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聽到他的遭遇,有點同情,「你就在路上遇到你的寬哥的?」
肖言點頭,「我在路上餓得快死了的時候,遇到了寬哥。」
南歌表示理解,「你也幫他做了不少事情了,現在你離開他們,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肖言還是有點猶豫,南歌看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麼也是初中畢業,現在形勢不一樣了,你回老家開個介紹信,在哪不能找個養活自己的活,還能天天跟在寬哥身後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嗎?」
肖言點頭,「你先走吧,讓我想想。」
南歌就只能先回家去了,回去再晚一點,爺爺奶奶該擔心了。
和肖言分別了幾天,南歌一直惦記著,她總覺得肖言和那些人不一樣,要是就這樣的話真的是可惜了。
韓芷最近跑了好幾個演出,課程都落下了,好不容易閒下來,趕緊找南歌補課。
看南歌一直嘆氣,心不在焉的樣子,韓芷忙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啊?怎麼好像不在狀態。」
南歌看韓芷心思也不在學習上,就和他提了肖言的事情,「我真覺得這個孩子不錯,要是走錯了路都可惜了。」
韓芷一揮手,「嗐,我以為什麼事呢,你找我媽啊,她是個珍惜人才的人,要是個肖言真的唱得好,是可以特招入伍的啊。」
南歌一拍腦門,她怎麼把賀蘭給忘了,大伯母也是個工作狂,天天不著家,都在忙文工團的事情。
「大伯母現在在哪呢啊?我過完年都沒見著她呢啊!」
韓芷咬著筆頭說,「陪我演出了一場,我是聽說他們文工團嚴重缺人,你打電話給她吧,我估計她還得謝你。」
南歌是個急性子,轉身就下樓去打電話了,她怕晚了賀蘭找到合適的人了。
韓芷看她跑得快,抓都來不及,嘟囔著,「也不知道那個肖言在哪裡啊,著急有什麼用啊。」
南歌沒有想到那麼多,興奮地抓起電話打給賀蘭,連韓爺爺問她的話都沒有來得及回答。
賀蘭接到家裡的電話,還以為家裡有什麼事,聽到南歌的聲音還驚訝了一下,「南歌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南歌直接就問道,「大伯母,我有點事情想問問你。」
賀蘭笑起來,她還是很喜歡南歌的,「你儘管問吧。」
「大伯母我有個朋友,唱歌特好聽,我聽韓芷說,你們團里缺人,不知道能不能特招?」南歌問道。
賀蘭有點為難,「南歌啊,我們團里要求很高的,你那個朋友她…」
南歌明白賀蘭的意思,「大伯母你什麼時候回家啊?我帶他過來,當面唱給你聽聽啊。」
賀蘭想了想,孩子的積極性還是不能打擊的,「行,我周日回家吧,你帶來我看看。」
南歌雀躍地說,「謝謝大伯母,你肯定不會失望的。」
賀蘭笑眯眯地說,「好,那我可就期待了啊。」
掛了電話,南歌哼著歌就上樓去了。
韓爺爺在旁邊聽了個全程,南歌都沒有發現,韓爺爺搖頭嘆氣,這個孩子啊,就是太過於熱心了。
韓芷看南歌回來,「我媽怎麼說?」
南歌笑道,「讓我帶給她看看,唱給她聽一下。」
韓芷點頭,「確實得聽聽,光聽你說沒有用。哎,你知道他在哪嗎?你得通知他吧。」
南歌頓在原地,對啊,她一直都沒有問肖言住在哪裡,這要去哪裡找啊。
韓芷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不知道人家住哪裡。
「別那個表情,你不是說他現在是個街溜子嘛,我們多往街上溜達一下,捨不得能遇到呢。」韓芷安慰道。
南歌想想也是,只能這樣找了,雖然辦法笨了一點。
第二天下午放學,兩個人就去街上瞎晃悠,街上攤販不少,兩人買了一堆好吃的,就是沒有找到肖言,只能先回家了。
連續找了好幾天,都沒有遇到肖言,也沒有遇到那一群街溜子,第二天就是周日了,賀蘭就要回家了。
南歌有點著急,都和賀蘭說好了,萬一找不到人,這樣的機會浪費了,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呢。
韓芷嘴裡咬著小菠蘿,「你說我們找了那麼多天了,都沒有找到他,這可能會死老天爺不給他機會啊。」
南歌眼睛四處打量,「也不一定啊,說不定時機沒到呢。」
韓芷看看天色,天已經暗下來了,「回家吧,再晚回去又該被奶奶念叨了。」
南歌抬頭看看,夕陽已經要落下了,嘆口氣,「走吧,可能他的機會真的不在這時候吧。」
韓芷拍拍她的肩膀,「別難過,果然都有自己的命運,你也不能什麼事都算到。」
南歌點頭,也只能這樣想了,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往家裡走。
路過百貨公司,南歌下意識抬頭掃了一眼,正看見柳美月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往裡走。
那個男人看起來也有四十來歲了,頭頂都禿了,整個人看起來又胖擁有你。
南歌忙拉著韓芷跟上,韓芷莫名其妙,但是她完全信任南歌還是跟了進去。
柳美月整個人都倚在老男人的身上,好像沒有骨頭一樣,男人很享受,手摟著柳美月的腰。
韓芷小聲和南歌說,「這兩個人是父女?不像啊?」
南歌比了個噓的手勢,韓芷乖乖閉嘴,對著自己的嘴比了個拉鏈。
柳美月帶著老男人來到手錶櫃檯,幾乎把所有的表都試了一遍,營業員都不耐煩了。
看營業員給柳美月臉色看,老男人不願意了,「看不起誰呢!你當我們買不起啊!」說著往桌上拍了幾張錢。
柳美月也是對著營業員翻白眼,「這個我買了!」
營業員並不買帳,手上拿著手錶,眼神都是鄙夷。
柳美月買到心儀的手錶,更是粘在了老男人的身上,「你對我太好了!」
男人眼神滿是得意,「看上什麼就買,我買得起!」
兩人又往買衣服的櫃檯走去,營業員在兩人身後啐了一口,「呸,傷風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