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照金池本來的風水便是一片福地,現在經他這麼一改,從前的福地之像可全都沒有了啊!」
「唉……」
那天劍宗的弟子聽完之後,立刻轉身回去,同彭堰匯報情況了。
「照金池……」在安頓下來的住處中,彭堰聽到了弟子帶回來的話,不由喃喃道:「你是說,車雲國的皇帝把福地給改了?」
那弟子重複了那些陣法師們的原話後,點了點頭。
「這應當不可能,車雲國的皇帝並不懂風水,若他想改什麼的話,定然會參考陣法師們的意見,但聽這些陣法師的語氣,他們顯然是不同意這一點的……」彭堰分析著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
「你們不是說皇庭內突然出現了一片禁地嗎,興許那照金池就在裡面,等到晚上他們守衛鬆懈的時候,找兩個人前去探一探,」彭堰說道:「若龍氣真的是因此而消失的,務必要查出這背後搗鬼之人是誰!」
*
「我住哪裡?」段嬌嬌問出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驚災在這皇庭內的住處說來也是奇怪,從外面看起來只是間並不起眼的房子,而且只有一間。
這邊,驚災走進了屋:「你不會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嗎?」
「我——」她想爆粗口。
正此時,一道身穿龍袍的身影正從遠處朝著這邊來了。
段嬌嬌見了不由一愣,之前不是才來過一趟嗎?
此刻驚災自然也察覺到了,淡淡開口道:「你想在門外站多久?」
聞言,段嬌嬌便提步走了進去。
沒多久,皇帝便走了進來,他的目光往屏風後看去的時候,見到男人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的身形,不由一愣。
段嬌嬌瞧了驚災一眼,他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打算。
而皇帝也很快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工作,一般修為到了渡劫期的強者,身邊起碼會跟著一個徒弟吧,或許這就是他的徒弟。
既然是師徒,那他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了,便將自己與天劍宗的人交涉的諸多事情都說了出來。
對於這些,驚災並沒有表現出幾分感興趣來,只是在皇帝說到最後將那火池給封起來的事情時,他的眉心皺了皺。
「誰允許你將賜福陣給封起來的?」驚災的語氣中有幾分不耐。
語落,但見那皇帝一陣惶恐:「這……」
「速速解封,否則陣法便不能生效,至於那些天劍宗的人,你不必管他們。」驚災又道。
皇帝心中也拿不準,他只想著讓天劍宗的人趕緊離開,只要他們離開了,那他就可以得到那件天生靈寶了,但未曾得到之前,他還要處處都依著這人。
想至此,皇帝只好又答應了下來。
段嬌嬌知道那並非賜福陣,而驚災將其解封的舉動,無異於是主動讓天劍宗的人查到他的頭上,他的目的是什麼?
想著這些的時候,她沒有察覺到車雲國的皇帝已經離開了,隨著一道關門的聲音,她回過了神來:「對了,我住哪兒?」
是夜,段嬌嬌以手作枕,躺在房頂上,看著無邊無際的夜幕中掛著的那彎月亮。
她猶豫了許久,還是從空空環中將自己的傳訊玉牒給拿了出來,想要看看沈懷冰他們給自己發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話,她或許還能回個話過去,最起碼,報個平安。
然而她的神識還未進入,便見一道血紅色的妖力襲來,直接將她手裡的傳訊玉牒碾得稀碎。
看著嘩啦啦落了自己一身的玉牒碎片,段嬌嬌愣住了。
她這傳訊玉牒可才買了沒多久啊!
下面的屋中傳來了驚災那不懷好意的聲音。
「我不拘束你去哪裡,可不代表著你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別人互通消息。」
段嬌嬌對驚災的憤怒值再次升高,她拍掉了身上的玉牒碎片,然後閉上了眼睛,開始琢磨識海中的功法。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間察覺到下面的房門處傳來了動靜,她立刻睜開了眼睛。
但見驚災從屋中走了出來,向著某一處走去。
段嬌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好奇的同時,又希望他能趕快走。
這樣,自己或許可以找機會開溜呢。
而那方,驚災似是猜透了她的心思,身形停了下來,未曾回頭,淡淡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妖識是遍布整個皇庭的,你逃不掉。」
段嬌嬌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問道:「那你現在要去什麼地方?」
聞言,卻見驚災輕笑了一聲,轉過了頭來:「或許你可以跟過來看。」
聽到這話,段嬌嬌果斷地從空空環中翻出一張被子來,蓋在自己身上:「不了,我要睡了。」
驚災眼中的笑意凝滯下來,他似是不快地冷哼了一聲,沒再理段嬌嬌,徑直朝著火池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的火池旁,已經圍滿了天劍宗的人。
「弟子都打聽清楚了,這裡從前就是照金池,現在被一位神秘的大人改為了賜福陣。」
「神秘的大人?」彭堰疑惑地皺起眉。
那弟子又報告說道:「據說修為已經達到了渡劫期,很得車雲國皇帝的信任。」
「渡劫期,難怪……」彭堰的目光深沉了下來:「修真界中達到了渡劫期的人不多,繼續查下去。」
說完之後,他的目光又看向了火池:「福地被破,這火……」
見彭堰一直遲疑著,身旁的弟子忍不住問道:「這火有什麼問題嗎?」
「這是異火,而且看其品相,應該還是十分高級的異火,但我卻從未見過關於它的描述,這到底是……」
彭堰的話還未曾說完,一道墨衣身形便走了過來:「這異火名為焚身,其最大的特點,便是能夠將人給焚燒之後,還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話音落下,天劍宗的弟子們都格外警惕地朝著那方看去。
彭堰的目光在看到男人那雙血紅色的雙瞳時,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驚災!原來這是你搞的鬼!」
聞言,驚災輕笑了一聲:「如果我不出現,你們還要用多少天才能查出是我?」
彭堰開始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