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和我說。」娜娜的眼神中透露出毋庸置疑的堅定,語氣里滿是關切與護佑,認真地說道,「我向你保證,我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白晚舟將目光緩緩投向娜娜,只見她正坐在餐桌前優雅地吃著牛排。她那纖細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操縱著刀叉,手指的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自然,仿佛在進行一場藝術表演。那雙手白皙如玉,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泛著健康的粉色光澤,著實好看。
白晚舟輕輕地點了點頭,應聲道:「好,只要你們不嫌麻煩。其實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真的覺得很幸運。」
「怎麼會,我們都很期待認識你。」娜娜微微一笑,嘴角上揚的弧度宛如月牙般恰到好處,她的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眼神中閃爍著真誠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易俞景的三個朋友都如此善良熱情,這對於易俞景來說,真的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白晚舟在心中暗暗感慨,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易俞景此時正站在餐廳外接電話,那通電話似乎格外漫長,持續了很長時間。
白晚舟透過餐廳的窗戶看出去,只見他背對著餐廳,身姿筆挺如松。
他穿著一件簡約的襯衫,搭配著一條深色的休閒褲,即使只是一個背影,也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我出去一下。」白晚舟輕聲說道,隨後起身,腳步輕盈地走出了餐廳。
此時正值黃昏時分,金色的餘暉如同給大地鋪上了一層華麗的錦緞。走出餐廳的白晚舟,一眼就看到易俞景正站在不遠處抽菸。
他的身影在夕陽的映照下,被拉得又細又長。
白晚舟想起剛才在他朋友那裡聽到的有關他的過往經歷,心中莫名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落寞之感。
他的脊背挺直如白楊,仿佛承載著許多沉重的負擔與責任。手中的香菸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黃昏的暮色中忽暗忽明,就像夜空中閃爍不定的星星。
易俞景似乎感覺到有人在逐漸靠近,他微微側頭看過來。當他看見是白晚舟向自己走來時,便迅速將手中的煙熄滅,丟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怎麼不進去?」白晚舟率先開口問道,她的聲音在黃昏的微風中顯得格外輕柔。
「他們應該有很多想要單獨和你說的。」易俞景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仿佛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長途跋涉後的疲憊,又像是心中積壓了太多的情緒無處宣洩。
「說的差不多了。」白晚舟回答道,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宛如一泓清泉。
「進去吧,大家都在等你。」白晚舟看著易俞景,眼神中帶著一絲催促和期待。
「好。」易俞景簡短地應了一聲,然後邁著沉穩的步伐,跟在白晚舟身後準備走進餐廳。
那股殘留的煙味,雖然並不濃烈嗆人,甚至還帶著一種淡淡的菸草獨特香氣,但是白晚舟還是忍不住喉嚨發癢,咳嗽了兩聲。
易俞景聽到咳嗽聲,整個人瞬間愣住,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好意思,我對煙味有些敏感。」白晚舟略帶歉意地解釋道,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
易俞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緩緩說道:「我以為你抽菸。」
「我不……」白晚舟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突然想到原書里的情節,好像原主是有抽菸的習慣。原主從成年開始,就染上了抽菸的嗜好,以她複雜的成長經歷而言,抽菸似乎也不足為奇。
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易俞景是否早就知曉,白晚舟心裡不禁有些忐忑。
「你不是抽菸嗎?」易俞景再次追問道,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白晚舟,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我……我戒菸了。」白晚舟趕忙說道,「抽菸對身體不好不是嗎,你以後也別抽了,怎麼在國外還學會抽菸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心和擔憂。
易俞景深深地看了她許久,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著千言萬語。最終,他緩緩說道:「好,以後不抽了。」
白晚舟心中有些慌亂,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連忙說道:「他們等久了,趕緊回去吧。」說完,便加快腳步向餐廳走去。
二人一同走進餐廳。
易俞景的目光始終落在白晚舟的背影上,隨後也跟了進去。
此時的他,心中有些動搖,眼前的白晚舟給他一種強烈的陌生感和不真實的感覺。
他所認識的白晚舟,是個煙不離手的叛逆女孩,而且還是她教會了自己抽菸。
就是這樣一個叛逆又無禮的人,他卻默默地喜歡了整整二十年。
可現在的白晚舟,似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忘卻了從前的事情,甚至連多年養成的抽菸習慣都徹底改變了。
「你們總算回來了!」阿水看到他們走進來,興奮地站起身來喊道,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易俞景在座位上坐下,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以前的那段時光。
那是一件深埋在記憶深處的舊事,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只是一件無足輕重、微不足道的瑣碎小事。但對於易俞景而言,卻承載著無數複雜的情感與回憶,有著非同尋常的深刻意義。
……
那是一個悶熱到讓人透不過氣的夏天,此起彼伏的蟬鳴聲充斥著整個校園,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一場夏日交響曲。茂密的樹蔭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一片片細碎的光斑,宛如金色的碎片。操場上,學生們盡情地奔跑著、歡笑著,揮灑著青春的汗水。而在一旁的樹蔭下,坐著幾位乘涼的女生,她們或是輕聲交談,或是低頭看書,構成了一幅美好的校園畫面。
