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冰掃她一眼:「你喝便是。」
段嬌嬌的目光往泰柏池臉上瞧了瞧,但見他眼神閃爍了下,袖下的手似乎緊扣著自己的儲物戒指。
仰頭將杯里的水給喝了,段嬌嬌又將那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心情不錯地坐到了一旁:「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我們說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泰柏池沒好氣地回道。
「讓我猜猜,」段嬌嬌卻並沒有因為泰柏池的語氣發怒,而是眸光微亮地繼續道:「一定是在講昨天的拍賣會吧,我記得你們御獸宗可還是拍下了不少東西呢,就比如說……」
「咳咳咳……那拍賣會都過去了,我說的是昨天晚上十魚山莊內發生的那一場殺人案,死者是懷冰妹妹的一位師妹,昨天鬧了一晚上,十魚山莊都沒能給出個解釋來,兇手也找不到,看來這兩天我們是不能回門派了。」泰柏池趕忙心虛地說道。
「這樣啊,」段嬌嬌懶懶地撐著下巴:「不過我還是對昨天御獸宗拍下的東西比較感興趣,這其中好像有兩瓶水……」
「誒,段嬌嬌你知不知道兇手是誰?」泰柏池又趕忙打斷了她的話:「聽說那受害者被吃得只剩下一雙腳了,不是什麼凶獸就是妖啊!」
段嬌嬌對上他的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泰柏池瞧見她這樣子,似乎是被他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也暗自鬆了口氣。
剛才的時候,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從儲物戒指中將那情意綿綿水取出來,用在沈懷冰的身上。
不過他的膽子到底還沒那麼大,本只想先用一滴摻在水中,不為別的,只想懷冰妹妹能多看自己一眼,不似從前那般冷冰冰的就好,但誰知半路跑出來個段嬌嬌。
果然碰見段嬌嬌就沒好事,他現在心裡亂的很,還好之前沒在沈懷冰的水裡放那情意綿綿水。
哪曾想旁邊的段嬌嬌忽的嘆了口氣:「只是可惜啊,我沒能拍下那真言水,不知被御獸宗的哪位拍下了,泰道友可否幫我打聽一下,還有那情意……」
「啪!」泰柏池當即將一個瓶子砸在了桌子上,目光緊張地看著段嬌嬌。
段嬌嬌也屬實是被泰柏池的動作給驚到了,但往那瓶子上看了一眼:「原來這真言水是被泰道友給拍下了!」
泰柏池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他也沒有想到,昨天故意抬他價格,還害得他被父親好一頓說的人就是這個一直讓他不爽的段嬌嬌!
沈懷冰看著方才二人互動的樣子,此刻發現了泰柏池手中的是真言水,自然也能猜到另一瓶情意綿綿水同樣是被他給拍下的。
她又看向了方才被段嬌嬌搶過去喝空的茶杯,這暗示似乎已經很明顯了。
但此刻的泰柏池卻全然沒有想到這些,他只瞪著段嬌嬌,在心裡咬牙切齒。
段嬌嬌若無其事地抓著自己的一縷長發玩了起來:「你說你跟我搶做什麼,我中意這真言水很久了呢。」
「給你。」泰柏池咬咬牙道。
聞言,段嬌嬌假裝不在意:「可是我沒那麼多靈石……」
泰柏池額角的青筋跳動了兩下:「只要在十魚山莊的這些天,你別出現在我眼前,這真言水,就是你的!」
讓段嬌嬌遠離自己,就是讓倒霉遠離自己。
「可以呀。」段嬌嬌朝著他招了招手,眼神示意地看向了真言水。
泰柏池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舍,這可是一千上品靈石啊,雖然這真言水也沒什麼用處。
但他若是不攔著的話,這段嬌嬌估計馬上就能說出那情意綿綿水的事情來了,她再挑撥離間幾句,讓懷冰妹妹對自己起了疑心,他還怎麼增進感情!
猶豫了片刻後,泰柏池方才將那真言水交到了段嬌嬌手中。
末了,不耐煩地看著那正在檢查真言水的段嬌嬌:「你還不走?」
「好嘞!」段嬌嬌心情舒暢地站起身來,朝著冤大頭泰柏池眨了眨眼睛:「我這就走,你們聊!」
說完之後,她便優哉游哉地去往空空門弟子所在的院子了。
段嬌嬌來的時候,院門緊閉著,無人進出,她疑惑地飛身進了院子,但見空空門的弟子們練劍的練劍,鍛鍊身法的繞著院子跑圈,原本挺大的院子,此刻卻略顯擁擠。
而秦掌門與付真便站在院子中心監督著弟子們鍛鍊,偶爾指點兩下。
瞧見段嬌嬌來了,秦掌門開口第一句就說道:「嬌嬌啊,你得搬過來住。」
「這是怎麼了?」段嬌嬌愣了愣。
「唉,昨天晚上那樁慘案你也看到了,聽說這已經不是第一起了,十魚山莊內藏著一隻極其善於隱匿的妖,這太過危險了,最近還是不要出去溜達,你也搬回來住安全些。」秦掌門長嘆一聲道。
聞言,段嬌嬌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也不知明臨揚那邊查得怎麼樣了,如果那妖真是玉柳的話,自己就好像是她的下一個目標。
「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有些事情等拍賣會後告訴我,」秦掌門忽的想起來了:「該不會就是這殺人案?」
段嬌嬌點了點頭,於是便將自己進入十魚山莊來遇到的這些事情都同秦掌門說了,聽完後,秦掌門當即道:「或許真應該查一查這個叫玉柳的侍女。」
說完之後,秦掌門便打算親自去找明莊主,剛出了院門的時候,但見明臨揚帶著幾個護衛,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了秦掌門時,他禮數周到地行了個禮,緊接著目光就看向了跟在秦掌門身旁的段嬌嬌,眼神有些複雜,似乎有事情要說的樣子。
段嬌嬌心中一動:「查出來了?」
明臨揚抿了抿唇:「是她,但是從昨天晚上她就失蹤了,還有……我們在她的房間內,搜出了這個……」
說著,明臨揚便將一塊破碎的流光緞遞了上來。
這正是她剛來十魚山莊的時候,掛在門口處那用來表揚的流光緞,但卻被人給撕碎了,下面的部分不知所蹤,明臨揚手中所剩的這半塊上,正用金線繡著段嬌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