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明臨揚的心情低落了下來：「我娘親她……其實就是第一起人腳案的受害者。」
每每想起自己看到母親的那副慘狀來，明臨揚的心中便好似刀絞般的疼。
「所以玉柳是不是那個時候進的山莊？」段嬌嬌又接著說道。
話音落下，但見明臨揚愣住了。
因為玉柳曾經救過他娘親，人腳案發生了，他也從沒有懷疑過她。
可是聽段嬌嬌的意思，話里話外都在懷疑玉柳。
以至於他現在都有些迷惑了。
「確實，當初我娘親見她一個啞女孤苦無依，便將她帶回了山莊裡，但在那之後，我們山莊也遭受了一次襲擊，不少的妖混入進來。」明臨揚說道。
段嬌嬌看他一直不想去懷疑玉柳的模樣，不由撇了撇嘴。 ❉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段嬌嬌接著道：「玉柳應該很喜歡買各種各樣的鞋子吧，可偏偏每個受害者都只剩下了一雙腳來，雖然現在沒有辦法證明什麼，但我感覺此事與她脫不了干係，或許明道友可以多關注她些。」
聞言，明臨揚垂下了頭來：「我知道了……」
「對了，有句話，我就隨口說說，你別當真，」段嬌嬌頓了頓，識海中又浮現了玉柳看自己時的眼神來，「萬一她救你娘親就是為了吃呢？」
說完之後，沒等明臨揚反應過來，段嬌嬌就溜走了。
雖然自己剛才說的話聽起來很欠打，但她心中的感覺便是如此。
估計明臨揚有被氣到吧。
此刻，明臨揚僵在了原地，臉色微白。
玉柳來到了山莊之後，也的確是人腳案開始發生的時間。
他從未往那方面去想過，但若真的站在段嬌嬌剛才話中的角度去看的話，他的心中猛然一震……
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廂房後，段嬌嬌發現旁邊沈懷冰的房間亮起了燈來。
她疑惑了下，隨即走了上去，還未曾敲門，房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哦？」段嬌嬌眨了眨眼睛。
「蒼瀾宗的院子太擠了，我搬回來住，」沈懷冰雲淡風輕地說道，而後又轉身進了屋中：「正好，也有東西給你。」
段嬌嬌便也跟著她進了房間，有點好奇：「什麼東西？」
卻見沈懷冰將桌上一個儲物戒指拿起，朝著段嬌嬌遞了過來。
「五千萬上品靈石，拍賣芥子空間的靈石，平分。」沈懷冰說道。
「哦？」段嬌嬌又是一愣，神識往那儲物戒指中翻找了下，其中的上品靈石數目果然有五千萬：「那芥子空間是你的東西，拍賣後的靈石自然是你的，我就是幫你出了個主意，沒必要分一半吧？」
沈懷冰平靜地喝著茶水：「之前那芥子空間不是給你的？你若沒扔了它，它又怎麼會出現在我這裡。」
「這不一樣。」段嬌嬌無奈失笑，也坐在了桌前，拿著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段嬌嬌能夠猜到，沈懷冰上一世未能飛升成功，或許和這芥子空間有關係，這一世，便將這芥子空間能夠創造的價值彌補給她，豈不正好。
「我知道你在做什麼，」沈懷冰接著說道：「我也知道你屬於清派，你師承何人，你開的那個飲品鋪子現在在做些什麼。」
「知道這麼多，」段嬌嬌抬眸瞅了她一眼：「調查過我？」
沈懷冰沒有回答，只是接著說道：「你想要光復空空門清派。」
段嬌嬌端著茶杯小酌著：「所以呢？」
沈懷冰的目光看向了那枚裝有五千萬上品靈石的儲物戒指：「有了它，你會容易些。」
話音落下，但見段嬌嬌垂下了眸子來。
確實，有了這一筆靈石，她能夠很快地壯大飲品鋪子，給更多的清派弟子闖出一條出路來。
諷刺的是，這筆靈石來自中境。
來自那個親手把空空門打入泥沼的中境。
那現在，她便用這筆中境人的靈石，來重新扶起空空門。
「好！」段嬌嬌拿起了那枚儲物戒指來：「這也是中境欠我們的。」
沈懷冰並不知道三千年前空空門那段悲慘的歷史，但她也不是眼瞎心盲的人，空空門濁派是會偷人錢財，但那些被偷的人，大都是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而對於那些品行端正的人，空空門卻是分文不取，他們倒像是俠盜。
不過就是因為名聲太臭了，才總是容易讓人將空空門想得很壞。
這樣一個門派，或許不應該徹底消亡。
段嬌嬌將五千萬收了起來，又忽的說道：「對了，你應當想不到，那芥子空間，是被中境給拍下的。」
聞言，沈懷冰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逝，這個結果，雖讓人意想不到，但又在情理之中。
段嬌嬌將自己在攜雲樓中再次撞見風陌塵的事情同她說了，提醒她注意一些，便出門回了自己的廂房。
「對了，」段嬌嬌在來到自己廂房門前的時候忽的想起了什麼來，扭頭朝著沈懷冰的廂房看去：「你晚上的時候注意些，十魚山莊內有個侍女喜歡扒人窗戶，要是打不過了，你也能來喊我一聲。」
說完之後，段嬌嬌便走進了屋裡，只留沈懷冰一人在房間內莫名其妙。
侍女？扒人窗戶？
有了這五千萬，段嬌嬌也沒了打坐修煉的心思，已經開始計劃起開連鎖店的事情，還有下一次空空門開山收徒，該如何才能招到一些天賦不錯的清派弟子，總不能次次都收其他三派挑剩下的……
這一夜也是出奇的安靜，玉柳不再突然出現，段嬌嬌計劃了一晚上，心中的長久之計也有了雛形。
翌日清晨，段嬌嬌一大早神清氣爽地推門出去，正準備去找看了一晚上熱鬧的秦掌門說出人腳案一事，卻見庭院內，泰柏池不知何時來的，此刻正與沈懷冰面對面坐著，熱情地講著昨晚那人腳案的事情。
沈懷冰本來是不想理他的，但他這回帶來的消息挺多，她便也一直在聽著，同時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來。
「哎呀，一覺醒來好渴啊，」段嬌嬌走上了前來，還未等沈懷冰喝茶，便搶過了她手裡的杯子，勾唇一笑：「沈道友應該不會介意把這杯水讓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