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空氣仿佛也隨之凝結,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當場,臉上的震驚之色如出一轍。
賀蕭的嘴唇不自覺地抿了抿,嘴角微微下撇,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愣是一個字也沒能吐出來。
白晚舟結婚的這一消息,猶如一顆威力驚人的重磅炸彈,在原本平靜的客廳中驟然炸響,其衝擊力之強,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措手不及,內心的震撼如漣漪般迅速擴散開來。
就連一向以沉著冷靜著稱的林牧,此刻也難以保持往日的淡定,他的雙眼不自覺地睜大,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愕,仿佛看到了一件完全超乎他想像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陣禮貌而又略顯拘謹的敲門聲,有節奏地在安靜的空間中響起。
賀蕭離門最近,他的身體像是被這敲門聲驚醒一般,機械地朝著門口走去,然後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扭,將門緩緩打開。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他的面容硬朗帥氣,眼神中帶著一絲拘謹和不確定。
賀蕭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語氣中帶著幾分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門口的男人舉起手上的早餐,那早餐看起來還熱氣騰騰的,他有些緊張地回答道:「老闆叫我來給白小姐送早餐。」
「噢!」賀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仿佛突然間想起了這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但具體在哪裡見過,卻又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不過,當他再仔細端詳一番後,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經常出現在某個人身邊的助理。
「給我就好了。」賀蕭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準備接過男人手中的那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然而,就在那個男人剛剛要把早餐遞到賀蕭手上的時候,歐陽風卻從屋子裡面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他的動作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甚至有些驚慌失措,只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猛地一把將早餐從男人的手中搶奪了過來,並用充滿急切與質問的眼神緊緊盯著對方,聲音高亢而響亮地問道:「你老闆到底是誰?」
面對歐陽風如此咄咄逼人的態度,那個男人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嘴唇緊閉,沒有做出回答。
「啊,是不是就是這個男人?來得正好,我倒要和你老闆比比,我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歐陽風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中顯得格外突兀,話語中充滿了不甘和不服氣。
白晚舟無奈地嘆了口氣,試圖讓歐陽風冷靜下來,說道:「行了,歐陽風,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真沒有無理取鬧,我是認真地說,你居然一聲不吭地結婚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男人。」歐陽風依然不依不饒,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固執和倔強。
「是我。」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自信。大家的目光紛紛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一開始,那個送早餐的男人向後退了一步,將身後的男人完全暴露了出來。
這是一個極其帥氣的男人,他的面容英俊非凡,輪廓分明,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和從容的光芒。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成熟而又自信的魅力,那種來自上位者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敬畏。
歐陽風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的嘴巴微微張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白晚舟也沒有想到易俞景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些驚訝,又有些擔憂。如此一來,剛才歐陽風鬧出的種種動靜他都已經盡收眼底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微微側身,易俞景從容地走到門前,他的眼神寧靜而深邃,宛如一池深不見底的湖水,慢慢地掃過屋內的每個人。他的動作優雅大方,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彬彬有禮的氣質,但同時也保持著一種恰如其分的疏離感,甚至連腳步都沒有踏進屋子裡半分。
白晚舟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慌失措和坐立難安,根本不知道應該怎樣去應對目前的這種狀況。
易俞景的視線停留在歐陽風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歐陽先生,真是好久不見啊。」
歐陽風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得目瞪口呆,腦海中一片空白,過了許久才磕磕絆絆地回應道:「您,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來給我的妻子送早餐,有什麼問題嗎?」易俞景的聲音不高,但卻充滿了力量,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對自己身份的自信和對局面的掌控。
如果說剛才大家還對白晚舟結婚的事情心存疑慮,那麼此刻,易俞景的出現無疑是一個確鑿的證據,給了所有人一個無法反駁的答案。這無疑是一個打臉的時刻,讓那些曾經懷疑過的人都不得不面對現實。
白晚舟藏起來的丈夫竟然是易俞景,這個事實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震驚不已。
也難怪大家會覺得自己無法與之相比,無論是在金錢方面的雄厚實力,還是在地位上的崇高威望,亦或是在長相上的英俊帥氣,易俞景都堪稱完美,沒有一項是其他人能夠輕易超越的。
歐陽風的心中不禁充滿了懊悔和恐懼,他不僅因為自己的衝動和無知丟盡了面子,還可能因為得罪了易俞景,而給自己的未來職業生涯帶來難以預料的困難和阻礙。
白晚舟實在是太讓人意想不到了,她剛和易松青離婚不久,就和易俞景走到了一起,這個消息如同一個深水炸彈,在眾人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歐陽風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試圖再次確認這個事實,問道:「您的妻子是在場的……?」
易俞景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從容和淡定,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總不可能跟未成年結婚吧?」
