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躲過了茶杯,杯子落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
他親自蹲下去收拾了碎瓷片,隨後走到白凡川的面前去檢查他腳踝上的鎖鏈。
哪怕已經包裹了厚厚的獸皮,可被綁著的那一圈仍然已經泛紅了,甚至於有些破皮。
楚凌寒近乎痴迷的握著白凡川白皙纖細的腳,粗糲的手指撫摸著泛紅破皮的地方,引得白凡川陣陣戰慄,想要收回自己的腳,卻被對方撈撈抓著,動彈不得。
白凡川乾脆使了一些力氣,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胸口上,誰知楚凌寒卻一動不動,甚至抬著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凡川咋畫的眼睛裡讀到了「再來幾下」四個字。
他頓時就沒了興致,直接抽回了自己的腳,從一旁扯了一個薄被子裹住。
「死m。」白凡川小聲嘟囔道。
「什麼?」楚凌寒顯然沒聽懂。
白凡川翻了個白眼道:「罵你賤。」
楚凌寒:意滿離。
他輕輕勾唇,低聲道:「是。」
白凡川:不敢獎勵他了,怕給他罵ying……
楚凌寒看著那拴在白凡川身上的金鍊子,語氣寵溺道:「小白,不要鬧,好不好?」
白凡川嗤了一聲,語氣不善:「你把我關起來了,還指望我有什麼好態度?楚凌寒,銅鏡模糊你總有尿吧?」
「小白,是不是只有花丞相那種人……才能夠逗你開心?」
楚凌寒就算是再怎麼冷靜自持的一個人,也想任憑自己胡攪蠻纏一次。
白凡川眸色凌然,看著蹲在他床邊的男人,突然坐直了腰板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尾上挑,火藥味兒十足,他說:「無論是你,還是花無傷,我不喜歡你們一星半點!聽不懂嗎?」
「那楚宸珏和仇祈呢?」
楚凌寒壓根沒給他思考的機會,緊接著又甩出了自己的問題。
白凡川也很快給了自己的回答:「我最初只是把楚宸珏當成一個孩子,後來也不過是當成一個上司罷了,你指望我給什麼感情?」
見他閉口不談仇祈,楚凌寒突然萌生出一種濃重的危機感,他說:「那仇祈呢?你喜歡他?」
白凡川眼神晃了一下,他知道楚凌寒現在為了將自己留在他的身邊不擇手段。
若是自己說了,很可能會讓楚凌寒對仇祈出手,他偏過頭去道:「他啊,不值一提。」
可是楚凌寒是何等聰明的人,哪怕白凡川偽裝的再怎麼好,他也能夠感受到對方情緒之中的異常。
「不值一提?」楚凌寒低聲呢喃著這幾個字,心中猛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而且無比強烈,他願稱之為……嫉妒。
「花無傷是將你從仇祈那裡帶回來的吧?」楚凌寒冷聲問道。
他周身氣息的突然轉變,讓白凡川不禁背後發涼。
但他仍然硬著頭皮說:「關你什麼事啊?」
楚凌寒的拳頭緊緊的握著,已然憋出了青筋,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滿滿的閉上了眼睛。
「楚凌寒?你發什麼瘋病?」白凡川看他不對勁,想伸手去拍一拍他。
啟料剛伸出了手,就被楚凌寒大力握住,還沒等他喊痛,對方已經壓了上來。
「楚凌寒!你有病吧!」
白凡川提高了聲調,狠狠地瞪著楚凌寒墨色的眸子,這雙眸子深不見底,現如今正醞釀著別樣的情緒。
這一刻,楚凌寒低下頭去,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脖頸上。
白凡川吃痛的倒抽一口涼氣,想把人推開,可是手腕被對方束縛,根本就無法掙脫。
鮮血腥甜的味道在楚凌寒的口中蔓延,這才稍微拉回了一些他的理智。
他終於鬆了口,也鬆開了一直鉗制著白凡川的手。
鬆開的那一瞬間,白凡川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很好,楚凌寒也挨了某白一巴掌。
白凡川氣的眼眶通紅,憤怒的瞪著楚凌寒。
而楚凌寒似乎是仍然沒有平復下來,看了白凡川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出了房間。
離開白凡川房間的那一刻,楚凌寒扶著牆猛然噴出一口鮮血來。
下人看到了,剛想叫人,就被楚凌寒給制止了。
「誰敢說出去,殺無赦。」楚凌寒聲音低沉沙啞,掃過身邊的人,令人害怕不已。
沒有人再敢去管他,任憑楚凌寒獨自一人踉蹌著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進了房間的那一刻,楚凌寒靠著門,滑落在了地上。
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眉頭緊皺著,看起來格外痛苦。
他說不出話,從懷中取出了一瓶丹藥,一股腦的灌進了嘴裡。
喝了藥過了一會兒,楚凌寒才好了一點。
他頗有些頹廢的坐在地上,知道方才的舉動一定讓白凡川討厭到了極點。
當年在苗疆的時候,他被下了一種毒,若是情緒波動厲害,就會毒發,哪怕他的血可以解百毒,卻仍然救不了他自己。
他已經許多年未曾有過這樣大的情緒波動了,可是在白凡川的身上,他總是控制不住。
上一次毒發,是白凡川假死逃跑的時候。
這種毒發作之後,人就仿佛變成了野獸,再也沒有一丁點人的認知和反應,會變得六親不認。
他會徹底的變成一個禽獸,親手將自己喜歡的人越推越遠。
楚凌寒不想變成這個樣子!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也不知道該不該對白凡川說出來。
這樣,他會徹底被白凡川給厭棄了吧?
另一邊,白凡川在房間裡被楚凌寒氣得不輕,捂著脖子上傷口的手拿了下來之後,手中還帶著鮮血。
他不禁在心中木嘛出公告不適合東西竟然這樣對他,可是他卻一點辦法嗯沒有,因為他寄人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