奇怪啊。」
在場的人當中,大部分都知道沈懷冰在陣法上有所研究,此話落下之後,沈懷冰便也留意起了迎春樓內的陣法格局。
井仕德自然知道他意有所指,臉色愈發的黑沉:「李長老又不懂陣法,你是怎麼看出這迎春樓內陣法奇怪的?」
「我雖不懂陣法,但也是去過其他酒樓和客棧的……」
那兩人又爭論了起來,段嬌嬌瞧一旁的沈懷冰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些名堂來,便傳音提醒道:「在酒樓的一層,地下有問題。」
聞言,沈懷冰疑惑地瞧了她一眼,而後便走出了案發的雅間,來到了走廊上,目光朝著一樓的地面看去。
還在屋中的人看到了她的動作,都跟了出來。
「這陣法倒是隱蔽,」沈懷冰眉心輕蹙,「我之前居然沒有察覺出來。」
說完之後,她便飛身下樓,準備去破陣。
見此情景,井仕德和他身後的人立刻慌了,何瑞欣更是直接走上了前來想要拽住沈懷冰。
「誒,沈掌門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在這裡討論案情你卻要到處亂跑……」
話還未說完,便見段嬌嬌抬起了胳膊來攔住了想要追出去的她。
何瑞欣瞬間皺起了眉頭,朝著段嬌嬌看去:「段道友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那師尊是北境第一,但北境第一的弟子也不能不講理吧?」
「你急什麼,」段嬌嬌挑了挑眉,輕笑道:「我身為北境第一的弟子,都不敢像你這樣囂張呢。」
何瑞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段道友可真會說話。」
「謬讚。」
眼看著下面的沈懷冰已經在破陣了,井仕德也站不住了,揚聲朝著下面說道:「沈掌門,我們還正想聽聽你對案件的看法呢,你還是快上來吧!」
紀宗實也尷尬地笑道:「是啊沈掌門,趕緊上來吧,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井仕德剛想要飛下去打亂沈懷冰的破陣思路,下一刻段嬌嬌的靈力便擋在了他的身前。
「沈掌門看起來對這迎春樓的陣法很感興趣,諸位也吵了那麼久了,現在應當也不介意休息片刻吧。」段嬌嬌緩緩說道。
「不介意不介意,段道友說的有道理啊,是該歇歇了。」李闊立馬說道。
井仕德皺緊了眉頭,看著段嬌嬌攔在自己面前的靈力,心中愈發的不爽。
若論年齡和資歷,段嬌嬌在他面前根本就是一個小輩,一個小輩竟然就敢這樣冒犯他,簡直可惡。
心中不悅的同時,井仕德也絲毫都不留情面的抬手向著段嬌嬌的靈力擊去。
「段道友,我今日既然肯叫你一聲道友,那是給空空門的面子,若真要仔細理論起來,你該當稱我一句前輩的。」井仕德冷聲說著,然而當他的靈力擊去的時候,卻根本不敵段嬌嬌的靈力,不僅沒有打散她的力量,反倒還將他自己的力量給衝散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又恰好都聚集在他們身上,井仕德瞬間覺得臉上無光,便又再次打出了一道靈力,這次可是用了他十成的力量。
然而還是未能破開段嬌嬌的靈力。
段嬌嬌微勾著的唇角從靈力看向了井仕德:「哦?那前輩連我這一招都破不開嗎?」
此話落下,井仕德的臉上更是無光了。
很快,沈懷冰便破開了下面的陣法,待陣法崩潰後,一條密道也隨之打開,這令在場的所有人面上表情都有所變化。
「看來這迎春樓的地底下有東西。」段嬌嬌淡淡說了這一句,而後便撤去了阻擋著井仕德與何瑞欣的靈力,飛身到了一層。
李闊也緊接著飛身下去,來到了二人身旁說道:「看來井長老開設這迎春樓的目的並不簡單,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快下去探探吧!」
「李長老還真是膽大,」段嬌嬌的目光輕飄飄地看了過來:「萬一這下面有危險怎麼辦?」
話音落下,李闊臉上的笑容也尷尬住了,他遲疑了片刻後立馬說道:「為了泰宗主和泰公子不要含冤而死,也為了能夠早日將兇手捉拿歸案,我願意打這個頭陣,沈掌門段道友只管跟在我身後!」
說完之後,李闊便身先士卒一般地走進了那密道當中。
看著李闊的身影消失在了暗道口,跟在段嬌嬌身邊的趙隨心不由嗤笑了一聲:「這地下暗道跟泰氏父子的死有什麼關係?」
段嬌嬌的眼中也有幾分莫名的笑意,低聲同他道:「行了,咱們也跟上吧。」
幾人一路跟在李闊的身後,未等將這長長的暗道走完,便聽到了一陣女子們細微的哭聲,隨著越往深處走去,這哭聲便越是明顯,而後面的井仕德等人也越是緊張。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女子!」還未走到頭的時候,後面的人便聽到前面李闊這一聲驚叫。
緊接著,李闊又拿出了照明之物來將整個暗室照亮,暗室中的情景也都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那是一個又一個的鐵籠,每個籠子裡都關押著一個渾身傷痕的人,其中有男有女,女子居多。
在光芒亮起的那一刻,籠子裡的人都害怕地蜷縮了起來。
段嬌嬌能夠看到他們身上還留有被鞭打後的血痕,整個暗室中都充斥著難聞的腥氣,即便在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仍忍不住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