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怎麼還?」白凡川眼眸明亮,瞧著身邊的人。
花無傷喉結微微滾動,他多麼希望能夠讓身邊的人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他知道,這樣的要求白凡川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還不如提一些實際的要求。
他說:「小白,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怪我……」
白凡川愣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他提的要求竟然這麼簡單。
白凡川思考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說:「實際上,我本來也沒有多怪你。」
「那以後小白能不能……也不要怪我。」花無傷這句話說的雲裡霧裡。
白凡川並沒有聽懂,也沒有放在心上,隨便點了點頭。
吃完了飯,花無傷突然出去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他走了進來,懷裡還抱了一團小東西。
「小白!」花無傷笑著從懷裡將東西拿了出來,遞給了白凡川。
這是一隻米白色的小狗,看起來是一隻小土松,瞧著圓呼呼的,毛髮蓬鬆,黑豆子一樣的小眼睛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看到白凡川之後,它的尾巴搖的更厲害了。
白凡川看著拿著小狗的花無傷,別說,這一人一狗,還挺和諧的……
他接過小狗,任憑小狗在他的手上舔來舔去撫摸著小狗蓬鬆的毛髮。
花無傷也湊了上來,蹲在白凡川的腿邊,摸了摸小狗的腦袋說:「小白,給它取個名字如何?」
白凡川一邊感受著毛茸茸的觸感,一邊想著該叫它什麼。
可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起名廢,一時半刻的還真想不出什麼好名字。
花無傷突然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點了點小狗濕漉漉的鼻尖,開玩笑似的說:「這小白狗,不如就叫小白吧。」
白凡川嘴角微抽,給了花無傷一記殺人一般的目光:「所以你平時,把我當小狗?」
花無傷人畜無害的笑著說:「是因為小白太可愛了,我怎麼會把小白當成小狗呢?」
白凡川低頭看著懷裡的小狗,內心更加複雜。
他到底要不要告訴花無傷,幾天之後會有人刺殺他。
不知不覺間,他怎麼還有點心軟了?
他一陣心煩意亂,將小狗還給了花無傷道:「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小白就小白吧,假如花無傷大難不死活下去了,小白還能夠留在他身邊,陪著他……
花無傷不知道白凡川為何突然情緒沮喪,面上划過一絲無措,連忙抱著小狗站起來道:「你若是不願意,那就不叫小白……」
「沒有。」白凡川背對著他,語氣聽起來還算輕鬆,他說,「我覺得小白這個名字,也挺好……」
花無傷聽到他的語氣,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小白沒有生氣。
低頭看了看懷裡什麼都不知道的狗子,他有些負氣的蹲下身去,將狗子放到了地上,任由它去院子裡溜達了。
都怪這隻小狗,害得小白不開心。
花無傷走近白凡川,從後面抱住了他。
他身上獨有的清竹氣息將白凡川籠罩,還沒等白凡川推開他,他就將下巴搭在了白凡川的肩頭,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道:「小白,最近……我很累。」
忙著同長安王,世家,還有他的母族周旋,真的很累……
他的動力,現在全都在白凡川的身上。
白凡川聞言,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最終沒有推開身邊的人。
——
花無傷遇刺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白凡川最近陪著小白過的還算是愜意,但是仍舊是心神不寧。
最終,他還是在花無傷那天走的時候,想辦法通風報信給那個花匠,讓他提前傳出花無傷遇刺的消息,將人給調開。
這樣一來,他可以順利脫身,花無傷說不定也能夠更安全一些。
管不得那麼多了。
他將小白交給了侍女,讓侍女去給小白餵食,隨後用繩子從窗戶里跳了出去。
後面窗距離牆很窄,沒辦法跳下去,他只能艱難的從窗戶上邁到牆上,邁上去之後,又一咬牙從牆上跳了下去。
慶幸的是,這後面是一個沒人路過的小巷子。
他最近一直在藉口詢問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熟悉地形,可是真正出來之後,許多地方還是需要探索。
他得在他們發現自己失蹤之前離開。
然而,事情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簡單。
顯然,他離開之後,那個侍女很快就將小狗餵飽了,回來之後卻發現白凡川不見了,嚇得趕緊就告訴了剩下的看守。
白凡川還沒走遠,就聽到後邊有人追了出來。
顧不得那麼多,他只能往將軍府的方向跑去。
還不忘了抄小路前進。
然而他一個人,又沒什麼武功,速度還是慢了幾分,很快就被那些人發現了蹤跡。
白凡川暗道不妙,閃身進了另一個小巷子,出去後,便通往大路。
巧的是,前面的大路人很多,他走進去應該可以混淆視聽,讓那些人找不到他。
他也成功的混進了人堆之中。
那些人確實沒找到他,他也就鬆了口氣。
然而剛放鬆下來,就聽到身邊的路人說:「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子,竟然敢當街刺殺丞相。」
「是啊!還好丞相今日去查看城外的工事,帶了一些親兵,不然……」
「幸虧丞相沒事,花丞相可是個真正為國為民的好官啊!」
聽到花無傷沒事,白凡川也就鬆了一口氣。
然而當他再次抬起頭,眼前的人群稍微散去了一點,胳膊上掛了彩的花無傷,正陰惻惻的看著他。
白凡川:完蛋了,白爹咯,跑路被發現嚕……
「小白,這麼急,是要往哪裡去啊?」花無傷雖是笑著說的這話,白凡川仍然不禁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恰好此時,後面的人也追了過來,將白凡川的後路徹底斷了。
白凡川後退兩步,無話可說,花無傷卻一步步逼近了他。
他輕輕的撥弄著白凡川因為跑的著急而有些凌亂的頭髮,不顧還在滴血的胳膊,將人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語氣有些低沉道:「你就這麼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