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趙謙,試圖賄賂科舉主考官,在青樓設置酒宴當場被抓獲。
此事年年都有,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可,今年只有他被抓了。
可是楚凌寒怎麼敢對趙家動手呢?果然沒兩天趙謙就被放了出來。
已過了年,可天氣仍然冰冷,北方發生百年來最大的一次雪災。
楚凌寒不僅沒有動趙謙,還任命趙謙的兒子去北方治旱災。
又是撥款,又是調兵。
怎麼看都是楚凌寒向世家是好和解的標誌。
於是……本來人心惶惶的場面又歸於了一片平靜。
白凡川進了宮,楚宸珏最近有了些變化,他似乎比以前沉穩了一些,沒有那樣的跳脫了,可是說話仍然結結巴巴,有些卡殼。
這樣的變化白凡川很樂於看見。
他正在教楚宸珏下棋的時候,楚凌寒走了進來。
周圍的下人見到楚凌寒連忙行禮。
聽到聲音,白凡川抬起了頭,笑盈盈的說:「你來了。」
楚凌寒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你還會下棋。」
「只會一點點,只能在陛下面前賣弄一二。」
「姐姐棋下的很好。」
楚宸珏出生維護著他。
楚凌寒沉默著點了點頭。
白凡川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水來,親自遞給了楚凌寒道:「喝點兒水吧。」
楚凌寒有些微怔,接過了那杯茶水。
看著他將茶水放到嘴邊,白凡川有些緊張,一直盯著他的手。
下一刻楚凌寒將手停了下來。
他有些疑惑的看向白凡川:「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白凡川下了一激靈回過神來,連忙搖頭道:「沒,沒什麼。」
楚凌寒放下了警惕,仰頭將那杯水一飲而盡。
在幾人看不到的地方,角落中有一個丫鬟偷偷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白凡川與楚凌寒對視一眼,二人沒有多言。
那趙謙是趙家的二房子弟,手握司禮之權,趙家瓜分朝堂權力已久,若是只對趙緹怨一人下手,怕是很快就會被反咬。
所以削權是必不可少之事。
到了晚上宮中突然傳出了消息,說長安王楚凌寒深夜頭痛不止,第二日免了早朝。
果真第二天一早,只有小皇帝一個人去上了場。
然而朝堂上卻多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廣陽公主,你怎會在此?」
「這是我青鏡國朝堂,你一個公主怎麼能站在這裡?」
白凡川在站在那裡並不理睬他們。
可那群人卻似乎並不想這樣善罷甘休。
「來人!廣陽公主走錯了地方了,將他帶下去。」
「慢著!」一旁突然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眾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竟是仇祈大將軍。
「公主是奉長安王之命旁聽朝堂之事,眾人若是有什麼不滿,大可以去找長安王。」
仇祈冷著臉說道。
他已經許多天沒有見過廣陽公主,今日一見,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裡。
昨天晚上他聽說了長安王頭痛不止之時,就覺得有些蹊蹺,可不多時便得了傳信,讓他今日在朝堂上護著一些白凡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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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這是他設的一個什麼局,自己還是不要摻和了,只做好眼前的事便可。
可白凡川那樣瘦小的一個姑娘被這群朝堂之上的大男人這樣指指點點,謾罵不止,他心中卻升起了無端的怒火。
這群人還真是見人下菜碟,怎麼不敢來罵他?
「沒錯,本公主是奉長安王之命旁聽朝政,眾人若是有什麼不滿就去找長安王,不要來刁難我。」
白凡川目光冷冷的,不知怎的,這些人竟在他身上看到了某種氣勢,令人有些怯場,這是真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身上的氣勢嗎?
下一刻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眾人立馬安靜了下來。
楚宸珏板著一張臉,坐在了皇位之上。
隨著眾臣行禮之後。
他的目光看向了白凡川,同白凡川有一個眼神的交織,他下意識就想笑,卻被白凡川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他便把臉繼續板了起來,若是姐姐生氣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白凡川也沒想到楚凌寒居然信得過自己,讓他來朝堂之上旁聽朝政。
果真下一刻,趙榮生站了出來道:「趙謙之子趙光義領旨前去賑災,可撥去的糧餉和賑災錢遠遠不足。」
「還請陛下能夠多撥一些銀錢,以助百姓渡過難關。」
楚宸珏面上微微愣怔,今日皇兄不在,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往日這種事情都是皇兄來應付的。
「趙大人說的有道理呀。」白凡川連連點頭道。
「只是這國庫空虛,皇上一時半刻可能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不如……諸位愛卿想想辦法。」
大家並不想理睬這位異國來的公主,白凡川說話他們不搭理。
一旁的仇祈眉心跳了跳,有些不耐煩的大聲吼了一句:「廣陽公主是今日是代行長安王之職,見她如見長安王,你們這樣是對長安有什麼不滿嗎?」
有人膽大冷哼了一聲道:「我們竟不知長安王居然敢將權柄交於這樣一個外人。」
「咋的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仇祈這暴脾氣一點就著。
白凡川生怕他壞了自己的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感受到手中的柔軟,仇祈愣了一下,看向了身邊比他低一些的女人。
白凡川眼神安撫著他,示意沒事。
他輕笑了一聲,看向方才質疑他的那個人:「這位大人,廣陽也並未說什麼逾矩之言,只是實話實說。國庫空虛,就算是我不說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莫非這位大人是有什麼好辦法?」
那人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道:「本官的辦法自然比你一個黃毛丫頭的多。」
「如今國庫空虛,國家一半的財政來源都是稅收,既然空虛那便徵稅啊。」
心裡罵了句傻逼。
白凡川連連鼓掌,一副很給面子的樣子說:「大人真是好辦法,如此便可解國家的燃眉之急了。」
話音剛落卻又有人不滿說:「如今北方雪災多有流民,儼然吃飯都是問題。若是在徵稅的話豈不是要將這些人給逼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