在場的女性只有兩個,白晚舟和顏知許,而顏知許尚未成年,那麼答案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易俞景的妻子只能是白晚舟。
眾人的目光如同一束束聚光燈,齊刷刷地聚焦在白晚舟的身上,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易俞景雖然很少在國內公開露面和活動,但他的名聲和影響力卻早已傳遍了各個角落。一方面,他是易氏集團的重要家主之一,擁有著龐大的商業帝國和無可比擬的財富實力;另一方面,他也是眾人所熟知的易松青的哥哥,這個身份更是讓他備受關注。
歐陽風此刻已經完全傻了,他的嘴巴張了張,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解眼前的尷尬和緊張局面。
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震驚,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天晚上他看到別人給他傳的照片,照片中白晚舟身邊的男人確實體型和易俞景一模一樣。
可在此之前,他們兩人在公眾的眼中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交集和聯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感到無比的困惑和震驚。
白晚舟咽了一口唾沫,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愧疚,默默地站在一邊,心裡如同打翻了一壇五味雜陳的醬油,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感到無比的壓抑和沉重。
如果不是歐陽風的突然出現和無理取鬧,他們結婚的秘密或許還可以隱藏得更久一些,至少不會在這樣一個尷尬和被動的局面下被公之於眾。
顏知許瞪大了眼睛,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她拉著白晚舟的手,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問道:「晚舟姐,真的嗎?」
白晚舟沉重地點了點頭,她的表情顯得十分痛苦和無奈,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叫她拿結婚證給你看。」易俞景的語氣依然平靜,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歐陽風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
歐陽風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他試圖緩解一下現場的緊張氣氛,說道:「為什麼都不說呢?這下讓我多尷尬。」
「想必我的妻子應該說了很多次了,只不過你沒聽進去,沒想到我的妻子這麼有魅力,這可真是讓我有些意外呢。」易俞景的語氣中雖然帶著一絲笑意,但卻隱隱透露出一種莫名的敵意和不滿。
白晚舟乾笑了一聲,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和不安,不敢與其他人的目光對視。
「好像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了。」歐陽風覺得自己在這個場合中已經無地自容,他只想儘快逃離這個讓他感到無比尷尬和羞愧的地方。說完,他便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狼狽地落荒而逃。
經過易俞景身旁時,易俞景淡淡地說道:「歐陽先生,今天的事情請記得替我們保密。」
歐陽風連連點頭,說道:「哦哦,好的。」說完,他便加快腳步,迅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易俞景依然站在門口,屋內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和沉悶。
白晚舟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對易俞景說:「先進來吧。」
易俞景微微點頭,然後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進了屋內。幾人在客廳坐下,彼此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客廳里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默。
白晚舟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坐在沙發的對面,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不安和焦慮。
暴暴親昵地跑到易俞景身邊,它歡快地搖著尾巴,貼著易俞景的腳跟坐下,仿佛在向主人表示著自己的忠誠和喜愛。
在眾人之中,顏知許的震驚程度無疑是最為強烈的。她的眼神中依然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困惑,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
林牧畢竟是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人,他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和沉著。
賀蕭早就因為之前不小心撞到白晚舟和易俞景在一起的事情而知道了真相,所以他的表現相對來說要平靜一些。
「晚舟姐,如果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我還被蒙在鼓裡呢。」顏知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埋怨和不解,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白晚舟的質問。
「對不起知許,我其實是想等著我們的關係更加穩定一些之後再告訴大家的。」白晚舟試圖解釋道,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和無奈,「而且易俞景他身份特殊,確實不太方便過早地公開我們的關係。」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兒啊!」賀蕭實在是憋不住了,忍不住抱怨起來,他的語氣之中明顯帶著幾分不滿與煩躁之意。
林牧聽到後,只是淡淡的瞥了賀蕭一眼,但那眼神中卻似乎隱藏著一抹深深的探究意味。然後他開口問道:「哦?這麼說來,你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
賀蕭被林牧這麼一問,頓時有些驚訝,他誇張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反問道:「這你都能猜得出來?」
「好了,既然現在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那就乾脆互相介紹一下吧。」白晚舟輕嘆一口氣,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感以及些許疲憊感。緊接著,她開始向眾人介紹起來:「這位呢,是易氏集團的海外主理人易俞景,同時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髮小。」
「至於賀蕭嘛,相信易俞景你也都認識了,就不需要我再多做介紹啦。而這位,則是演員林牧。還有這位……嗯,她叫顏知許,是我的妹妹。」白晚舟依序將現場的人都簡單介紹了一遍。
「詳細的事情以後再說,希望你們能夠替我們保守這個秘密。」白晚舟再次強調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請求。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白晚舟的請求。
「易俞景,你過來。」白晚舟起身走向房間,並叫易俞景跟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