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周日的清晨,天際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整個世界還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然而,這寧靜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音樂聲粗暴地打破了。一大早,樓下那震耳欲聾的音樂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那聲音極具衝擊力,仿佛要將這方天地都震得顫動起來。
白晚舟原本在夢鄉中暢遊,睡得格外香甜,那夢境美好得讓她不願醒來。可這刺耳的音樂聲卻如同一記重錘,毫不留情地將她從美夢中拽了出來。那是一種充斥著濃郁鄉土氣息的土味求愛音樂,旋律簡單粗暴且喧鬧無比,令人心生厭惡之感。
白晚舟試圖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蒙住,期望能藉此阻隔那惱人的音樂聲,然而,那聲音卻仿佛具有頑強的穿透力,依舊源源不斷地鑽進她的耳朵,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哪個缺德玩意大早上放這種歌?」白晚舟憤怒地坐了起來,她的頭髮亂如鳥窩,眼神中滿是被吵醒後的惱怒與無奈。
偏偏今天是周日,本是許多人放鬆休息的美好時光。而這吵鬧的音樂聲離他們所居住的這棟樓近在咫尺,音量又開到了極致,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白晚舟無奈地打算戴上耳罩,試圖再次尋找那難得的寧靜,進入夢鄉。
可就在這時,房間的敲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她的脾氣瞬間如火山般爆發,大聲怒吼道:「誰啊!」
「是我,晚舟姐。」門外傳來顏知許小心翼翼的聲音。
對白晚舟來說,她著實對顏知許生不起氣來。
她深深嘆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摘下耳罩,語氣略顯疲憊地問道:「怎麼了?」
「晚舟姐,你快起來看看樓下吧!」顏知許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緊張。
白晚舟緩緩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她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一臉迷茫地看著顏知許。
「怎麼了?這麼早叫我起來幹嘛?」白晚舟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耐煩。
「你從那邊看……往陽台那邊看。」顏知許伸出手指,指向陽台的方向。
白晚舟皺了皺眉,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朝陽台走去。她心裡想著,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呢?
當她的目光投向樓下時,整個人瞬間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無語。
樓下的場景讓她始料未及——一輛豪華轎車停在門口,旁邊站著一個身穿西裝、手捧鮮花的帥氣男人。他正抬頭望著白晚舟所在的樓層,臉上洋溢
只見樓下的男人穿著花哨到了極致,五彩斑斕的服飾讓他看起來宛如一隻驕傲的花孔雀。在他的身旁,放置著一個大功率的音響,那音響中源源不斷地傳出令人煩躁的土味求愛音樂。而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大束顏色搭配極為俗氣的花束。
他趾高氣揚地站在音響旁邊,臉上洋溢著一種莫名的得意。
保安聞聲趕來進行驅趕,可他卻毫不在意,隨手甩出一大把鈔票,毫不客氣地甩到了保安的臉上。
這個男人時不時地低頭查看手機,並不時地撥打著電話。而那惱人的音樂聲依舊響個不停,周圍時不時有居民探出頭來,對他大聲責罵。
白晚舟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手機被調成了靜音模式,她匆忙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歐陽風!!!」白晚舟恨得牙痒痒,低聲咒罵著這個名字,心中充滿了懊悔和惱怒,感覺自己真是倒霉到了極點。
正在這時,手機的通話界面又一次亮了起來,白晚舟想也沒想就立刻接通了電話。
「姐姐,你終於接我電話啦!」電話那頭傳來歐陽風略帶興奮的聲音。
樓下的歐陽風仰頭看去,恰好看到了站在陽台上的白晚舟,他激動得用力揮舞著雙手。
「限你一分鐘,給我滾上來!!!」白晚舟的語氣冷若冰霜,仿佛能掉下冰渣子來。
白晚舟轉身準備回屋,但那刺耳的音樂聲卻像鬼魂一樣纏著她不放,讓她的心情越發煩躁不安。
「三秒鐘!!!立刻馬上把你那破音響給我關掉!!!」白晚舟忍無可忍,憤怒地扯著嗓子大喊道。
一分鐘後,歐陽風手捧著那束散發著土氣的鮮花,緩緩步入了客廳之中。
他筆直地站立在原地,臉上仍然掛著那種令人厭惡的、自命不凡的笑容,毫不畏懼地直面著屋內的四個人和一隻狗。
那隻狗展現出超乎尋常的兇猛,它毛髮倒豎,獠牙畢露,口中不斷發出低沉而具有威脅性的咆哮聲,仿佛下一刻就會如餓虎撲食般猛然沖向歐陽風,狠狠地咬上他一口。
在這四人當中,除了白晚舟之外,還有兩個人是歐陽風所熟識的。其中一位是賀家的公子賀蕭,此時此刻,他正倚靠在一旁的鞋櫃旁邊,臉上露出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饒有興致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另一位則是曾經紅極一時的知名影星林牧,只見他悠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之上,翹起二郎腿,身著一件舒適的休閒T恤,渾身散發出濃郁的大學生氣息。
還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看上去是學生模樣,老老實實的坐在林牧旁邊的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自己。
這個屋子裡真是熱鬧非凡啊!各種各樣的人物匯聚一堂,讓人不禁感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嗨!以後的弟弟和妹妹們!」歐陽風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受歡迎,還在那裡熱情地打著招呼。
「誰是你弟弟妹妹?」賀蕭一臉不屑地回應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鄙夷和輕蔑。
「你一大早上的在這裡鬧什麼妖?你就不怕那些被你吵醒的鄰居報警把你抓走,說你擾民嗎?」白晚舟眼神冰冷地盯著歐陽風,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斥責。她的目光如利刃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擾民?你們這兒的隔音效果就這麼差嗎?」歐陽風似乎對大家的反應感到十分不解,他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從未想過自己的行為會引起如此大的反響。
「這裡可不是你的豪華別墅區,只是普通的居民樓,別把你那大少爺的做派拿到這裡來。」白晚舟毫不客氣地說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堅定和不容置疑的力量。她深知這個地方的居民們都過著平凡而樸素的生活,對於歐陽風這種富家子弟的行為自然感到不滿。
