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顯然也注意到江隋,準備瞅准機會咬上去,這樣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餓,而是方便逃跑。
江隋舉起槍,男人感受到了危險,在子彈落在身上的最後一秒躲了過去。
江隋倒是意外,這喪屍真的是進化了。不過他並不著急,他已經把位置發給裴於了,研究院那裡有男女主在,應該是順利的。
江隋追著喪屍又開了幾槍,都被喪屍躲過去了,江隋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於是先走了。
喪屍見岸上的人走了,又等幾分鐘,確定走了,便露出一個頭打算查看。
「呯!」的一聲,喪屍應聲倒入水裡,江隋從樹後走出來,滿臉得意。
屍體在淺水區域通常在1個小時內就會浮出水面,於是江隋為節省時間給裴於打通訊,讓他利用水異能將喪屍帶出水面。
可裴於的通訊卻打不通,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給裴於所發的信息壓根沒發出去。
江隋正想著怎麼回事,忽然身後傳來聲響,江隋忙舉起槍,那隻喪屍正朝他撲來,左眼流著鮮血,顯然剛才江隋沒有打中,江隋忙開槍,可沒打中頭,子彈僅穿過它的胸膛,然後它便徹徹底底撲倒江隋。
喪屍往江隋脖頸上咬了一口,血腥味瀰漫開來,喪屍感受到江隋血液中有著同他一樣惡臭的味道,忙鬆開嘴,僅在江隋脖頸上留下一個血印。
喪屍不顧陽光灼傷眼睛,跳上壩體,準備逃出這裡,江隋舉槍,但自己的墨鏡被喪屍抓走摔碎了,明媚的陽光格外晃眼,刺痛了江隋的眼睛。
「誰在那?」有士兵巡邏至此,聽到聲音忙趕過來。
此時江隋雙眼已經睜不開,他知道自己不能被人看到,否則會被當成喪屍處理的。
江隋忙躲進林子裡,集中精力用聽覺來判斷情況。
「這裡怎麼會有血?」
「笨啊!這裡都打成啥樣,有血不正常嗎?況且這裡離研究院不遠,有喪屍跑到這裡很正常,我們先搜搜看吧。」
「好。」
江隋躲在樹後,聽著那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頭上,他摸上自己的脖子,那裡因為動作的拉扯滲出更多的血。
「血腥味越來越濃了。」
「注意,小心靠近。」
江隋真的後悔原先吐槽衣領悶熱,現在他只想這衣領能再高點就好了。
他希望奇蹟發生,可現在估計不可能,戰鬥應該已經結束了,周圍很靜,除了江隋的呼吸聲和那兩位的腳步聲再無其他。
忽然江隋踩到了一個樹杈,士兵聽到聲音,腳步快了起來。
江隋蹲下碰了碰那個樹杈,還挺鋒利,忽然想到一個辦法,他深吸一口氣,一不做二不休,拿起樹杈邊往自己的脖頸上插,然後拔出,鮮血噴濺一地,那兩位顯然被嚇了一跳,忙趕到樹後,發現江隋捂著脖子蹲在地上。
他們注意到江隋眼睛是閉著的,而且脖子上有一大灘血跡。
「你這是被咬了?」一個人警惕地問。
江隋把手拿開,猙獰的傷口讓人倒吸一口涼氣,鮮血汩汩從傷口處往外流,仿佛再流下去,面前這位臉色蒼白的男人將會流成一具乾屍。
江隋解釋: 「我的眼睛受傷了,剛才碰到喪屍,一時心急跑進林子裡,卻不料因為眼睛暫時睜不開而撞上這個樹杈。」
「你的意思是這傷口是樹杈弄著?」一位士兵注意到江隋旁邊沾有大量血跡的樹杈,求證性地問道。
江隋點頭,他雖然流多少血都不會死,但痛覺還是在的,他說:「那個能叫下治癒系異能者來這嗎?」
「哦哦,抱歉,我馬上去通知。」
江隋已經痛得快死了,但他偏偏死不了,也暈不了,清楚地感受那份疼痛,眼睛上的疼痛與之相比,可謂是微乎其微。
「系統,你給我個解釋,為什麼我打不通裴於的通訊。」
「雖然你把那位喪屍殺了並不會影響主線劇情,但這是天道的意思。」
「去你媽的狗天道,老子快疼死了!」江隋痛得喊出聲。
旁邊守著的士兵以為江隋已經不清醒了,往外張望治癒系異能者來了沒。
雖然訓練營里教過基本的急救技巧,但江隋的傷口太嚇人了,他不敢輕舉妄動。但他干看著江隋痛苦,還是覺得有必要做些什麼。
「深呼吸。」
江隋萬萬沒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以為他生孩子啊!
不過謝天謝地,作為治癒系異能者的安如意趕來了。
縱使安如意解決無數重傷,但江隋這屬實嚇人,江隋的脖子上坑坑窪窪,大大小小的洞,還有幾道或深或淺的劃痕。
安如意握上江隋的手,說:「你忍忍,會很庝。」
江隋已然十分虛弱,再疼能有現在疼,但事實證明有,但畢竟經過那刻骨銘心的疼痛,所以還算能忍。
安如意看著那傷口和出血量,十分驚訝且佩服江隋竟然沒暈。
「他怎麼樣了?」江隋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裴於。
裴於看著江隋痛苦的樣子,心沒來由地揪了一下,胸口悶悶著,他伸出手,江隋此刻冰冰冷冷的,尤如沒有溫度的娃娃一般。
江隋感受著貼上的溫暖,不自覺蹭了蹭,但治療的疼痛還是讓他無法忽視。
裴於滿眼愧疚。
裴於解決完研究院那的事後,本想給江隋撥個通訊,但卻被男人叫住了,縱使他很想去看看江隋,但男人說:「別忘了你的目的。」
裴於便收回手機跟上了男人,男人避開地上的屍體來到研究院裡此時為數不多的乾淨地方。
男人叫莫書局,與裴於一樣是小基地的受害者,在後來意外相遇相識,莫書局作為高精尖人才為裴於的計劃提供了不少便利。
在這次預知的混戰中,他知道現在是偷資料的最佳時機,他不能錯過,畢竟他知道江隋不會死,頂多受傷。
他以為自己不會亂了陣腳,但他錯了,待他聽到江隋受傷的消息,他慌了,內心的慌亂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無法保持鎮定。
莫書局說:「別忘了你經歷的。」
這話猶如一句魔咒一般,日日夜夜縈繞在耳旁,時刻提醒著自己,要復仇,他還是沒有跟上去,看著一行人往壩口那趕。
等結束後趕去看江隋,脖子上的傷口觸目驚心,裴於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心如刀絞,仿佛這傷口在江隋身上,也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