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實在撐不住,又狠狠地掐了下自己,那股困意讓腦袋木木發疼,牙也酸得不行。🐻💥 69𝓢ħᵘx.𝕔ᗝⓂ 🐜✌可她還要平躺下來微眯著眼睛辨別在轟隆轟隆火車輪子滾動下走廊里的腳步聲。
得益於她每天晚上研究超市的功能和用神識在超市里看視頻、聽音樂、收放東西,五官乃至肢體都比剛來那會靈敏許多,雖然做不到小說里能神識外放查探四周情況,卻也能趕上半個武林高手,閉著眼就能捕捉到三十米之內的細微響動。
往嘴裡塞了只小米椒,辣意瞬間讓人精神過來,她眼睛通紅地細細咀嚼著,一點點扛著藥性。對方耐心十足,顯然是慣犯,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在值班乘務員巡視後,才有了行動。
一對二十來歲穿著樸素齊整的夫妻抱著個嬰兒前來,剛進了這間車廂不久,女人就狠狠地掐了下嬰兒的腿,孩子哇哇的哭聲響起來,「同志,同志,不好意思孩子餓的厲害,你們有沒有帶奶粉呀?我們剛才趕車太匆忙,把孩子的尿布、奶粉給忘在候車室了。」
女人抱孩子很熟練,臉上焦急神色極為逼真,聲音暗啞帶著哭腔。男人也一臉老實本分,不住地跟人鞠躬,遞上自己的工作證:「我們馬上就到站了,可孩子等不及呀。☢🐠 6❾Ŝ𝓗ⓤˣ.ⓒσⓜ 🎉🏆她才兩個月大,餓不了肚子,總不能任由她繼續哭到下一站呀?」
大家都歉意地擺擺手,奶粉這東西可是稀罕物,都緊著家裡的孩子和老人喝,更別說出門在外攜帶了。再說在車上漏財最要不得,哪怕大傢伙心熱,也做不到拿著奶粉充大方吧?
倆人也不逗留,繼續往前走著,又詢問了兩撥人才抵達安知夏這邊。
走廊燈光昏暗,安知夏縮在上鋪蒙著頭裝睡,在被子縫隙中漆黑如墨的眸子將那對夫妻倆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而對面鋪上被她隱秘地放了個鏡子,能將哥哥和楊三伯的情況收斂入目。
地上也被她投放了好幾個竊聽器,是能夠粘貼到人腳底進行錄音且可以十米藍牙近傳,外形像是糖片的微型機器。
那對夫妻對視一眼,男人上前拍了拍楊三伯的肩膀,又拍了拍安知秋的臉,見他們睡得深沉,依舊喊道:「同志,孩子肚子餓得慌,不知道你們帶沒帶奶粉?她才兩個月大,給一兩勺就行,你們放心,我們會用錢買的。」
隨即男人的聲音一變,沙啞有些睡意朦朧地回道:「唉,不礙事,談什麼錢呀?大傢伙出門在外都不容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你們等著,東西太多,我也不知道放哪裡去了,得現找,你們先坐下等會。桌子上有水,給孩子餵點止住哭。」
話剛落,男人就真開始將麻袋給拽出來挨個查看,時不時用兩種聲音變換著自問自答,女人將手給塞到孩子嘴裡,偶爾回答兩聲。
孩子真餓狠了,使個勁地裹著女人的手指頭,發出吧唧的聲音,但因為吸不出水來,委屈地小聲哭兩聲,繼續含著使勁吸。
將所有麻袋看了一遍,男人滿意地跟女人點點頭,將安知秋和楊三伯身上的零錢翻騰出來,剛要伸手去摸索安知夏時。
女人將孩子塞到男人懷裡,自己拽過安知夏懷裡緊緊抱著的包,從裡面滿意地找出一百多塊錢。
倆人抽出一部分各自放到口袋中,男人端著缸子,小聲跟女人道:「我去跟三哥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在下一站窗口外接應我們。幹了這一票,咱能過個油水年!」
女人激動地點點頭,拍拍懷裡的孩子說:「過年回家的人多,咱再多弄幾個孩子吧,接下來半年都能不用出來活動了。可惜這是個女娃,賣不了太高的價格。」
男人也邪笑著上前逗弄下孩子,掐了掐那粉嫩的小臉,望著孩子又放聲大哭起來,笑得開懷:「她娘那麼囂張看不起人,嘖嘖,卻沒想到轉身娃就到了咱這裡,母債女還。那娘們長得不錯,這女娃估計長大也是個美人胚子,不如回家給咱兒子當媳婦,伺候咱一家老小,等他們結婚生了娃,咱再去找親家要嫁妝。」
「還是當家的腦袋轉得快,往後咱也算是有一門當大官的親戚咯!」或許這一票太過順利,倆人忍不住暢想了下未來。
「我去接熱水了,」男人高喊一聲,拎著缸子就往外走。
女人放下孩子,將桌子上的餅乾給掰了一點塞到孩子嘴裡,開始翻騰麻袋,好看的衣服往身上穿,奶粉、奶糖、肉乾等等零散的則揣到大衣裡面縫製的大布袋和肥碩的褲腿里,竟是將吃食消耗了三分之一麻袋。
男人待了十來分鐘才回來,還特別輕鬆地跟人打招呼,表示對「楊三伯」的感謝。等他到了這裡,又自導自演了會,才小聲跟女人說:「我打聽了還有半小時到站,三哥他們會先下車到咱這裡接應。五哥則會幫著我們把麻袋都遞出去,順道,」他瞥了眼安知夏的方向說:「順道將上面的女人也給送出去,那女人長得太好看了,一定能賣個高價!」
「這,孩子小不懂事不知道跑,可她一個成年人,一旦跑了不得將咱都給交代出去?」女人有些害怕,不贊同地說:「這風險太大,要不咱別幹了吧?」
「女人就是婆婆媽媽,要不是怕人起疑心,老子才不帶你出來呢!咱藥勁那麼強,只要按時按點熏上幾下,保管她睡到懷娃,想跑,呵,衣服都沒有跑哪裡去?」他那陰狠的模樣嚇到女人了,一時間沒了回應。
安知夏則眯著眼睛冷笑,手裡緊緊握著上了麻醉的弓弩,一邊繼續嚼著米椒,一邊聽著竊聽器傳過來的錄音。
原來他們早就盯上了自己,提前買好了同一天同一趟後一站的火車票!只可惜他們談話內容謹慎,並沒有透漏太多的信息,但從那不多的話中,她也清楚這是一夥亡命之徒,什麼買賣都做過。
她渾身泛著絲涼意,腦子飛快地運轉,模擬著無數的場景,手心不住地冒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