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嬌嬌則是直接走上了前去,開口問道:「你感覺如何了?」
「段大人,」聶夢雪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已經好多了,昨晚我做了噩夢,多有冒犯,還望段大人能夠不計前嫌……」
段嬌嬌則是笑道:「無妨,你這是要上街去嗎,可要我跟著?」
「不不……不必了。」聶夢雪趕忙說道,想起昨晚段嬌嬌用靈力拿著染血銀釵的模樣,她便感覺到十分害怕,她夢裡那個沒有五官的殺人兇手,也曾拿著那銀釵。
對於聶夢雪如此害怕自己的狀況,段嬌嬌百思不得其解。
來到了正堂,付清殊正與姚問之商討著案情。
「銀釵已經查清楚了,是聶夢雪的東西,而且對比了聶氏夫婦身上的傷口,這的確就是兇器。」姚問之說道。 ❋✧
「聶夢雪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付清殊沉思著,低聲喃喃道。
聞言,姚問之接話道:「我覺得這不太可能,聶家一家三口的關係都很好,並沒有什麼矛盾,再說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夠殺,那此人該是怎樣的心狠手辣之輩啊……」
「兇器是聶夢雪所有之物,且又是在她的床下發現的,」付清殊說道:「她對案件的情況了解得太詳細了,而且,她每一次的供詞都是不同的,這樣的行為,倒是很難讓人不去懷疑她啊。」
「可能是雙親突然亡故,她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吧,」姚問之又說道:「我今早還問過她一些事情,她說那無臉人的確是在夢中出現的,她在夢裡親眼看著無臉人殺害了自己的爹娘,所以一直堅信那兇手就是無臉之人,之所以不肯告訴我們,是她怕說出來之後我們會因為是做夢而不相信,便不會去往這方面查。」
看著段嬌嬌走了過來,付清殊便開口問道:「你覺得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夢裡的無臉人,其實就是她自己?」段嬌嬌直接說道:「而夢中的那個人之所以被抹去了五官,或許是因為她不敢面對自己親手殺了聶氏夫婦的事實?」
話音落下,付清殊與姚問之都沉默了下來。
這樣的推測無疑是最合適的答案了,但還有些地方他們沒有弄懂。
「動機呢?」姚問之開口道。
付清殊道:「姚城主,或許應該多派幾個丹修來,看看聶夢雪的身體狀況了,或許沒有動機,她也會去殺人,在走火入魔的狀態下。」
付清殊所說的走火入魔不過是舉例,算是為姚問之提供了一條新的思路。
但這一次,不管他們換了多少的丹修來為聶夢雪檢查,最後得到的結果就只有一點,她的身體也沒有問題。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聶夢雪的精神狀況也逐漸好了起來,她已經很少做噩夢了,住在聶家裡負責保護她的人也慢慢減少到了兩個,而在城主府內還圍著這個案子轉的段嬌嬌與付清殊兩人,始終都沒有新的線索。
不光是他們,當初姚問之查此案的時候,也找不出任何嫌犯來。
與聶家有過節的人在當晚都有不在場證明,而且夜間巡邏的城主府衛兵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聶家夫婦二人就這樣突然地被害了,一點兒動靜都沒發出。
「這都已經半個月了,」付清殊看著從司律堂內傳出的消息,同段嬌嬌說道:「不如我們就在這裡住下吧。」
「啊?」段嬌嬌正嗑著瓜子,此刻一愣,「司律堂不催你回去嗎?」
聞言,付清殊翻手將傳訊玉牒給收了起來:「回去有什麼好的,一大堆的公務等著我處理。」
「監訓長老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段嬌嬌又問道。
「他是回來了,不然也沒人敢催我回去處理那些堆了半月的卷冊。」
段嬌嬌繼續嗑著瓜子:「監訓長老不厚道,付師兄,咱們等他處理完那些卷冊之後再回去。」
聽到段嬌嬌是和自己在一個戰線上的,付清殊眉眼一彎:「不愧是我的好師妹。」
「但這案子,咱們也不能放著不管啊。」段嬌嬌又說道。
聞言,付清殊已經站起了身來:「走吧,我已經想到法子了。」
「嗯?什麼法子?」段嬌嬌拍拍兩手也跟著站了起來。
付清殊朝著外面走去:「入夢。」
一段時間後,段嬌嬌看著付清殊手中那本《最強入夢術半時辰速成法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名字一看……就不怎麼靠譜啊,」段嬌嬌指著那本書:「這是哪裡來的,練了真的不會走火入魔嗎?」
「地攤上買的,我看過了,並沒有什麼能夠引發走火入魔的步驟,」付清殊毫不在意地說道:「入夢之術本就是偏門,而且修士不用睡覺,更不會做夢,此等術法所用的範圍不廣,想學自然也不容易找到渠道,我倒是沒想到竟能在地攤上發現一本關於入夢術的,是真是假,學完了不就知道了?」
段嬌嬌撓撓頭:「那怎麼確定我們學會了呢,是不是要找個夢境實驗下,可是誰肯讓咱們在他睡覺的時候入侵夢境啊?」
「這個簡單,我已經提前讓雞腿子去睡覺了。」
於是半個時辰後,付清殊與段嬌嬌倆人貓在一塊石頭後面,看向前方正在酣睡的雞腿子。
「準備好了嗎?」付清殊壓低了聲音問道。
聞言,段嬌嬌朝他看去,認真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二人同時施展入夢術。
段嬌嬌輕閉著眼睛,識海中的情景突然一變。
雞腿,好多的雞腿。
這裡的雞腿足足有一隻豬那麼大了,段嬌嬌的目光往四周看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不遠處和她同時進入雞腿子夢境中的付清殊身上。
「付師兄。」段嬌嬌走了過去:「你在看什麼?」
「喏。」付清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前方看去。
只見一條大白狗正站在一座如同大山般的雞腿上埋頭苦吃。
「所以,咱們這是……成功了?」段嬌嬌有些不可思議。
但下一刻,那大白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頭朝著他二人的方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