易俞景從老師辦公室走出來,額頭上還掛著因悶熱天氣而滲出的細密汗珠。今天他是來辦理出國留學的相關手續的,過幾天,他就要參加托福考試,然後離開熟悉的國內,前往陌生的異國他鄉。
家長早已提前和老師溝通過相關事宜,所以他此刻只是來拿那張象徵著離別與新征程的離校表。
他身上的校服裁剪得體,貼合著他修長的身材,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好看。潔白的襯衫領口繫著整齊的領帶,外套的扣子一絲不苟地扣著,展現出他挺拔的身姿和優雅的氣質,宛如從青春校園劇中走出的男主角。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他並不想出國。可家庭的期望、家族的責任,讓他對此毫無選擇的餘地,只能無奈地接受這一切。
無論是出國,還是留在國內,在他看來,最後的結局似乎都已註定,那就是成為易家的一個傀儡,失去自我,失去自由。
一時之間,他感到無比的迷茫與孤獨,仿佛置身於一片茫茫的大海中,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學校的教室,此刻對他來說也不再有吸引力,因為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他站在教學樓的樓上,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里,眼神漫不經心地朝操場望去。忽然,一個熟悉的背影映入他的眼帘。
白晚舟低著頭,獨自一人在校園的小道上緩緩走著。她身上的校服松松垮垮地穿著,仿佛是對學校規定的無聲抗議。扎著的馬尾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發梢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像極了青春歲月里,每個人都會在校園中遇見的那種長相出眾、氣質獨特的女生。
白晚舟行走的方向並不是教室,她的腳步輕盈卻又帶著一絲急切。
易俞景看了一會兒,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好奇,隨後轉身快步下樓。
白晚舟小心翼翼地躲避著老師的視線,一路來到學校後門的一個牆邊。
那牆體不算高,但對於身材嬌小的白晚舟來說,也頗具挑戰性。牆體上還留著一些腳印,想必經常有不安分的學生從這裡偷偷進出學校。
學校的後門有保安嚴格把守著,如果想要出學校,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白晚舟抬頭望著眼前這堵比她高不少的牆,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
「他都是怎麼出去的啊?」她皺起眉頭,小聲嘟囔著,眼神里滿是疑惑。
此刻的她,校服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隱約還能看到一抹雪白。制服裙子也特意往上折了一點,露出白皙修長且好看的大腿。
然而事實上,學校有著明確且嚴格的著裝要求,女生的扣子必須要扣到脖子以下,裙子也要在膝蓋處。
她仔細地觀察著牆上的腳印,嘴裡念念有詞:「先踩這裡再踩那裡……嗯,應該可以登上去吧?」
白晚舟的眼睛亮閃閃的,似乎已經掌握了訣竅,躍躍欲試的樣子十分可愛。她雙手握拳,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師來了。」
這個聲音讓她的身體猛地一僵。
白晚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腳下一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差點摔倒。她驚慌失措地準備拔腿就跑,卻在轉身的瞬間,發現牆旁邊站著的是易俞景。
「喂!小俞哥!你無不無聊?」白晚舟氣鼓鼓地跺了跺腳,撅著嘴說道,「我差點就左腳絆右腳摔跤了。」她的臉上帶著一絲嗔怒,眼神中卻沒有真的生氣。
「是啊,好無聊啊!」易俞景將雙手抱在胸前,慵懶地斜靠著牆壁,雙眼凝視著眼前的那堵牆,漫不經心地隨口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我來找易松青,這傢伙今天居然逃課了,我也不想上課了。」白晚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羈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仿佛對學校的規章制度毫不在意。
易俞景的眼皮微微垂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輕聲問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我聽到有人說他和別的女生出去玩了,這怎麼行呢?他可是我的人。」白晚舟雙手叉腰,臉上洋溢著自信與驕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哦,原來如此。」易俞景的聲音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冷漠和醋意,但可惜的是,神經大條的白晚舟並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微妙變化。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心一意地想要找到易松青。
「對啊,你不是知道的嘛。」白晚舟不以為然地回答,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自己的行為充滿了自信。說完,她便轉過身去,背對著易俞景,繼續埋頭研究著如何才能翻過那堵高高的圍牆。
「我幫你。」易俞景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去,步伐穩健而有力。他走到牆邊停下腳步,然後面無表情地站定,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仿佛面前的牆並不存在一般。
「你?怎麼幫我?」白晚舟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盯著易俞景。她心中不禁有些詫異,這個平時看起來冷漠疏離的人居然會主動提出幫助自己。而且,她實在想不通他要如何幫助自己翻出牆外。
「我托你上去。」易俞景語氣平淡地回答道,仿佛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聲音平靜如水,讓人難以捉摸其中的情緒。
「哦……有道理。」白晚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但隨即她又皺起眉頭,好奇地問道:「不過你不用上課嗎?」
「不用。」易俞景簡短地回答道,臉上依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前方,沒有絲毫波動。
「好學生居然也有不上課的一天啊!」白晚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然後慢慢向易俞景走去。
易俞景見狀,立刻蹲下身子,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做好了準備動作。
白晚舟毫不客氣地踩在了他的肩膀上,並警告說:「不准往上看,不然我直接踩你臉。」說完,她還故意加重了腳下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