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現我們了嗎?」
「看情況應該是。」
兩人還在悠閒地聊著天,然而下一刻,識海中的景象一變,他們又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段嬌嬌睜開眼睛,立刻看向了旁邊的付清殊:「難道我們在它的夢境當中不是隱身的嗎?」
付清殊翻看了兩眼那本秘籍,但上面並沒有寫這些,便說道:「大概這功法並不完整,所以會有些欠缺。」
而那方,雞腿子已經驚醒,不爽地朝著他們兩人走來。
*
這些天來,聶夢雪已經很少做夢了,所以段嬌嬌和付清殊二人在她家房頂上蹲了許多天,才終於在這日蹲到了她做夢的時候。
「準備好了嗎?」
「嗯。」段嬌嬌點了點頭。
緊接著二人同時運轉法訣,進入了聶夢雪的夢境。
他們終於看到了她口中那所謂的沒有五官的人,雖說這女人無法讓人看到容貌,但看她的衣著打扮,行為舉,根本就和聶夢雪是同一個人!
而且,她的頭上還簪著一隻銀釵,正是那致使聶氏夫婦死亡的兇器!
此刻,這無臉人所在的地方也正是聶夢雪的房間,而房間內除了她也沒有別人了。
段嬌嬌和付清殊二人躲在角落裡,很默契地都沒有開口說話,為了不弄出動靜來,身體也都保持不動。
但見那無臉人先是走到了鏡子面前,對著鏡中的那張臉仔細端詳了很久,然後摘下了頭上的銀釵來握在手中,轉身走出了門去。
待感覺到無臉人走遠了之後,二人這才從角落中走了出來。
「這哪裡是無臉人,這分明就是聶夢雪自己。」付清殊低聲說道。
段嬌嬌走到了鏡子前,往那方看了一眼,疑惑地說道:「她為何要照鏡子?」
「來不及了,接下來她應該要殺人了,我們快些跟上去。」付清殊說道。
二人匆匆離開了房間,迅速朝著案發現場跑去,那裡面已經傳來了人的尖叫聲。
先是一個男人的驚叫聲,伴隨著痛苦感,但他只叫了一聲就迅速斷了氣,緊接著,房間中便傳來了婦人不可思議的聲音。
「雪兒,你這是幹什麼!」
聽到這一聲「雪兒」,段嬌嬌與付清殊二人的心中都是一震。
緊接著,婦人的尖叫聲便如同先前的男人一般,短促而痛苦,再然後,段嬌嬌兩人走到了房門口,透過門縫向內看去,只見那無臉人的手中拿著銀釵,一下一下地刺入床上兩具屍體的心臟,拔出之後又狠狠地刺入,泄憤一般地持續了很久,鮮血濺得她渾身都是。
段嬌嬌看著屋中那女人的動作,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她和那般溫順的聶夢雪聯繫到一起去,但種種跡象都已經表明了,這個人,就是聶夢雪。
不知那無臉人拿著銀釵行兇了多久,忽然之間,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那張沒有五官的臉卻是向著他們所在的房門方向轉了過來。
憑空響起了聶夢雪的聲音來。
「付大人,段大人,你們要是想看的話,就進來看吧。」
話音落下,段嬌嬌的心中先是咯噔了一下,但見他們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被踢出夢境。
就在段嬌嬌準備進門跟她交流交流的時候,卻猛地被身旁的付清殊抓住了手腕,而後,付清殊便帶著她強行離開了夢境。
房頂上,段嬌嬌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付清殊:「師兄?」
「有古怪,」付清殊的眉頭輕蹙了起來:「入夢術很危險,稍有不慎,你我的神識便會被困在她的夢境當中,但這聶夢雪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按照道理來說,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但在我們被她給發現之後,夢境並沒有消失,光是這點就很奇怪,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就先帶你出來了。」
段嬌嬌點了點頭,神識向著下方的屋中看去:「聶夢雪還沒有醒來,她會不會有危險?」
付清殊的眼中也有幾分迷茫:「不好說。」
「我想下去看看她的情況。」段嬌嬌看向了付清殊。
聞言,付清殊知道自己攔不住她,便說道:「我跟你一起。」
段嬌嬌點了點頭,二人便跳下了房,走進了屋子。
聶夢雪還沉浸在夢境當中,但此刻的她眉頭皺得很緊,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她一臉緊張又難受的表情。
段嬌嬌知道這時候不好強行叫醒她,便和付清殊一起站在旁邊等待,但見聶夢雪額頭上的汗水越流越多,而她緊閉的眼睛當中,竟然也流出了淚水來。
「不——」聶夢雪忽然驚叫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似乎整個人都陷入了驚慌與恐懼當中,根本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段嬌嬌和付清殊二人,此刻的她不由抬起了自己的兩手來看,臉色變得煞白:「血……好多的血,好多血……」
她開始瘋狂地用被子擦手,好像想要將自己手上那莫須有的鮮血給全都擦下去一般,那倉促而暴躁的動作已經令她原本白嫩的雙手變得通紅。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爹爹,娘親,你們醒醒啊,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爹爹,娘親!」聶夢雪瘋狂地哭喊著。
看到了她這番情況,段嬌嬌趕忙走上了前去,抑制住她那瘋狂扑打自己的動作:「聶夢雪,你醒醒,你做噩夢了!聶夢雪!」
「爹!娘!不是我乾的,我不想……我不想殺你們的……」聶夢雪仍舊未能從那狀態中清醒過來。
段嬌嬌立刻以掌抵在她的後背上,用靈力將她強行安撫下來,聶夢雪的情緒這才漸漸穩定。
她的頭低垂著,呼吸變得極淺,抬起頭來的時候,兩眼茫然地看向了身邊的人。
「段……段大人,付大人……」聶夢雪那蒼白的臉上出現了幾分驚慌。
段嬌嬌剛想要詢問她的情況,下一刻,聶夢雪的眼淚便如同泉水般涌了出來。
「我不想……我根本不想殺爹爹和娘親的,我也不知是怎麼了,我怎麼就……」聶夢雪痛哭了起來,很明顯,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