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著兩人的背影走遠,才聚在一起商量起來。
「素芬,你往山上找,淑芳你往河邊找找,我去發動其他村民一起找。衛南你回老柳家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柳水生想了想說。
柳衛南點頭,「行,那就麻煩水生哥了。」
柳水生擺手,「客氣什麼,找到孩子再說。」
說完就匆匆往外走去,其他人也按剛才的安排出去找人。
張素芬沒有耽擱就往後山方向走去,南歌和意歡也跟著一起。
張素芬本不想帶孩子去,但是南歌和意歡經常去後山采野菜蘑菇,對地形也算是比較熟悉。
三人在山下分開,張素芬和孩子們約定,天黑前一定要回來,不管有沒有收穫。
兩人都乖乖答應,張素芬才放心上山。
柳衛南急急忙忙趕到老柳家,柳大山正蹲在堂屋門口抽菸,李翠花坐在院子裡罵李月娥,柳衛東陀螺一樣滿院子轉圈。
柳衛南皺眉,全家居然沒有人出去找孩子們嗎。
「爹,娘!」柳衛南出聲,院子裡的人才看見他。
「啊,衛南回來啦。」柳大山聲音澀澀的開口。
「我聽說小四丟了,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咋沒有人出去找嗎?」柳衛南皺眉問。
李翠花喊道,「怎麼沒找,我和你爹村子裡都找遍了,也沒有看見小四啊,李月娥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把我孫子丟哪了,你說啊!」說著李翠花就要伸手去抓李月娥的頭髮,院子裡的兩個男人好像習以為常,沒有任何動作。
柳衛南上前阻攔,「娘,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孩子,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小四是怎麼丟的,當時家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李翠花也是真的擔心孫子,回憶起來,「衛東和你爹下地去了,我當時在菜園澆水,李月娥留在家看孩子。我回來時孩子就不見了,李月娥啥也不知道,哎喲,可急死我了啊。」
柳衛南又回頭看看李月娥,她整個人又痴痴呆呆的,眼神空洞,想來也是問不出什麼來。
「那家裡的孩子呢?建華和美月也都沒有在家嗎?」柳衛南又問道。
李翠花恍然大悟,「建華也跟著下地的,美月這個死丫頭呢?早上讓她下地,她說要在家洗衣服,現在人呢?」
環顧四周,柳美月確實不在家裡,但是她慣常是個會躲懶的,捨不得又偷摸在哪藏著呢。
既然是在家洗衣服的,說不定看見過什麼,「還是找一下美月,問問她有沒有看見什麼。」
「我上哪去找那個死丫頭啊,不知道躲在哪偷懶呢。」李翠花抱怨著。
柳衛南轉向柳大山,「爹,還是不能放棄啊,我們還是得儘快找到孩子,那么小的孩子,晚一點找到就多一分危險。」
柳大山嘆氣,「這額上哪去找啊。」
「水生哥已經發動村民幫忙找了,爹和大哥也趕緊出去找吧,娘就留在家裡等消息吧,要是誰找到美月,一定問清楚她看見什麼沒有。」柳衛南看他們沒有主心骨的樣子只得安排起來。
李翠花聽說留在家裡也是鬆了口氣,不是她不疼孫子,這些年她養尊處優,活都是兩個兒媳干,體力已經大不如前,剛才出去一通找,已經是腰酸腿疼了。
柳大山和柳衛東也起身出門繼續找人,不管怎麼樣,那麼多人幫忙,總不能老柳家自己人都在家呆著。
按柳水生的安排,各家的壯勞力都出動了,按不同的方向分散開來,爭取每個犄角旮旯都能找到。
南歌一路往山上爬,路上遇到野果野菜也沒有心思摘了,那么小的孩子,南歌是真的擔心。雖然老柳家的人各種極品,但是孩子才兩個月,沒有必要和個孩子計較。
現在也沒有攝像頭,DNA採集技術也不成熟,如果一個孩子找不到了,那就是找不到了,父母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想到那些被拐賣的孩子,南歌也是心裡酸酸的,更加仔細看著每一處草叢,無比祈禱自己的好運氣在這次也能發揮。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也沒有見到孩子,按說一個嬰兒不可能爬到後山,可是萬一呢,萬一帶孩子走的人爬了後山呢。
周圍的草叢慢慢變高,這裡好像是沒有走過的路,南歌本能的有點害怕,看看天色還早,還是打算再走一會。
這時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南歌后退兩步,看著草叢簌簌晃動,好像有什麼大型動物走過。南歌心慌,沒有聽說後山有大的動物啊,不會是野豬什麼的吧,那可就危險了。
在南歌的心提到嗓子眼時,一個人影鑽了出來,南歌鬆了口氣,是人就好。定睛一看,原來是沈淮書。
南歌氣的想錘他兩下,「淮書哥哥,你也不出個聲,可嚇死我了。」
沈淮書撓頭笑道,「水生叔安排我來幫忙,我聽說你上山了,就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沒想到嚇著你了。」
南歌點頭,「那我們一起吧,我一個人還真有點怕了。」
沈淮書笑著點頭,他來尋她就是想陪她一起,後山挺大的,他擔心她迷路。
兩人一路往前走,南歌沒有說什麼話,沈淮書看出她的擔心焦慮,南歌真的是很善良。
他忍不住問道,「老柳家那麼對你們,你還這麼盡心盡力幫忙嗎?」
南歌奇怪的看他一眼,「可是孩子又沒有錯,他才兩個月啊,要是不儘快找到可就危險了。」
沈淮書看他,也收起心思,一路認真尋找。
南歌忽然停住了腳步,「淮書哥哥,你聽,是不是又孩子的哭聲?」
沈淮書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好像確實有微弱的哭聲傳來,像小貓一樣的聲音。
「過去看看吧。」兩人辨認了聲音的來源,慢慢走了過去。
往前走孩子的哭聲更清晰了,但是哭聲時斷時續,好像孩子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哭的樣子。
兩人加快腳步,終於在有一顆樹下看見了紅布襁褓。
南歌上前查看,孩子小臉通紅,嗓子都要哭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