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這個畜生!
他該不會虐待小凡,或者是逼迫小凡做一些他不喜歡做的事情吧?
想到這裡,仇祈心頭一緊,便想著趕緊過去。
誰料,下一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警惕的仇祈一個肘擊向後攻擊,卻被身後的人輕鬆的躲開了。
他回過頭來,直接跟對方打了起來,過了幾招之後,才返現身後的人正是那個死面癱楚凌寒。
「你將小白藏在哪裡了?!」仇祈一邊毫不留情的攻擊著對方,一點逼問道。
雖然楚凌寒已經許多年沒有打過仗,可是他的身手仍然同仇祈不相上下。
幾個回合下來,兩個人不分伯仲。
楚凌寒冷聲道:「仇將軍深夜過來,竟然不懂得走正門嗎?」
仇祈冷笑一聲:「你若是沒有做虧心事,哪裡怕我變什麼梁上君子?」
說著,直接往楚凌寒的穴位上打去。
看著仇祈這張立體而又鋒利的臉,以及常年行軍打仗身上的肅殺氣質,楚凌寒不禁想到了白凡川那天模稜兩可的回答。
他竟然沒想到,第一個讓白凡川在乎的人,居然就是這個沒什麼文化的莽夫!
想到這裡,楚凌寒心中的怒火再一次涌了上來,出手也就更加凌厲,每一招都是直接往對方的命門上攻擊。
仇祈也看出了不對勁,便開始防守,他提高了聲調道:「楚凌寒,你瘋了?!」
楚凌寒面上沒有一絲表情,看起來情緒應該是到了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地步,出招更加凌厲,甚至讓仇祈都有些招架不住。
「你半夜三更,私闖民宅,我就是將你殺了,誰又能說什麼?」
仇祈眼看著不對勁,連忙一邊抬手擋著,一邊說:「楚凌寒!你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會出偏的!」
出偏,就是那些所謂的走火入魔,其實就是身體中運行的內力出了岔子,很容易出人命,或者從今往後不能再使用武功的。
果真,隨著楚凌寒出手越來越不要命,隨後他便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濺在了仇祈的臉上。
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捂著心頭半蹲在了地上。
仇祈也沒有趁火打劫,他看著楚凌寒這幅樣子道:「我說過,你這樣,會出偏的。」
他一張嘴,楚凌寒的心中怒氣更盛,強撐著身子,還想站起來自己打。
仇祈可不想外面傳出他深更半夜闖入長安王府,次日長安王爆體而亡的消息。
眼看事情不對勁,他轉身跳上牆頭,匆匆離開了這裡。
楚凌寒咳嗽了兩聲,又咳出了一些血沫子。
他知道,定然是花無傷告訴了仇祈,白凡川的下落,仇祈就好像一隻狗,若是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就絕對不會鬆口。
自己……需要再想一些辦法,將白凡川留在身邊。
他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穿著的是一個暗紅色的常服。
雖然他這個人很冷,可是卻總是很喜歡穿紅色,紅色也很襯他,顯得格外矜貴,反而不失清冷之感……
深更半夜,他敲響了白凡川的房間。
其實他可以自己直接進去的,可他就是想看看,他會不會主動給自己開門。
敲了大概兩三次,門被粗暴的打開了,白凡川睡眼惺忪,一臉不滿的看向了面前的人。
在看到他滿臉鮮血之後,白凡川臉上的暴躁這才消退了一些,側身讓人進來了。
他睡得正香,一直有人明明可以直接進來,還要在外面羅里吧嗦的敲門,他方才真是恨不得直接將門拆下來爆了對方的頭。
他重新回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捲起來,倒頭就繼續睡。
不過,被某人吵醒之後,他顯然有點睡不著了,尤其是某些人還滿臉都是血,實在是勾引著他的好奇心。
床上的白凡川將眼睛悄悄眯開一一條縫,就看到楚凌寒仍然站在門口。
他終於沉不住氣坐了起來,仰頭問道:「傻站著幹什麼?罰站嗎?」
什麼離譜小學生行為。
楚凌寒聞言,這才乖乖走上前來,坐在了白凡川的床邊。
看著他臉上血次呼啦的,白凡川到底有些不忍,從一旁拿了一塊手帕遞給了楚凌寒道:「擦擦臉吧。」
楚凌寒接過了手帕,可是血跡已經凝固了,擦不下去,反而弄得臉上更加斑駁。
輕微強迫症的白凡川看不下去,從床上猛然坐了起來,下去打濕了帕子,一點一點的給楚凌寒擦著。
「怎麼將自己搞成這樣?」他一邊擦一邊嘀咕著。
楚凌寒這幅樣子,簡直看著像一隻喪家之犬,好像剛讓人給打了一頓。
他哪裡知道,若不是楚凌寒突然吐血,只怕能給仇祈打一頓。
待白凡川擦乾淨,楚凌寒才低聲說道:「我……出偏了。」
「出偏?」
白凡川顯然沒想到,在楚凌寒的身上會出現這種問題。
他知道面前之人身手高強,又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楚凌寒又繼續道:「也許某一天,我就死了……這個消息,你聽了也許會開心一些。」
白凡川皺著眉,在他的身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可從來沒盼著面前的人去死,只是不想這樣強制的留在他的身邊而已。
楚凌寒搖了搖頭,他沒有胡說。
他打開了話匣子道:「你知道,我是在苗寨長大的,他們將我當做藥人養著,雖然我沒死,但是血液也可以活死人,解百毒。」
說到這裡,白凡川不禁有些心虛,面前這人好歹也救了他兩次性命。
他又道:「那些人看我沒有死,而且體內的毒還都不治而愈,便有了一個新的想法,他們想製造一個魔鬼,顛覆了青鏡國。」
「所以,在我的身上下了一種藥……」
「我只要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便不會有任何問題,長命百歲也未為不可,但是,一旦情緒起伏過大,就會喪失理智,變得癲狂,體內氣息紊亂,經脈逆行,很可能爆體而亡。」
「所以……方才同人打鬥之間,就出了偏。」
他一口氣將憋在心裡這麼多年的秘密全都告訴了白凡川,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落在了地上,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好像有人替他摘下了這張戴了多年的冷麵。
白凡川聞言,卻緊皺眉頭,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