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被反覆折斷的手腕

  周書瑜聽得笑彎了眉眼。

  她向前走了兩步,將手送進林少珩的大掌,輕輕晃了晃。

  「那不是我表白的口吻。我喜歡一個人不會說這麼多酸詞,只會簡單直白地告訴他。林少珩,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周書瑜仰起頭,望向林少珩的眸子清透嫵媚。

  林少珩的心止不住地狂跳,喜悅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宣洩的出口。

  他一把將面前的小姑娘,扯進自己的懷裡。

  那寬厚的大掌帶著滾燙的溫度,落在她的纖腰上。

  一點點收攏的力道,像是要將把她死死勒進自己的身體裡,不留半點空隙。

  兩個人靜靜地抱了好一會,直到聽到身後的響動,才滿是不舍地鬆開。

  回頭就看見兩個貓著腰,想要偷溜的小姑娘。

  周書瑜耳朵燙了下,隨即才開口叫住她們,「好了,別跑了,都看到你們了。」

  邵紅果和衛雯雯直起身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撓腦袋。

  「我們不是有意的,就看你這麼久沒回來,還以為有什麼事。」

  「確實是有點事。」周書瑜想到周蔚芸和潘爍柔幹的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

  然後直接把她們幹的好事,跟自己的兩個好朋友都說了。

  「周蔚芸能模仿你的字跡?」衛雯雯有些震驚。

  周書瑜想到原主幹的事,柳眉微微蹙緊了些。

  「不是她模仿我,是我模仿她。當初我奶奶偏疼大伯一家,所以自然也偏疼她這個孫女。我聽我奶夸周蔚芸的字好看,就一直模仿她寫的字。可以說我們兩個的字,就只有一點小差別,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的。」

  這段時間她寫字,也一直是在模仿原主的字跡。

  說實話,這麼秀氣的小楷,還真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管怎麼樣,這事絕對不能這麼算了。要是她以後再用這一招來陷害你怎麼辦?」邵紅果一臉嚴肅地看著周書瑜,強調。

  衛雯雯也立刻附和地點頭,「對!字跡一樣可是很要命的事情,這次是林少珩聰明,相信你,萬一下次她找別人栽贓陷害你呢。」

  周書瑜其實不太想在自己訂婚的這天,搞出這麼多事來的。

  但那個周蔚芸做出來的事,她也是越想越噁心。

  「行,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她算帳。」周書瑜擼了把袖子,氣勢洶洶地就往院子外走。

  衛雯雯和邵紅果也急急地跟了上去。

  林少珩單手插在口袋,慢悠悠地跟在她們身後。

  目光一直落在他那在田埂上穿梭,活力滿滿的小對象身上。

  不禁彎起的唇角,讓他身上的淡漠疏離都少了幾分。

  看得那些上工的小姑娘,眼睛都直了。

  不過他們也就只敢看看,可不敢有什麼歪心思。

  前面周書瑜才氣勢洶洶地衝過去,那兇狠的模樣,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

  「周蔚芸,你給我滾過來!」周書瑜在一群人中掃了圈,總算是找到了縮在角落裡搬石頭的人。

  周蔚芸嚇得腿打了個顫,差點跪到地上。

  而窩在她身邊的潘爍柔,卻已經轉身想要跑了。

  可才剛邁出去一個腳,就感覺自己被重重跌了下,然後被身邊的人帶著一起撞到了地上。

  「周蔚芸,你自己想死,別拉上我。」潘爍柔重重地踹了她兩腳,想讓她離自己遠點。

  可周書瑜轉眼就到了她們面前。

  「這事你也有份,就別想著跑了,」她直接一腳踩在了潘爍柔的肩上,打破了她還想要逃跑的幻想。

  然後才半彎下腰,一巴掌甩到周蔚芸的臉上。

  這乾淨利落的動作,看得大隊裡的人直呲牙。

  只覺得這周書瑜比他們大隊裡的那些混小子,還不講究。

  今天訂婚的好日子,哪有動手的道理。

  不過他們可沒人敢站出來阻止。

  別說那些平日裡跟許晴雅還算玩得來的嬸子,自知自己沒這麼大臉。

  就連大隊長都不敢去管周書瑜的閒事。

  「周蔚芸,你說說你,還真是消停不了幾天,就要跳出來挑撥離間。是覺得我不敢打死你?」周書瑜說著,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周蔚芸捂著臉,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挑撥離間了。我早上就是過去說了下,蘿蔔切絲的事,多的一句話都沒說。」

