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大小姐，你倒是想得挺好的，還給你拔毛，要不要給你燉好了帶走啊？」小六子說完，身邊的男人都笑起來。
南歌點頭，「你們要是有這個服務也可以！」
小六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你那個，真不愧是外地來的大小姐，這不識人間疾苦的樣子，只想讓他宰一把。
「我們這隻有活雞，五塊錢一斤，你要我就去給你拿。」
南歌皺眉，「你這個價格認真的嗎？」
小六子又笑起來，「喲，你還知道價格呢，我還以為大小姐真不食人間煙火呢。」
「少挖苦人，有貨趕緊拿出來，我趕著回去呢。」南歌有點生氣了，不想和他們繼續囉嗦了。
小六子正打算再說兩句，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是他們常用的暗號。他忙機警地走到門口，「誰？」
「是我。」門外的聲音是沉穩的年輕男聲。
小六子鬆了口氣，欣喜地打開門，「沈哥，你回來了。」
進門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容冷峻，眼神凌厲，雖然變化很大，南歌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沈淮書啊。
沈淮書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陌生人，眼神掃過來都帶著冰碴子，直到看見南歌，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不可置信。
分別已久的兩人乍然在這個小院相見，南歌很驚喜，她還想著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見他，今年恢復高考了，也許這就是他改變命運的機會。
沈淮書臉上的驚喜很快褪去，上前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南歌笑起來，「昨天剛回來，沒想到今天就遇見你了。」
兩人幾年未見面，還是如同老友一般，一點不見陌生。
小六子驚奇道，「沈哥，你認識這丫頭？」
沈淮書警告地看著小六子，「這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她…」
看沈淮書頓住，南歌接口，「韓姐！」
小六子不可置信，「你才多大，還想做我姐！」
「你都叫他沈哥了，怎麼不能叫我韓姐？」南歌不服氣。
小六子話還沒說出口，沈淮書就問道，「現在姓韓？」
南歌點頭，「我爺爺姓韓啊，我現在叫韓南歌。」
沈淮書看看院子裡的既然，沒有多說，只是問道，「你來這裡是？」
小六子撓頭，「她說她要買點野雞野兔，我想著咱還有貨，就把她帶來了。」
沈淮書問南歌，「要什麼樣的？」
南歌想了想，「一隻野雞吧，最好幫我收拾好了，我外公住院，我們住在招待所，不方便弄。」
沈淮書點頭，「我帶你去後院挑一隻吧。」說著帶著南歌往後院走。
兩人走遠後，小六子才問，「你們認識這姑娘不？跟沈哥這麼多年，第一次見他對女的能這麼說話的。」
另外兩人搖搖頭，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姑娘什麼來頭。
後院裡別有洞天，有好幾個籠子，養著野雞和野兔，南歌看了看，挑了一隻比較活躍的。
沈淮書伸手進籠子抓出來，「確定這隻嗎？我等會給你燉好了送去醫院。」
南歌有點不好意思，「會不會太麻煩你啊？」
沈淮書笑起來，「我以前也沒有少吃過你家的飯啊，我要是早知道外公住院了，我也早就過去探望了。」
南歌踢著腳邊的石子，「你現在過得怎麼樣？」看剛才小六子幾人的樣子，他似乎在黑市混得很好。
沈淮書苦笑，「還行吧。」
南歌聽出他聲音里的勉強，關心地問，「沈奶奶呢？」
沈淮書停滯了半天，「奶奶他不在了。」
南歌先是驚訝，然後就是悲傷，沈奶奶是個很慈祥和藹的老人，沒想到只是三年沒有回來，她就已經不在了。
看沈淮書紅了的眼眶，南歌沒有多問，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沈淮書緩了一會才說，「我沒事，幫你把這個雞宰了吧。」
南歌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點頭，有點事情做，可能他能不去想那些事情。
沈淮書很利落地拿起刀對著雞脖子一刀切了下去，野雞撲騰了兩下就倒在了地上。
小六子已經機靈地拿來了裝滿熱水的大盆，沈淮書放了血後把雞整個浸泡在開水裡，然後開始拔毛。
南歌本想上前幫忙，被沈淮書按住了，「一會就好，你別髒了手。」
小六子也很能幫忙，兩人很快就把雞收拾乾淨了，沈淮書已經拿出砂鍋準備燉上了。
「不是，沈哥，真給燉好送去啊。」小六子不可置信。
南歌笑眯眯地說，「我就說讓你給我燉好，你看最後還不是得燉。」
小六子一臉不服，但是也沒有說沒說，沈淮書在他心裡地位很高，他說燉好那肯定就只能燉好了。
認命地蹲下幫沈淮書燉雞，看得南歌都笑了，知道沈淮書身邊有幾個這麼好的朋友，她還是替她開心的。
「你要不要先回去醫院？」沈淮書邊收拾雞邊問南歌。
南歌搖頭，「不用，我爸爸媽媽都在那邊，我在這待一會，你不會嫌棄我吧。」
沈淮書嘆氣，「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們當年搬家，我都不知道，去你家找你，你鄰居才說你們搬去了寧市。」
南歌想起當時都沒有來得及告訴沈淮書搬家的事情，忙道歉，「對不起，淮書哥哥，當時搬家太著急了，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沈淮書給雞開膛破肚，「沒事，我知道你們好好的就行，柳…韓叔韓嬸幫過我太多了，我一直惦記你們。」
「我們在寧市挺好的啊，爺爺奶奶對我們很好，你別擔心啦，當時我們本來去寧市玩的，結果找到了親生的爺爺奶奶，我們就很急地搬去了寧市。」南歌解釋說。
沈淮書垂下眼睛，「知道你們過得好就好了。」
南歌在他身邊蹲下，「我爸爸媽媽也很惦記你呢，你待會要和我過去嗎，他們看見你一定很開心。」
沈淮書點頭，「要的，你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一定要去探望一下韓叔韓嬸的。」
南歌拍手，「那可太好啦。」
沈淮書看她笑起來，嘴角也悄悄地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