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祁平安打噴嚏,撿起剛剛打死的幾個高級喪屍掉落的星核,為轎車蓄能。
他休整片刻,瞥見手中的槍有個紅點在閃爍,靠近看了眼,他愣住了,這該不會是追蹤器吧。
誰不給車裝個追蹤器,卻偏偏給槍安個追蹤器。
祁平安感覺自己小命不保,忙跑到後備箱把所有熱武器都丟掉,只留了一把反覆查看無誤的匕首。
最後踩緊油門,一騎絕塵。
「老大,信號停了,他把武器都扔了!」
蘇檀玉道:「他的那個方向只能去A市,抄近道直接到A市等!」
「可老大,那裡是喪屍暴發的重災區。」
「怕什麼!直接沖!」
「……是!」
士兵抹了把冷汗,轉向,踩緊油門,朝陰暗的油柏小路駛去。
彼時,祁平安看著地圖不斷比對,之後他皺眉有點不敢相信著將圖紙轉了一圈,果然,他拿反了,怪不得一直在這地方打轉。
「啊!」江隋忽然腦袋疼得叫了一聲,他忘記了今天是「皎白」的發作時間。
裴於見狀,忙雙手捧住江隋的臉,讓他抬頭面對自己,江隋的眼睛此時因為藥物發作而變著赤紅,他看著裴於,眼底有一抹嗜血的瘋狂,但被他咬牙隱忍下去了。
裴於升上了后座與前座之間的隔板,沈壹壹迷茫地問:「他們在幹嘛?」
沈容音同款迷茫,搖頭:「不知道。」
裴於將手指抵在唇口中,令其張嘴,江隋的口腔已經被咬出血來,江隋感受到裴於在自己口腔里的停留,其皮肉下的血液讓他不自覺地喉結滾動了一下。
裴於說:「咬吧,這樣你會好受點。」
江隋看向裴於,想要推開他,但藥物蠱惑著他咬下去,江隋的舌尖舔舐了一下裴於的手指,忽然他又將裴於的手指從自己嘴裡拽走。
他打算下車去,只要熬過去便沒事了,他不想變成怪物,當他看到裴於那眼裡的擔心,他莫名的煩躁和對裴於的厭惡。
他現在這副樣子全是拜裴於所賜,所以當看見裴於表現出擔心他的神情,他並不覺得溫馨,反而虛偽。
這段時間,裴於又戴上了那面具,讓人無法窺視面具之下是何種表情,江隋討厭這樣的裴於,更討厭他那帶有明確目的的舉動和話語。
裴於看出江隋的意圖,將舌頭咬出血,直接捧過江隋的臉吻上他的唇,他知道「皎白」這種毒物,吃了藥僅能暫時將其激起的暴力因子壓制,而嗜血則會變得嚴重,若讓江隋硬撐,只怕會猝死。
江隋碰到裴於舌尖上的血,藥物控制著他的大腦,不自覺吮吸起來。
裴於安撫性地摸了摸江隋發紅的耳朵,舔了血的江隋不知過了多久才恢復理智,他猛地推開裴於。
裴於被推著猝不及防,說:「真是無情,用完就扔。」
江隋羞憤地瞪著裴於。
裴於不明所以,說:「我在救你,你怎麼回事?」
「我現在是拜誰所賜,真以為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了。」
「那你想怎樣?」
「告訴我你的變化是因為什麼?」
「唉,我不想讓我爸失望,他是道德感很強的人,如果他知道我對你做的那些事。」
「所以這段時間你這麼奇怪是為了堵住我的嘴?」
「嗯。」
江隋伸手拍了一下裴於的腦袋,說:「我沒那麼無聊去摻和別人的家事。」
裴於點頭道:「我錯了。」
隔板後面的沈壹壹只聽懂了這句,問道:「他們吵架了?」
沈容音回道:「應該是。」
話雖說開了,但江隋的疼痛卻沒有因此減少,裴於又將手伸了過去,說:「咬一口吧 ,你這樣的很危險。」
江隋搖頭,還是不願意,他討厭依賴別人,更討厭將自己的脆弱與不堪在別人面前暴露無遺。
江隋扭過頭拿住自己的手腕,尖銳的虎牙刺破皮膚,鮮血直流。
「江隋,記住,永遠都不要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給別人。」
「那最信任的人呢?」
「沒有人比你自己更值得信任。」
江隋疼著幾近暈厥,腦海中走馬觀花地過著記憶。
裴於見狀,嘆了口氣:「還真是倔。」
裴於將江隋轉過來,然後把江隋口的手拿開,放上自己的手,江隋已然神智不清,溫熱的觸感讓人想要觸碰。
「嘶,咬得挺狠。」裴於微微蹙眉
江隋得了生人血液,頭痛緩解了不少,身體放鬆下來後頓感疲憊。
裴於見江隋嘴鬆了,抽了手,拿出醫藥箱為其包紮。隨和他又撥了撥江隋亂糟糟的頭髮。
01看了好長一段時間了,說:「現在的他跟你以前很像。」
裴於鬆了手,看著江隋,說:「也許吧。」
蘇傾打著哈欠,看著蘇檀玉發來的消息——我要去抓貓,要晚些回去。
蘇傾把通訊器扔在桌上,濕漉漉的長髮被阿柳牽起,吹風機「嗡嗡」作響,伴著阿柳的問題:「老大,你不管嗎?」
蘇傾笑道:「多新鮮,竟然有人將了檀玉,咱們就乖乖看戲吧。」
阿柳沒再說話。
蘇傾繼續說道:「你說他一直不近女色,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阿柳吹頭髮的手微頓,說:「副老大看起來不像是……」
蘇傾打斷阿柳的話,仰頭看向她,說:「性向這種東西,看著準的?」
阿柳避開蘇傾的眼神,蘇傾笑道:「還不放棄?」
阿柳沉默片刻,說:「我可以等。」
「阿柳。」蘇傾斂了笑,說。
阿柳放下吹風機,走到蘇傾面前蹲下,蘇傾雙手撐著沙發,一頭羊毛捲髮,漂亮得宛如公主一般。
蘇傾說:「抬頭,看著我。」
阿柳聽話照做。
蘇傾揚起手,「啪」著一聲打到阿柳臉上。
「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打嗎?」蘇傾滿臉慍色,問。
阿柳不答。
蘇傾抬腳又踹了一腳,說:「想不明白就滾。」
阿柳起身離開。
蘇傾氣笑了,猛得扔個抱枕過去。
阿柳回了自己的住處,那裡關押著都是一些企圖逃跑和背叛基地的人。
「呦!咱們獄裡的大紅人回來了,怎麼?那婊子沒留你過夜?」
「還能咋了?又沒答應她唄!」
「哈哈,噁心!」
阿柳無視那些污言穢語,跟隨士兵進了自己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