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救人

  音樂聲很大,大家都喝了酒,甚至沒有人發現突然出現的易知野。

  陸續有人成雙成對地進入隔壁房間,有的甚至連房間都不進,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沙發上上下其手。

  楊成鵬還在對顏知許上下其手,旁邊的人似乎見怪不怪,對他熟視無睹。

  手在大腿上遊走,漸漸地越來越上,易知野大步上前,抓住顏知許的手,往自己方向一拉。

  顏知許踉蹌地倒入了易知野的懷中,她沒有了意識,整個人的力氣都是被易知野托起來。

  楊成鵬喝得迷迷糊糊,眨了眨眼,看向面前高挑的男人。

  「易……」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看向他們的方向。

  楊成鵬一下驚醒,面前這人是易知野,上一次就是這個小犢子敲暈他的。

  「怎麼哪都有你!」

  楊成鵬站起來,要奪回顏知許,易知野將她的手搭在肩上,後退一步。

  此時白晚舟趕到,進入包間看見眼前一幕,顏知許倒在易知野身上,一看便知下了藥,白晚舟咬牙,氣得就想上前打楊成鵬。

  白晚舟手一揮,還沒接觸到他的臉,就被半路攔截,手腕被緊緊抓住,疼痛感傳來,沒有一點力氣。

  白晚舟倒抽一口氣,收回手,手腕上留下了楊成鵬的手印。

  「關門!別讓這個婊子和小犢子走了!」

  楊成鵬一聲令下,最靠近門的一個女公關急忙跑到門邊,「啪」的一聲關上,隨即反鎖。

  在座的人紛紛站起,唯有幾個被下了藥的練習生倒在旁邊衣冠不整。

  小羊沒有被下藥,她主動抱著音樂家瑟瑟發抖。

  大家表面上是萬人敬仰的老師,偶像。私底下站在這,同樣也是視白晚舟易知野為仇人的惡魔,他們為了一己私利,幹著違法犯罪的事情,又靠著滔滔權利,躲開法律的制裁。

  易知野一隻手抱著顏知許,另一隻手將白晚舟護在身後,包間燈光昏暗,兩人的對話無人知曉。

  易知野側頭,問白晚舟:「賀蕭呢?」

  「他去拖延女經理了,梅花現在不知什麼情況,她看見我們久久不下來應該會報警。」

  易知野呼了一口氣:「那現在只能在這拖住了。」

  眾人們朝他們三人走來,有的人甚至抄上了酒瓶。

  就算是易家的人又如何,這麼多權利大的人在,總有人可以比易家厲害。

  今天,三個人都別想留活口。

  「怎麼辦?」白晚舟有些擔心的問道。

  「是時候展現一下我的鍛鍊成果了。」

  易知野手一撈,將顏知許把白晚舟那一推,白晚舟踉蹌借住顏知許。

  「她就交給你了。」

  「知道了。」白晚舟點頭,扶著顏知許躲在角落。

  走上前來的人基本上都是年輕的男女公關,而那些大佬們大腹便便躲在後面,試圖操控著一切。

  易知野拿起旁邊的話筒,一個男公關沖了上來,他用話筒在男公關腦袋上狠狠一砸,話筒發出刺耳的聲音,在整個包間裡迴蕩。

  站在後面的大佬們皺起了眉頭。

  「一群只敢躲在後面的廢物。」

  易知野冷哼,又踹走一個撲上來的女公關。

  楊成鵬躲在後面咬牙切齒,他知道他不是易知野的對手。

  易知野一路打過去,漸漸逼近躲在後面的大佬們。

  一名法學屆大佬看見易知野朝他走來,瑟瑟發抖:「別,別過來!信不信我讓你牢底坐穿?」

  易知野冷笑:「你敢嗎?」

  「我為什麼不敢?」法學大佬胡亂揮動雙臂,被易知野一把抓住。

  「就憑你知法犯法,猥褻未成年。」

  法學大佬慘叫一聲,被易知野的話筒砸中額角,疼得倒在了一邊。

  有的大佬見易知野不是軟柿子,瑟瑟發抖地躲在一邊,沒人敢上前去與他硬鋼,慢慢的分割出一條道路,而道路的盡頭正是始作俑者楊成鵬。

  楊成鵬瞪著眼睛,站在包間最角落。

  他們面前的小兵被打敗後,這些將就變成了活靶子,沒有卒,就連將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棋子。

