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闊沉思了許久,而後說道:「就算是將這些世家的人都給搬過來了,只要那迎春樓地下的秘密被發現了,這些世家的人也都逃不掉,迎春樓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一直被御獸宗的人看管著,所有的出口都封死了,咱們的人也在暗中監視著,沒人能逃得出去。」
「這段時間非常重要,只要能夠堅持到四派共審的那日,地下的秘密若能被不相干的宗門給發現,那井仕德再想翻身,可就不容易了。」
李闊和手下的人短暫會面過後便走了,段嬌嬌也離開了散仙盟。 ✵
這次的事情應當是陳笙和李闊共同設計出來的,估計陳笙那邊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是泰氏父子的死,憑他的能力現在也可以順理成章地接任宗主,但李闊這邊的對手井仕德卻一時難以扳倒。
現在看來,這散仙盟中的事情,倒也有幾分意思。
四派共審的事情已經在準備著了,地點選在了迎春樓所在的秋梧城,蒼瀾宗是沈懷冰親自出面,而空空門原是應由主司律堂的付清殊處理,但卻臨時換成了段嬌嬌。
秋梧城的城主早就將迎春樓所在的那一條街都清理出來了,又臨時設好了休息的場所。
空空門內,段嬌嬌在臨出發前,還見了剛剛忙活回來的趙隨心和長孫白二人。
「師尊,這是你叫我查的井仕德的信息,因為時間太短,目前能夠掌握的信息只有這些。」趙隨心將查到的情報都遞給了段嬌嬌。
長孫白也道:「段前輩,這些是李闊的情況。」
段嬌嬌用神識將兩份情報的內容都掌握了,然後開口說道:「吩咐下面的人接著查下去,現在我們先去秋梧城。」
趙隨心自然是要跟在段嬌嬌身邊的,而長孫白也正好可以在半路與沈懷冰匯合,再一同過去。
待幾人來到了迎春樓的時候,御獸宗和散仙盟的人早已經到了,爭論聲此起彼伏。
陳笙帶著御獸宗的人倒是悠閒自在地喝茶,井仕德與李闊早已爭論得臉紅脖子粗了。
「要知道那泰宗主何許人也,巔峰榜上名列前茅,出竅中期修為,整個北境殺得了他的人能有幾個,但事發當日他們都不在這秋梧城中,唯有你手下的關雷,他不僅就在這秋梧城,還就是迎春樓裡面,不是你指使他殺的還能是誰!」李闊正站在桌前,怒氣沖沖地說道。
聞聽此言,井仕德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丹修都已經驗過了泰宗主是先中了能夠短暫封閉靈脈的毒,再被人用刀殺害的,這種情況下,便是金丹期的修士都有能力對付他們,你卻一口咬定是我手下做的,這分明是有意栽贓!」
段嬌嬌等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場景了,而段嬌嬌的目光也特意在井仕德身上留意了兩眼。
一個方臉道士,給人一種很是剛硬,不好惹的感覺,元嬰後期修為。
在察覺到他們進來之後,井仕德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沈掌門,」井仕德是見過沈懷冰的,而後目光又放在了段嬌嬌的身上:「想必這位就是空空門的段道友了吧。」
聞言,段嬌嬌微微頷首:「井長老。」
「段道友,此番井某倒有一事要麻煩你們空空門,」井仕德冷掃了那邊的李闊和陳笙一眼:「泰宗主和他兒子分明是先被下毒,然後再刺殺的,那毒已經被御獸宗的人帶去驗了,但我不放心他們,我知道卿南煉丹師在空空門中,麻煩段道友將那毒交給他來驗!」
段嬌嬌此刻看井仕德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冤大頭一般,倒也心情極好地說道:「可以。」
「段道友夠痛快,」井仕德冷哼了一聲,然後指著李闊和陳笙說道:「你們兩方勾結起來一同陷害我,在你們這裡我自然是百口莫辯,現在有蒼瀾宗和空空門的道友一同做見證,我就不信你們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一直未曾說話的陳笙淡淡開口道:「井長老可要慎言,死者是我們的宗主和少宗主,我們比誰都想要查出真兇來,又怎會和人勾結呢?」
井仕德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人都到齊了……」
沈懷冰剛剛開口,話還沒說完便又被井仕德給打斷了。
「什麼到齊了,還有人沒到呢!」
聞言,李闊皺眉看向了他:「四派的人明明都已經在這裡了,你老眼昏花了嗎!」
「這麼大的案子,光是四派的人怎麼夠,」井仕德嘲諷般的一笑:「北境中還有許多的世家,李長老可莫要忽視了他們的存在。」
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一道笑聲傳來。
「哈哈哈,真是叫井長老抬舉了,我也是聽說泰宗主父子倆被殘忍殺害,念及往日的交情,心中悲痛之餘又十分痛恨兇手,這才想要來觀看審案,還請諸位不要嫌棄。」走進來的人大概中年模樣,身上的仙衣和配飾都價值不菲,身後還跟著一個護衛,大概有元嬰期的修為。
沈懷冰知道段嬌嬌不認識此人,便在旁傳音道:「這是紀宗實,紀家主嫡長子,紀家掌握著整個北境的符篆買賣,地位不容小覷,與四門派都有生意上的來往,但與散仙盟的關係最近。」
「那這一次估計就是來給井仕德撐場子的了。」段嬌嬌也傳音過去。
井仕德已經換上一副笑臉迎了上來:「紀公子這說的是哪裡的話,你們紀家在咱們北境是何等的地位,我們又怎麼敢嫌棄呢?」
旁邊,李闊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緊接著外面又是一道氣息飛來了。
沒多久,一個女人身後帶著好幾個侍從便走了進來。
「我沒來遲吧,案子開審了沒有?」那女人開口便說道。
沈懷冰繼續傳音:「何家的大小姐,何瑞欣,何家是煉器世家,中境的煉器宗不屑與其他四境來往,北境中品階稍高些的靈器都是出自何家的。」
聽她講這些,段嬌嬌心中便已經明了了。
井仕德自然又是滿面帶笑地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