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五號床的病人心臟驟停!」林念忙呼叫護士站。
在等待途中,林念忙按照醫療規範進行心肺復甦。
待進行第二次心肺復甦結束後,錢姝鈺及其他醫護人員趕到,錢姝鈺示意林念跪坐在病人身上一刻不停進行心肺復甦,而後讓人推著病房進入手術室利用自動體外除顫儀搶救。
「去通知家屬。」
「是。」
蘇敏繁看著手術台上的孩子,怎麼也挪不動腳步,難道她診錯了,怎麼會突然心臟驟停呢?
「還愣得幹嘛?這不是你的病人嗎?」林念推了一把蘇敏繁,說。
正在休息室的姜芸忽然被噩夢驚醒,看向窗外,深洞洞的深夜異常平靜。
蘇敏繁忽然衝進休息室,滿臉愧疚地說:「對不起,你的孩子現在在手術室。」
姜芸聽著這噩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耳邊炸開了一般,猶如失聰一般,聽不到任何聲音,只知麻木地跟著蘇敏繁。
待她回神,從窗戶那看去,手術台上的孩子面容蒼白,瘦骨嶙峋,心電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姜芸緊繃的神經。
蘇敏繁滿臉愧疚,說:「別看了,坐著等吧。」
姜芸抬頭看向蘇敏繁,無聲地落下淚來,沙啞地聲音,說:「你不是說只是發燒嗎?怎麼會進手術室?」
蘇敏繁低頭,說:「對不起。」
林念站在旁邊,隨時上前制止可能會發生的醫鬧,但預想的醫鬧並沒有發生,姜芸只是蹲了下來,把頭埋進雙膝,小聲地哭泣。
「你們怎麼回事?知道那裡住得什麼人嗎?十二點了,怎麼還不去換藥?」此時,一粗獷無禮的聲音響起。
基地醫院人手本就不夠,很多醫生都「身兼數職」,現在又有一半的醫生在手術室,難免會有這樣的疏漏。
林念忙上前說:「麻煩你不要在醫院大呼小叫,幾號床,我現在就去。」
男人指著林念的鼻子,說:「不是你什麼態度!這本來就是你們醫院的工作失誤。」
林念深吸一口氣,說:「對不起,我們會注意的,我們趕緊過去吧,不然回血就難辦了。」
「什麼情況?一個手術這麼多人圍著,不過是個貧民窟里的垃圾罷了。」男人看了眼姜芸,認出了她,他是那裡的巡邏兵,對於這位經常被欺負的女人,他並不同情,只覺得她懦弱著礙眼。
蘇敏繁攔住男人不懷好意的視線,說:「先生,注意你的言辭。」
男人「哼」了一聲,不打算與這幫娘們浪費口舌,丟下一句「真是晦氣」便走了。
手術室內的孩子在經歷了不斷加大電流強度的除顫後,心電圖並沒有發生奇蹟,而是變成一條直線。
錢姝鈺看向窗外的走廊,女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
錢姝鈺又看向手術台已然沒了聲息的孩子,說:「蓋上吧。」
錢姝鈺走出手術室,姜芸迎了上來,顫抖著聲音,問:「醫……醫生,我的孩子……怎麼樣了?」
錢姝鈺抱歉道:「抱歉,我們盡力了。」
姜芸這會徹底站不住了,蘇敏繁忙扶住她,說:「節哀。」
而後對錢姝鈺說:「那個手術費我來出吧。」
錢姝鈺說:「我也出一半。」
姜芸看著她們,低垂著眸說:「謝謝。」而後脫力暈了過去。
錢姝鈺與蘇敏繁扶她回到休息室,錢姝鈺看著她疲憊滄桑的神色,嘆氣:「老天真是不公啊,一定要這麼折磨她們。」
蘇敏繁神色不明,錢姝鈺見狀,說:「出去聊聊?」
蘇敏繁點頭。
「不要自責,人命在天。」錢姝鈺安慰道。
做醫生護士的,一定不能為人的生死離別而自我內耗。
蘇敏繁點頭,這會兩人的通訊器響了,二人同時接起,又要開始忙碌了。
軍械隊實驗室。
廉教授看著萬安榮的數據,發出了「嗯哈哈」的笑聲,自言自語笑道:「這數據簡真太完美,他現在已經擁有金系異能了。」
末了又道:「明天得把那小子再把他帶來一次。」
說著撥通了趙然的通訊,說:「你明天把萬安榮同學帶來實驗室。」
趙然問:「老師你又要安榮同學做什麼?」
廉教授回答:「測試他的異能情況,放心,這次不會痛的。」
「我問下他。」趙然看向正在裝零件的萬安榮,說。
「什麼?我是你老師,我叫你把他帶來,而不是邀請,別忘了你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廉教授說。
之後不等趙然便掛了通訊。
萬安榮見趙然走過來,似乎要說什麼事,將手指抵在唇中,示意「噤聲」。
趙然見狀便乖乖等萬安榮結束手中的工作。
「好了,你要說什麼?」十分鐘後,萬安榮大功告成,邊給買家發通訊,約定取貨時間地點邊利用紙筆問趙然。
趙然說:「廉教授說讓你明天再去一趟。」
「哈?我不去!」萬安榮聞言,忙拒絕道。
趙然爭取道:「老師說這次不痛的,要不去一次,他說你已經獲得異能了。」
「真的?別是騙我吧?」萬安榮懷疑道。
「不會。」
「我能信你嗎?」
「……」
「算了,再信你一回。」萬安榮在紙上寫下最後一句話,打了個哈欠回客房睡覺了。
當門關閉的聲音響起,趙然將目光放在萬安榮剛剛改裝完畢的槍械身上,迄今為止,萬安榮是他見過改裝武器最好的人了,他仿佛天生就適合與軍械為伴。
趙然與萬安榮一樣,對武器有著近乎痴迷的熱愛,但趙然的情感顯然要比萬安榮更深厚一點。
他走到萬安榮剛改造的槍械面前,俯身輕吻槍脊,眼底翻湧著痴迷的愛戀。
身後的客房的一道門縫足以窺見全部過程,萬安榮在趙然轉身之際忙重新關上門,他好像碰上了變態。
「寶貝,你怎麼還不睡?」孫雨塵被身旁通訊器屏幕上的光刺醒了,懶洋洋地問。
趙錦玉看著萬安榮發來的消息,問:「我舍友說他覺得趙然是個變態。」
孫雨塵打了個哈欠,說:「誰啊?」
「萬安榮。」
「哦,那個軍械奇才,沒事,趙然是個武器迷,尤其喜歡將武器改造得很漂亮的人,趙然愛屋及烏,愛上他了吧。」
末了孫雨塵攬住趙錦玉,說:「一切感情要順其自然,別管他們了。」說完蹭了蹭趙錦玉的後頸。
趙錦玉便回了個「順其自然」便結束了。
萬安榮看了這回復,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