「好吧,一會兒我去給他們一些補償,一人給一打人民幣,這樣總可以了吧?」歐陽風滿不在乎地說道,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傲慢和自大。仿佛金錢可以解決一切問題,而他手中的財富足以讓他無視他人的感受。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有些東西並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白晚舟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她怎麼也想不到,當初那個偶然相識的人,竟然會給她帶來如此多的煩惱。
白晚舟暗自後悔,責怪自己當初為何那麼輕易就相信了歐陽風,並將自己的住址告訴了他。現在可好,這個麻煩製造者找上門來,讓她感到十分困擾。
歐陽風的目光如鷹般銳利,緊緊地鎖定在白晚舟身上。此時的她剛剛起床,臉上還帶著一絲倦意,沒有化妝,但她那清新自然的素顏卻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所以你大張旗鼓地來找我,究竟想要做什麼?」白晚舟努力克制著內心的怒火,試圖用平靜的語氣與歐陽風交流。然而,她的聲音中還是難以掩飾那份不滿和厭煩。
「這還不夠明顯嗎?我是來向你表白的啊!」歐陽風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完全沒有意識到已經給別人造成了困擾。
「所以你放著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土味DJ音樂,拿著一束毫無品味的花,還穿得像個要去參加低俗演唱會的人,而且還是在大清早女方都還沒睡醒的時候,你覺得這叫表白?」林牧毫不留情地諷刺道,他的話語犀利而直接,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歐陽風的問題。
賀蕭附和道:「當初林老師要退出文壇,我是第一個不同意的。」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試圖緩解一下這緊張的氣氛。
「我是認真的,你們這群小孩子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審美。」歐陽風依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荒唐,還在那裡強詞奪理。
「以後別再來煩我了,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感覺。」白晚舟斬釘截鐵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為什麼?我們可以試著接觸一下,說不定你會發現我的優點,從而喜歡上我呢。」歐陽風不甘心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賀蕭忍不住說道:「別了吧?我們晚舟姐可結……」話到嘴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於是連忙閉上了嘴巴。
對啊,差點忘了她和易俞景結婚的事情需要嚴格保密。
「為什麼不能接受我?你不是已經和易松青離婚了嗎?我們兩個都是單身青年,互相認識一下有什麼不好的?」歐陽風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棄,繼續追問著。
「歐陽風,不管我是不是單身,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白晚舟的態度異常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
「為什麼?」歐陽風不依不饒地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
「因為我不喜歡你啊!」白晚舟剛想回答,但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陽風再次打斷。
「因為昨晚接你的那個人嗎?」歐陽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嫉妒和不滿。
「什麼?」白晚舟被他的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昨晚不是有個男人來接你嗎?我都已經知道了。」歐陽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的意味,同時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些許不滿與疑惑。
白晚舟只覺得一陣頭疼襲來,心中暗自感嘆道:這種富豪圈子裡的消息傳播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仿佛他們只需動動手指,哪怕遠隔數百公里之外的事情,也能夠在瞬間知曉得一清二楚。
「你是因為他才拒絕我的吧?」歐陽風顯然不肯罷休,繼續追問道,「那個人到底是誰?難道他比我還有錢不成?」
此刻,幾個人正圍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原本正在閒聊著其他話題,但聽到歐陽風如此追問,不約而同地被吸引過來,開始興致勃勃地吃起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瓜。儘管賀蕭心中或許已經大致猜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但臉上仍掛著好奇的神情。
「你能不能先冷靜下來,認真聽我說呢?」白晚舟感到頗為無奈,她實在無法理解歐陽風為何如此執著於此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然後鄭重地解釋道,「這件事和金錢毫無關係,請你不要再胡亂猜測了。」然而,面對白晚舟的解釋,歐陽風似乎並不買帳,依然堅信自己的判斷。
「那他有我帥嗎?」歐陽風依然沒有放棄,繼續追問著。
賀蕭忍不住說道:「歐陽哥,我勸你還是別這樣比了,因為你真的比不過。」
顏知許偷偷地湊到賀蕭身邊,小聲問道:「誰啊?你知道嗎?」
賀蕭尷尬地笑了笑,低聲回答道:「不知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還有我比不過的人?那個男人難道是圈內人?」歐陽風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和不屑,「姐姐,你可千萬別被他騙了,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很複雜的,像我這樣既優秀又有錢還帥氣的人可不多見,說不定他只是想和你玩玩,等玩膩了就會把你無情地拋棄。」
賀蕭無奈地說道:「哥,你真的別說了……」
白晚舟沉默不語,她已經對歐陽風的無理取鬧感到厭煩至極。
「下次把他約出來見見,我要和他比一比。」歐陽風依然不死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挑戰的意味。
「歐陽風,以後別再來找我了。」白晚舟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她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決絕。
「為什麼?我一定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歐陽風固執地說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我結婚了,昨天領的證。」白晚舟終於忍無可忍,說出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