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珏還想親上來，卻被白凡川一把拍開了。
他只好悻悻的作罷。
最後被白凡川教訓了一頓，說他如今還不是談情說愛的年紀，這才老實了。
楚凌寒病好了，卻被查出是有人向他下了毒，消息還未傳出宮，卻已經到了太后的宮中。
毫無疑問，自然是有人報了信。
婁九延站在趙緹怨的身後，將這一切都告訴了她，趙緹怨聞言得意的笑了笑：「這下該看他們狗咬狗了。」
婁九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好一個狗咬狗。
趙緹怨，你還真是個愚蠢之人。
果真不出所料，事情查到了白凡川的頭上。
御書房中，世家重臣都在商討趙家一事。
白凡川卻被押著跪在地上，狼狽至極。
一身白衣沾染了土，仿佛是墜入塵埃的神明。
「廣陽公主，是誰指使你下的毒。」楚凌寒面色陰冷，仿佛下一刻就能將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掐死。
而他的唇色也是格外蒼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剛剛大病一場。
白凡川有些畏懼的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看向了趙榮生，卻被趙榮生陰森的眼神威脅了一把。
趙榮生自詡有他的把柄，自然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不會將人供出去。
果然，下一刻白凡川又萬念俱灰的垂下了頭道：「是我自己一人策劃，沒有別人指使。」
「來人！帶下去給本王審！」楚凌寒恨極了她，畢竟自己是那樣的信任這個女人！
他如今滿臉寫著，這個女人在玩火！
被帶下去的白凡川內心瞧瞧豎了個中指。
老畢登，演技還不錯~
可趙榮生謀殺手足之事，已然犯了王法，這件事也是要查的。
所以前腳白凡川剛進去，後腳趙榮生也被關起來了。
地牢中，白凡川正躺在稻草堆里百無聊賴的，卻見自己隔壁來了新鄰居，興致頗高道：「趙大公子，久違久違。」
趙榮生不緊不慢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滿臉正派的冷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旁邊牢房中的人。
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此事他自有對策。
可如今，楚凌寒越來越不受控制。
自從上次有人給皇帝喝的藥中下毒，皇帝的飲食就被楚凌寒把控，他們甚至無法再給楚宸珏下藥。
若是控制不住，這楚家的江山，就該換人坐了。
果然，沒一會兒，趙榮生的屬下就來了，將他接了出去。
說趙柏生一案，是他同那親衛的私仇，二人械鬥至死，無他這個做大哥的沒有半分關係。
離開的時候，也許是憐憫，亦或挑釁，趙榮生對白凡川露出了一個笑容。
白凡川差點把前天的飯給yue出來。
——
這一次，楚凌寒讓仇祈和新任戶部侍郎前往賑災。
大將軍離京，京郊大營如今守備鬆懈，此刻謀反，正是絕佳時刻。
帝城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楚凌寒每天都要來天牢里坐一兩個時辰，對外說是為了審訊白凡川。
「他們要動手了嗎？」白凡川問道。
楚凌寒點了點頭道：「只差一個導火索。」
「哦？」白凡川撥弄著地上的稻草，百無聊賴道，「你想幹什麼？」
「大婚，你嫁楚宸珏。」楚凌寒說的淡定。
白凡川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認真的？」
「這本來就是你該做的。」楚凌寒道。
嫁給楚宸珏，不就是白凡川到青鏡國的目的嗎？
白凡川沒有接話。
二人都沒敢看彼此的眼睛。
良久，楚凌寒說：「你若是不想，這也可以只是一場局。」
白凡川仍然沒有回答，可這一次他抬起了頭看向了楚凌寒。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白凡川眸中的疑惑，楚凌寒難得有點彆扭道：「沒別的，就是怕你不高興。」
白凡川隨手扔掉了手中的稻草，輕笑著看向了楚凌寒，他這兩天有些狼狽，臉上有點灰，看著像一隻潦草的小狗。
「長安王，那你還真是心善，慈悲為懷。」他可不覺得楚凌寒是這樣一個人。
也許是因為語氣有點嘲諷，讓對方說不下去了，轉身離開了牢房。
白凡川大字攤開，躺在草堆上，目光放空。
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他也被放出去了。
只不過是被換了個地方囚禁起來。
他被關在了皇宮裡。
好在他本來在青鏡國也沒什麼熟人，宮中有潮兒塘兒，時不時還能逗逗打扮成太監的趙柏生兩句，也算過得去。
大婚前三天，趙緹怨收到了趙榮生的來信。
封妃當日動手。
趙緹怨看向婁九延，將他叫過來，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婁九延順從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趙緹怨要他偷來皇帝的令牌，調動皇宮禁軍，讓趙家兵馬長驅直入，要了楚氏兄弟的命。
又勾結的恭親王楚良，以皇位為誘餌，在封妃當天率先動手，殺了楚宸珏。
——
封妃大典轉眼就到。
白凡川穿上了水紅色的嫁衣，唇染殷紅，眸中水光瀲灩，比剛來青鏡時穿的那身紅衣還要驚艷。
今日，白凡川也有一些自己的私心。
楚凌寒許諾了趙柏生，事成之後帶著趙帆兒死遁，離開帝城。
他打算跟著他倆，混出去。
到時候天高皇帝遠，這古代又沒有衛星定位，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也許這群人也就放棄了。
「娘娘，該前往正殿了。」門外傳來塘兒的聲音。
白凡川推開門，走了出來，就看到楚凌寒正站在院子裡。
看到白凡川的那一刻，他的眸中划過一絲驚艷。
這長棲國皇室，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芝蘭玉樹，矜貴漂亮之人。
只可惜，白凡川今日封為宸妃，他作為小叔前迎親。
從今往後，他見了白凡川，就算是不叫一聲娘娘，也要叫一聲嫂嫂。
斟酌了片刻，楚凌寒道：「娘娘，微臣前來迎親。」
白凡川一步步走下台階，將手搭在楚凌寒的胳膊上。
「多謝長安王了。」
記憶恍惚，回到了長棲國來青鏡國的路上。
這句多謝長安王。
好像經常出現在白凡川的口中。
楚凌寒收回目光，帶著白凡川緩緩走向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