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風雨

  江隋一夜未眠,不過他也不需要睡覺,看著窗外的狂風驟雨,車內溫度很低,江隋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最怕冷的李天一身上。

  外面的喪屍的吼叫聲此起彼伏,甚是吵鬧,江隋去後備箱拿了把消音槍和一柄匕首。

  系統見他反常,問:「你要幹什麼?」

  江隋解釋:「祁平安控制喪屍殺了那兩個人,但小說里他因為年紀小經常把握不住喪屍導致失控,現在估計我們面臨著就是這種情況。不及時處理,我們全部人都要命喪於此,那將產生嚴重的劇情偏離。」

  「你要怎麼做?」

  「清剿。」

  江隋避開守夜的人,憑藉喪屍對血液的敏感度找到了喪屍聚集地,這離營地只有一公里的距離。

  喪屍即使嗅覺微弱,但對血腥味卻是個例外,它們對血液極為敏感,江隋沒費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已經被啃食著千瘡百孔的屍體,他們已經無法成為喪屍了,照理說,喪屍咬人類屬於是本能的擴充同類的行為,並不是因為飢餓,一般不會咬死,看來,祁平安真著恨透他們了。他們也確實死不足惜。

  江隋喪屍病原體的身份讓面前張牙舞爪的喪屍不明白這位同類要幹什麼,互相干瞪著眼。

  忽然江隋舉起消音槍,低級與中級喪屍因無法分辨面前同類的行為,只能傻傻站著被江隋爆頭,而部分高級喪屍意識到江隋對他們生命的威脅,奮起反抗,江隋便集中火力對抗高級喪屍,喪屍的夜視能力很好,江隋一槍一個,彈無虛發。

  待子彈打完後,高級喪屍也全部消滅,江隋拿出匕首對著一個個喪屍插進它的頭顱,縱使它們都呆呆傻傻地站著,但奈何數量眾多,江隋花了一個小時清理到最後一個喪屍。

  那個喪屍看上去只有八九歲的樣子,渾身髒污,空洞無神的眼睛,僵硬冰冷的身體,青白的皮膚,江隋看著他,握著匕首的手緊了又緊,而後蹲下去小喪屍齊平,抬起左手摸上小喪屍的臉,說:「對不起。」而後手起刀落,匕首插進小喪屍的頭顱,鮮血噴濺在江隋的臉上,此時,一道閃電劈下,在一旁的荒地上劈出了一道深坑。

  他將小喪屍抱起,走向那道深坑,將他埋了。

  大雨滂沱,血流成河,江隋滿身都是黏膩的血液,暴風雨沖刷著他,也沖刷著這骯髒之地。

  江隋看著滿地狼籍中依舊一塵不染的星核,有些羨慕。

  之後,江隋又花兩個小時找星核和清洗自己,該說不說,還好他自己是司機,可以隨時啟動車輛。加上雨下著密密麻麻,為本黑暗的夜晚再添了一塊幕布,即使守夜的人再認真警惕,也難免有疏漏,江隋再次成功避開巡邏將星核塞進自己所乘的越野車的後備箱裡。

  次日,李天一發現自己身上蓋上了江隋的外套,可謂是感動的稀里嘩啦,江隋躲開李天一的擁抱,笑說:「別噁心人了,走了,集合。」

  眾人集合,顧生語說:「昨晚有兩個人不服從紀律,隨意亂跑被喪屍啃食,所以大家要引以為戒,清楚了嗎?」

  「清楚了!」眾人應聲。

  天已放晴,難得天高氣爽,陽光明媚。江隋戴著墨鏡,他有點想看看這光景,所以他摘下了墨鏡,溫暖的陽光入目,但卻讓他的眼睛脹痛難忍,他有些失落,重新戴上墨鏡。

  「好奇怪啊,這一路都沒見到喪屍,明明昨晚它們還在我們周圍亂叫。」萬安榮疑惑道。

  「怎麼,你很希望有喪屍?」李天一說。

  萬安榮忙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奇怪,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天一打了噴嚏,說:「快閉嘴吧,小心烏鴉嘴。」

  這時,有人喊了句:「快看!」順著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曠野上滿是被爆頭死去的喪屍,烏鴉在那盤旋,對於他們,那裡可謂是「極樂淨土」,無數烏鴉在陽光下歡呼雀躍,黑色的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五彩斑斕。

  眾人被這一場景震撼了,到底是怎樣的人或組織才能清剿這些喪屍,且這屍堆距他們剛離開的營地只有一公里,它們若沒有被清剿,那麼屍堆里的主角將變成他們。

  萬安榮看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問昨晚在守夜隊伍中的趙錦玉:「你昨晚沒聽到什麼聲音嗎?」。

  趙錦玉回答:「除了喪屍的叫聲逐漸變小,沒有任何動靜了。」

  萬安榮用通訊又問了幾人,意思與趙錦玉基本一致,萬安榮只好作罷,但忽然又想到什麼,說:「哦,對了,江隋,你昨天在超市那你沒給手環過星核,我們幫你撿了一些,待會兒你去過一下,雖然不多,但不怕倒數受罰。」

  江隋微愣,他昨晚打開後備箱,並沒有發現星核。但他知道萬安榮和李天一沒必要騙自己,他相信他們。

  但他並沒有說,而是邊笑說:「嗯,謝謝你們。」邊通過後視鏡觀察車內其他人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江隋遲頓,他並沒有發現有人表情異常,要麼閉目養神,要麼跟旁人聊天,絲毫不受影響。

  彼時,顧生語作為考核教官正在察看每個人所佩戴手環上計量的數字,發現自己最重視的江隋,星核那欄竟是0。不可能,在那次超市事件,是萬安榮和江隋一直在裡面撐,只有一種可能,江隋沒有過星核。

  也是,在那樣的危急關頭也沒來得及,所以她想到了一個辦法。讓他們收集星核後先放起來,而後安全的時候再過手環,如果是大混戰,那麼便是看誰搶的多了。

  一旁開車的裴於瞥了眼,輕笑出聲:「別擔心,他一會兒就追上去了。」

  顧生語問:「你好像對江隋很上心,難道傳言是真的,你真喜歡他?」

  裴於笑說:「我當然喜歡他,他很有意思。」

  顧生語看著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縱使好看且具有很強的迷惑性,但作為多年好友,還是看出來了,說:「拉倒吧,但我提醒你一句,別過火。」

  「明白。」

  后座上的祁平安吃著麵包,眸底晦暗不明,此時裴於從後視鏡看了眼祁平安,嘴角掛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