  「潘爍柔給我對象的信,難道不是你給她的?」周書瑜說著,又揚起了手。

  臉都被抽腫了的周蔚芸,嚇得抱著腦袋哇哇大叫,「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從來就沒有給過她什麼信!」

  看她這樣,周書瑜的手停在了半空,目光審視地掃向了另一邊的潘爍柔。

  可都到了這種時候,潘爍柔的視線還掠過她,落在了跟在後面,姍姍來遲的林少珩身上。

  原本潘爍柔以為,周書瑜這麼粗魯不顧及形象的模樣,會讓看起來就溫文爾雅的林少珩,多少覺得有些厭惡。

  結果人家那深邃幽暗的眸光,落在周書瑜身上時,卻是壓著絲絲縷縷柔情。

  甜得像是要把人都給泡化了似的。

  潘爍柔腦子一熱,直接吼道:「周蔚芸明明就是你給我的信,說是看不慣我喜歡的人,就這麼被周書瑜給騙了,讓我再最後努力一把。」

  既然這事她不能獨善其身,那肯定是要把周蔚芸給拉下水,去跟林少珩說清楚,周書瑜到底是個怎樣水性楊花的人。

  可周蔚芸卻是一臉茫然地看向她,「什麼信?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書瑜不想聽他們狗咬狗,直接從口袋裡把剛剛那封信拿了出來。

  周蔚芸看到那信,臉上出現了絲慌亂,伸手就要去搶。

  周書瑜卻一把收了回去。

  周蔚芸咬了咬唇,露出有些害羞,又有些憤恨的神色。

  「這封信不是我給她的!這是我以前自己寫的!」

  她這話一出口,潘爍柔整個人都傻了。

  「可這明明是用周書瑜的口吻……」

  「我私下冒充書瑜的口吻寫的,不行嗎?當初我是覺得那個男同學,好像特別關注書瑜,就想試探下。可後來寫完了,又怕他是真的喜歡書瑜,就沒敢直接把信送出去。

  我一直把信藏在自己箱子的最底下,連掉都不可能掉出來,肯定是你趁著我不注意,偷偷去我箱子裡翻出來的。」

  周蔚芸直接就承認了,這信根本不是周書瑜寫的,連半句掙扎和撲騰都沒有。

  「你這賤人,你竟然敢害我。」潘爍柔惡狠狠的尖叫了聲,就撲向周蔚芸。

  她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像個跳樑小丑似的折騰這麼久,最後讓所有人看了笑話。

  周蔚芸有些狼狽地閃躲,然後急急地道:「潘爍柔,我要報公安抓你!你這個小偷!你偷了我的東西,還害我丟臉,現在還想打我。」

  原本還想著要撕爛周蔚芸臉的潘爍柔,一下僵在了那。

  甚至連氣紅的臉,都在瞬間沒了血色。

  那干到都有些起皮的唇,輕輕顫動了下。

  想要求饒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啪啪啪!」

  突然清脆的拍掌聲,打破了那死一般的寧靜。

  「周蔚芸啊,你這一層接一層的算計,一定要把我算計進坑裡啊。」周書瑜涼涼地輕笑了下。

  周蔚芸神色僵了下,但立刻又恢復了那副委屈又氣憤的模樣。

  但周書瑜不願聽她廢話,直接繼續嘲諷道:「先是用一封假信引得潘爍柔出手,要是林少珩信了,那我這麼好的對象就吹了。

  可他要是不信,你就像剛剛那樣,說些模稜兩可的話,硬是把這不知名的男同學跟我扯上關係,好讓林少珩的心裡產生膈應。

  可憐這傻不丟溜的潘爍柔不僅被你當了槍,現在還得被你送進公安局。你這心眼子多到,都快成蜂窩煤了吧?」

  「書瑜,這只是你的猜測,我哪有這麼聰明,能想出這麼多害人的辦法?而且你也說了,只要我不招惹你,你就不會對我做什麼。那我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對你下手呢?!」周蔚芸委屈巴巴地替自己辯解。

  邊上圍觀的人順著她話想了想,也特別認同地點點頭。

  大家都是看過周書瑜有多彪悍的人,只有傻子才會不要命地去招惹她吧?!