  楊成鵬渾身發抖,四處看有沒有防身的,正巧手邊有一瓶紅酒,他拿起紅酒的高頸瓶,往玻璃桌上一砸,價值五十萬的紅酒灑落一地,瓶子變成了一個長滿尖刺的武器。

  他將碎落的瓶子擺在身前,雙手握住瓶頸:「別過來!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易知野哼笑:「你就不怕坐牢?」

  「公安局都是我的人!我才不會坐牢!」

  「行啊,試試看。」易知野一步一步地往楊成鵬那邊走去。

  雖然背景是嘈雜的音樂聲,但似乎這個時間裡就只剩下楊成鵬和易知野兩人,他們的動作被放慢,易知野每靠近楊成鵬的一步,就會有非常刺耳的腳步聲。

  易知野穿著一身黑衣,簡直就像索命的黑白無常。

  直到易知野走到楊成鵬面前,他們之間有一個破碎的酒瓶抵在易知野的胸口,衣服被碎片磨了一道口子,易知野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他垂眸看著楊成鵬,周身的空氣變得十分寒冷。

  楊成鵬遲遲沒有下手,整個人抖個不停。

  「我會殺了你!我真的會殺了你!」

  易知野握住他的手腕,被迫他往上抬手,碎酒瓶對準了易知野的脖頸。

  易知野勾了勾嘴角:「這。」

  楊成鵬瞪大了雙眼,隨即感受到手腕一陣刺痛,手指沒有了力氣,碎酒瓶直接摔在了地上。

  「啊!」

  只聽見手腕處傳來一陣骨裂的聲音,疼得他滿頭大汗。

  易知野一隻手把他的手腕掰骨折了。

  「啊啊啊!」楊成鵬嘶吼著,捂著手腕跪倒在易知野腳邊,易知野始終面無表情的垂眸,眼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

  這隻手,剛才摸過了顏知許的大腿。

  易知野蹲下來,抓起了楊成鵬的另一隻手,「咔嚓」一聲,這隻手又斷了。

  這隻手,剛才摸了顏知許的後背。

  白晚舟皺緊眉頭,畫面太殘忍,她沒有勇氣看下去。

  側頭時,她看見剛才被擊中額角的法學大佬在兜里掏著什麼,定睛一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鑰匙串上還掛著另外一個東西。

  是一把蝴蝶刀。

  境內不許攜帶管制刀具,他便隨身攜帶一把蝴蝶刀。

  刀口展開,露出銀色的光。

  白晚舟一驚,剛想提醒易知野,卻發現法學大佬盯著自己,拿著刀走了過來。

  完了,他是沖自己來的。

  白晚舟還扶著顏知許,一時間行動困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走來。

  法學大佬高高舉起拿著刀的手,面露凶光,朝兩人跑來。

  「易知野!」

  白晚舟大喊,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緊緊閉上雙眼。

  意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那些大佬們點的歌全都播放完畢,點歌台處於待機狀態,在場都安靜了,只聽見有人倒吸了一口氣。

  顏知許迷迷糊糊的,眼前很模糊,只能依稀看見眼前很多人,頭痛欲裂。

  一滴滾燙的液體滴落下來,滴在顏知許的額頭,沿著鼻子一路下滑,她總算清醒了點。

  抬眸,看見寬闊的背影。

  「易知野……」顏知許喃喃道,又沒了意識。

  那把蝴蝶刀插在了易知野的手臂上,插得很深,血一直往外淌。

  白晚舟看見這一幕,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這一幕還是發生了……

  無論是原書,還是現在,易知野都為了救顏知許,被刀刺傷了手臂,那些畫面漸漸重疊在一起。

  原來她真的改變不了劇情。

  哪怕地址不一樣,時間不一樣,但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她就算再怎麼掙扎,也還是上帝眼中的一隻小螞蟻,她沒有辦法改變未來,只能看見未來在眼前一幕幕的重現。

