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過早餐就直奔醫院去了，林秋月已經起床了，正在給張紅軍餵飯，碗裡是濃稠的米粥。
何敏正站在旁邊剝著雞蛋。
張素芬上前打招呼，「嫂子過來啦？」
何敏點頭，「吃過了嗎？我帶了早飯，你和衛南過來吃點？」
張素芬搖頭，「我們吃過了，我也帶了包子，大哥你喝粥配個包子吧。」
張寒也沒有客氣，拿起包子就吃起來，是肉餡的，還挺好吃的。
韓衛南看著張寒說，「大哥大嫂就回家休息幾天，我和素芬在這就行。」
何敏沒有說話，回頭看著張寒，張寒本想拒絕，林秋月開口了，「你們就先回去吧，讓素芬他們照顧幾天，國強不是馬上要高考了嗎，你們給他做點好的送去。」
張素芬這才想起來，「國強也參加今年的高考啊？那可是大事，大哥你回家去吧。」
「還有誰今年也參加嗎？」張寒納悶地問。
張素芬點頭，「我們家意歡今年也參加，這不就沒讓她過來，在家好好複習。」
張寒很驚訝，這才三年意歡就參加高考了啊，「那是不能分心啊，爹娘，說不定咱家一下能出兩個大學生，那你們可長臉了啊。」
張紅軍想到這個畫面，臉色都好看了幾分，「那可就是老張家祖墳冒青煙啦。」
說說笑笑，張寒吃完早飯就收拾收拾和何敏先回家去了，幾天沒有回去了，也得去洗洗澡換換衣服，看看孩子。
張素芬去打了水，給張紅軍擦臉，「爹，等你好了，就跟我們去寧市吧。」
張紅軍嘟囔道，「我也沒啥事，就不去給你們添亂了，我在家還能種種地，去那大城市我能幹啥啊。」
南歌湊在一邊說，「外公，你可以給我媽媽看店啊，我媽媽現在生意可好了，你去給她收錢，錢可不能交給別人，不安心的。」
張紅軍笑起來，「我還能管錢啊？」
南歌笑眯眯地說，「你和外婆一起管唄，也幫幫我媽媽，她一個人可忙啦。」
張紅軍點頭笑著，「那好那好，我去給你媽媽幫忙。」
張素芬回頭看著南歌，比出了一個大拇指，要說機靈會說話還得是南歌，不管是爺爺奶奶還是外公外婆，都給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韓衛南和張素芬打了個招呼，就去郵局打電話了，南歌在醫院有點無聊，也跟了上去。
交了錢，很快打通了韓家的電話，是韓爺爺接的電話，「衛南啊，安全到贛南了吧，親家的身體怎麼樣啊？」
韓衛南說道，「是腎臟方面的病，這邊醫院說治不了，只能緩解，我想問問寧市有沒有醫院能治。」
韓爺爺點頭，「我等下就給你問問，你過兩天再打電話過來。」
韓衛南答應，「好的，爹，那我就先掛了，還要回醫院呢。」
「嗯嗯，你照顧好親家，這邊有信了，你儘管帶親家過來，家裡都準備好房間了。」韓爺爺叮囑道。
韓衛南有些感動，沒想到他爹娘都想得那麼周到了，差點沒忍住掉下眼淚，「麻煩你和娘了，那我就掛了。」說著掛斷電話。
南歌在旁邊聽了個差不多，知道可以帶外公去寧市看病還是放心了不少。
老年人心臟病還是挺嚇人的，但是現在這個年代醫療條件真的差，只能說去寧市看看，至少比在贛南醫院的條件好一些。
韓衛南匯醫院去了，南歌在街上溜達，醫院的環境有些壓抑，她想轉轉再回去，韓衛南知道南歌機靈，只是囑咐她午飯時間一定回去，就走了。
贛南還是三年前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南歌在路上逛了一圈，一條街上只有書店國營飯店和供銷社，沒有什麼私人的店鋪，看來改革的春風還沒有吹過來。
南歌想想準備去以前的黑市看看，有沒有賣野雞野兔什麼的，給外公補補身體。
一路走過去，黑市居然還在，人還挺多的，大概因為現在也沒有多少人管了。
南歌轉了一下，沒有看見想要的，都準備往回走了，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這個男人看起來二十來歲，穿一身破舊的綠軍裝，袖口都磨破了，歪戴著帽子，一看就是街溜子。
南歌挑眉，這是什麼意思，「什麼事？」
年輕男人小六子看南歌一點不怕還挺新奇，這個小姑娘一看穿著就不收拾他們這地方的人，肯定是個手裡有錢的肥羊，「小姑娘想買什麼，說不定我有呢。」
南歌笑了笑，「野雞野兔有嗎？要新鮮的。」
小六子點頭，「你還挺會要，我這正好有，你跟我來。」說著轉身往外走。
你那個也不怕，大大咧咧地跟了上去，小六子回頭看看她，很佩服她的膽量，也許是家裡保護得太好的小公主，不知道社會險惡。
七曲八拐地來到了一處民宅，小六子按暗號敲門，半天門打開一條縫，看見是小六子才開門。
小六子回頭對南歌說，「進來吧，你要的貨在裡面。」
南歌看看周圍的環境，這邊的民宅很破舊，都是泥坯房子，旁邊有搭蓋地很雜亂的棚子，她沒有來過，但是南歌還是跟了進去，她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自信的，大不了再走一趟公安局，房子在寧市她也是走習慣的了。
院子裡有兩個男人，加上小六子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三十多的中年男人問，「小六子你帶來的是什麼人？」
小六子解釋，「她想買野雞野兔，我就帶她過來了。」
中年男人警告地看看小六子，「你忘了沈哥說什麼了？」
小六子摸摸鼻子，「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罷了，還是外地人，怕什麼，沈哥昨天不是獵了兩隻野雞，正好賣給她。」
南歌看他們旁若無人地討論她，挑眉問，「野雞我能看看嗎？」
中年人看南歌表情淡定，笑道，「這個小姑娘倒是個膽子大的，你等等我去拿給你，這看了你可得買啊。」
南歌想想現在住的環境，開口，「我要活的新鮮的，我驗貨後你幫我殺好拔毛，錢少不了你們的。」
小六子都氣笑了，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賣雞還得給她殺好了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