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張素芬一直笑一直笑，柳衛南問，「你要不要去睡會？困嗎？」
張素芬搖搖頭，「我還要喝一杯，你別管我。」
柳衛南嘆氣，喝酒上癮，這事勸不了了，今天還是隨她吧。
「爸爸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媽媽的。」南歌吃了口菜抬頭說道。
張素芬拿起酒杯，「我的小南歌對媽媽真好，你陪媽媽喝一杯。」
柳衛南十分懷疑她只是尋個理由喝酒。
張素芬拿著酒杯，又和澤安意歡輪流喝了一圈，最後看向柳衛南，「一年過去了，這一年你辛苦了，我也辛苦了，咱倆也喝一杯。」
柳衛南端起酒杯，一口乾了杯中酒，張素芬拍著桌子喊道，「好！」把孩子們都嚇了一跳，喊完也幹了杯子裡的酒。
三個孩子面面相覷，這是醉的很厲害的了啊，不知道張素芬會不會發酒瘋，畢竟從來沒見她喝醉過。
柳衛南看她眼神迷離，想攙扶她回屋，張素芬擺手推開他，「我沒醉，今天年三十，我得好好過完，你別過來。」
柳衛南只得坐回原位，和酒鬼就沒法計較。
「來，咱們再喝一輪，下次團圓飯不知道啥時候呢！」張素芬說著說著又傷感起來。
「來，媽媽，我敬你一杯，祝你一直年輕漂亮。」南歌趕忙打斷她，恐怕待會張素芬又陷入情緒里。
「說得好，一直年輕一直漂亮！」張素芬拍著桌子又喝了一杯。
整個人都慢慢往桌子下滑去，幾乎是坐不住了。
柳衛南眼疾手快的扶著她，她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柳衛南抱起張素芬，往臥室走，不忘叮囑孩子，「你們慢慢吃，我和你媽媽先去休息一下。」
三個孩子其實早已吃飽，放在往年早就跑出去玩了，只是看家裡氣氛不好不敢輕易行動罷了。
現在看兩個大人都回屋了，三人對視一眼，悄咪咪的跑出大門，撒歡去了。
柳衛南抱著張素芬上床，本已睡著的張素芬忽然睜開眼睛，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柳衛南，柳衛南嚇了一跳，差點把人扔在床上。
「怎麼了？是不是難受，想吐嗎？」柳衛南扶著張素芬靠在床頭的枕頭上。
張素芬搖頭，柳衛南看她迷離的狀態，只得哄道，「先睡一會吧，睡會就舒服了。」
張素芬沒有說話，盯著他看了一會，柳衛南被看得都發毛了，張素芬忽然拽住了他的耳朵。
柳衛南疼的一個激靈，張素芬是下了狠勁拽的，看她的樣子他又不敢掙脫，只得耳朵往張素芬方向貼近，讓痛感小一點。
「你去省城，不准和別的女人說話，不准看別的女人，你聽見沒有啊！」張素芬說著還擰著他的耳朵轉了一圈。
柳衛南感覺耳朵都疼麻了，不是自己的了。
「好好好，我不看其他任何女人，也不和他們說話！」柳衛南趕緊答應著，張素芬才慢慢放開手。
柳衛南揉揉自己的耳朵，結婚這麼多年，第一次被這樣對待，感覺還是挺新奇的。
張素芬看著他紅紅的耳朵，嘴巴一癟，眼淚滾滾落下。
柳衛南不知所措，怎麼是他被擰了耳朵，她還哭上了啊。
張素芬抱著柳衛南的胳膊，哭的好不傷心，柳衛南想去拿毛巾給她擦眼淚都掙不開手。
「你這又是哭啥，我都答應你，你可別哭了。」柳衛南心都慌了。
張素芬嗚嗚咽咽的說，「疼嗎？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擔心，擔心你在省城遇到更好的人，省城的姑娘都漂亮還會打扮有知識有文化，不像我，啥也不會。」
柳衛南皺眉，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什麼省城的小姑娘，哪裡來的省城的小姑娘。
「沒有省城的姑娘，你在我眼裡就是最美的姑娘，你可別再哭了啊！」柳衛南用另一隻手抹去張素芬的眼淚。
張素芬抬頭看他，眼睛裡水光閃閃的，柳衛南升起的一點無奈一點脾氣也都散去了，誰能拒絕這樣眼睛。
張素芬的手摸上了柳衛南的臉，溫柔的從下頜摸到眼角，柳衛南的心也溫柔起來，嘴角掛上笑容。
張素芬猝不及防的又掐住了他的臉頰，柳衛南心裡只剩下無奈了，到底是個醉鬼，做了什麼捨不得她明早都忘了。
「你說吧，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我都答應！」柳衛南口齒含糊的說。
張素芬嘟著嘴，神情如同少女，嗔怒的說：「你要放假就回家看我，必須經常回來看我！」
柳衛南艱難的點頭，等著張素芬鬆手，張素芬這才並沒有鬆手，掐著他的臉把他拽到面前。
柳衛南掙想著她還有什麼么蛾子的時候，張素芬靠近過來，輕輕的親上他的臉頰，就是剛才被掐紅的地方。
柳衛南心裡又是雀躍又是無奈，他對著這樣的張素芬生不起氣來，她就好像一夕之間回到了少女時代，任性又磨人。
恰恰是張素芬對他的信任，才在他面前展現出本性的把，他層聽林秋月說過，少女時代 張素芬就是這樣的，驕傲又任性。
如今他終於見到了這樣的張素芬，鮮活靈動，快樂美好，想要的都直接說出來。
看著張素芬閃閃的眼睛，柳衛南摸摸她的頭，「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不會出去看其他姑娘，放假我就回來，工資都交給你，每天都會想你，好嗎？」
張素芬使勁點頭，表情滿意。
柳衛南笑著說，「那現在可以睡了嗎？我的姑娘。」
張素芬本不想睡下，還是被柳衛南壓著躺下，沒有兩分鐘，她就睡著了。
柳衛南鬆口氣，可算是睡著了，出門看看孩子們早已不知所蹤，都跑出去玩了。
認命 嘆口氣，開始收拾桌上的狼藉，現在事情說開了，就是不知道每天早上起來張素芬還記不記得。
林秋月說的話也值得考慮，他去了省城還是要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可以將身份證調去，這樣一家人就可以在省城團聚了。
如果張素芬想家，也可以將張紅軍和林秋月接去省城住的。
這樣想想，未來的事情還有很多變數，需要規劃的地方也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