  顏知許被猥褻,易知野受傷。

  這一次,又是自己害了他們。

  她親手將兩位主角推上了原來的道路。

  易知野似乎感覺不到疼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抬腳踹開了法學大佬。

  法學大佬飛出去幾米,摔在剛才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上,背部瞬間血肉模糊。

  與此同時,外面傳來了警笛聲。

  包間門鎖被一腳踹開,一群武裝警察衝進了包間,瞬間包圍了包間內的所有人。

  公關們害怕地抱頭鼠竄,都被武裝警察用槍指著回去。

  「警察!都舉起手來!」

  有警察看見角落裡有個人蜷縮在地上沒有舉手,舉著槍過去:「幹什麼!舉起手來!」

  楊成鵬疼得咬緊後槽牙,說話有些口齒不清:「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劉玄燁局長的表弟!你敢拿槍指著我,信不信我回去讓他降你職!」

  「我們局長不是劉玄燁,你省點心吧!舉起手!」

  一群警察拿著槍指著一大幫人離開包間,被下了藥的人由同性公關背著出來。

  每個人都很狼狽。

  賀蕭在外面緊張地搓手,見眾人出來,急忙迎上前,見到易知野渾身是血,倒吸了一口氣。

  「野哥,你,你這是?」賀蕭拉起易知野手臂,那個傷口是一道很深的刀口,傷口還在往外淌淌流血,光是看著都疼。

  「沒事。」易知野收回手。

  「你這樣會失血過多的。」賀蕭脫下他的lv外套,胡亂地纏在易知野的手臂上。

  白晚舟扶著顏知許在後面出來。

  白晚舟還沒緩過神來,滿腦子都是剛才易知野受傷的場景。

  梅花跑過來,在另外一邊扶住顏知許。

  白晚舟看向梅花:「你報的警?」

  「是,是的,我沒想到警察來得這麼快。」

  警察領隊朝他們走過來:「您好,麻煩你們跟我們去做個筆錄。」

  「好,好的。」梅花回答。

  「實在抱歉我們來晚了,辦手續費了點時間。」

  「沒,沒事。」

  不止他們被抓,整個鑽石會所頂樓的所有員工都被抓,女經理更是黑著臉被警察帶走。

  還好警察來得及時,沒有發生更進一步的危險事件。

  離開鑽石會所時,白晚舟發現鑽石會所門口站著幾個警察,他們的制服與這些武裝警察有些不一樣。

  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協警。

  因為警察的出現,鑽石會所外圍滿了一圈又一圈的群眾,那些協警僅僅只是攔住了想要上前看熱鬧的群眾。

  怕引起較大的輿論,被警察帶出來的那些大佬們都帶上了頭套,他們帶著破爛的頭套,低頭彎腰被警察帶出來,早已沒了剛才的威風,一個個就像被拔了刺的刺蝟,只剩下皮肉的老鼠。

  她忽然想起梅花剛才隨口的一句[沒想到警察來得這麼快]。

  本市的公安局局長是楊成鵬的表哥,如果梅花報警,局長怎麼可能批手下的人來鑽石會所,就算為了撤銷報警回執,可能就只會隨便派幾個人來,然後說解決不了無功而返。

  所以那些協警應該才是梅花報警叫過來的警察。

  那這些武裝警察又是誰叫來的呢?

  那些協警看見出來的武裝警察嚇了一跳,走過來與大隊長溝通。

  兩人在一旁不知說了什麼,協警們灰溜溜地坐著警車走了。

  武裝警察們驅散了群眾,將所有人都帶上警車,壓回公安局。

  所有人被帶回了警局,白晚舟他們簡單的做了個筆錄,易知野手受傷及時包紮,好在沒有大礙,近期不能劇烈運動。

  離開警局時,白晚舟看見公安局局長客氣地和大隊長說話,她沒有著急走,等到大隊長獨自一人時,才走了過去。

  大隊長看見白晚舟朝自己走來:「您好。」

  「那些人會怎麼樣?」

  大隊長說:「您放心,侵害未成年,故意傷害,非法囚禁等等,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等這邊的判決書下來,我會將他們帶去B市公安局。」

  「B市?」

  「是的,我們這次出警屬於跨省,這邊的公安局不作為,所以嫌疑人我們都會帶回B市。」

  白晚舟感到奇怪,一個簡單的報警怎麼可能會叫隔壁市的公安局來?

  更何況這邊不屬於B市警察的管轄範圍,他們居然還專門申請了手續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是誰報的警?」

  「不是你們嗎?」大隊長更疑惑:「局長親自轉接電話,那人說是易氏。」

  「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