  「對啊,我也很好奇。不如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定要給我使絆子呢?」周書瑜俯身,嘴角掛著陰狠的冷笑,一點點湊近周蔚芸。

  周蔚芸嚇得心臟停跳了兩拍,著急忙慌地想要往後退。

  兩人之間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細小的咯吱聲,隨即周蔚芸發出聲悽厲的慘叫。

  「救……救命……」

  她掙扎著想要遠離周書瑜,可胳膊卻被死死地拽住。

  周書瑜把她扯回身邊,幾根手指再次用力。

  又是聲清脆的斷裂聲配上慘叫。

  要是現在有人站在她們中間的位置,就能看出來周蔚芸的手臂很明顯的斷了。

  可就在下一秒,那斷成兩節的骨頭又迅速癒合。

  周書瑜來來回回折磨了周蔚芸三次,才在最後一次治好她後,把她像塊破布似的扔了出去。

  「我的手斷了!我要報公安!你沒有證據,就對我動手!」周蔚芸抱著胳膊,疼的在地上打滾。

  「報啊!我還要告你誣陷呢!明明手是好的,還賴著說我弄斷了。」周書瑜漂亮的眼眸中,攏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胡說!我的手明明那麼痛!」周蔚芸將抱著胳膊的手鬆開,結果就看到自己的手完好無損的在哪。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周蔚芸不敢置信地拼命搖頭,隨即驚恐地看著周書瑜。

  邊上湊熱鬧的人,剛剛被她叫得心都慌了。

  現在看到她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立刻沒好氣地道:「你這裝的也太離譜了吧,把我們都嚇了跳。」

  「就是!難怪周知青說你的心,跟蜂窩煤一樣,又黑眼又多。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你都要往人家周知青身上潑髒水。是你家裡人害死了周知青的父親,你怎麼一點羞愧都沒有?」

  「我沒騙人!剛剛我的手明明痛的跟斷了一樣!」周蔚芸尖叫著反駁。

  看向周書瑜時,神色變得愈發恐懼,像是看到了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可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的話。

  「走吧,我倒要去看看,你那到底還藏了多少,要害我的東西。」周書瑜說著,伸手就去抓周蔚芸。

  可周蔚芸卻嚇得大叫了聲,手腳並用的就想要跑。

  周書瑜扯住了她一邊的麻花辮,就往知青院裡拖。

  周蔚芸疼的想要用指甲去扣她的手,林少珩手裡的鑰匙立刻砸向了周蔚芸的手腕。

  她只覺得整條胳膊一麻,瞬間就沒了力氣。

  潘爍柔看著大家都跟過去湊熱鬧了,剛想鬆口氣,就感覺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把她也帶上,這帳書瑜還沒跟她算。」林少珩涼颼颼地道。

  肖建峰剛想動手,衛雯雯和邵紅果就已經一人抓著她一條胳膊,往知青院拖了。

  「放開我!剛剛周知青也說了,我是被騙的,我也是受害者。」潘爍柔急急的為自己辯解。

  可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手,只能哭著被拽回了知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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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書瑜拖拽著周蔚芸到知青院的時候,她媽和陳奶奶他們已經從供銷社回來了。

  看到院子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急得在門口不停張望。

  結果看到這邊上百號人烏壓壓的走來,自己的閨女和兒子就在最前面,立刻小跑著迎了上去。

  只是在看到踉踉蹌蹌,在地上跌爬的周蔚芸時,她的臉立刻死死皺在了一起。

  「她又幹什麼壞事了?」許晴雅壓著怒意問。

  她很清楚自己的女兒,是個特別有規矩的孩子。

  要不是周蔚芸做的太過分,她是絕對不會在訂婚的當天,在小林的爺爺奶奶面前,鬧出這麼大陣仗的。

  「嬸嬸,你救救我!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是書瑜想多了。」周蔚芸連忙哭著哀求。

  這要是換做兩個月前,許晴雅肯定會心軟。

  但跟在自己女兒身邊,經歷了這麼多,也看了這麼多。

  她已經不會再輕易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