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是做不完的,你這兩天睡的那麼晚,要注意身體。」林少珩話說的很關心,但語氣里卻是難掩的吃味。
「沒事,我午覺睡得還挺長的。」
周書瑜把放在那堆機子上的心思收回來。
轉頭,安撫地在男人的嘴角上,輕輕落下一吻。
可那香甜的滋味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秒,她就又轉過頭,想要繼續去忙。
林少珩眼底的幽光暗了暗,大掌扣在了小姑娘的後腦勺上,阻止著她的離去。
「但你這些天的所有心思,全都在這個發動機上。」他的輕聲里是更加酸的醋意。
周書瑜怔愣了下,才意識到他這是跟一台鐵疙瘩較上勁了,不免覺得有些想笑。
只是嫣紅的唇角才輕輕勾起,林少珩的臉就已經湊了上來。
那薄涼的唇,貼在她細膩滑嫩的臉上,一下下輕蹭。
見自己的小對象沒有反對,那膩人的親吻又滑向了她小巧挺立的鼻尖,最後吻住了那粉櫻的唇瓣。
周書瑜嗚咽了聲,小手輕輕抵在林少珩的肩膀上,想把人給推遠點。
可那綿軟的力道卻顯得欲拒還迎的,林少珩被勾的有些激動。
圈著那纖腰的胳膊收的更緊了,像是想要把人勒進自己的骨血里,哪捨得放開。
隨著不再淺嘗則止的吻,兩人的氣息逐漸變得沉重。
周書瑜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她哼哼唧唧的嚶嚀著抗議。
林少珩稍稍退開了些,她連忙大口的喘了兩下。
結果還不等她把氣換完,林少珩又欺了上去。
像只不知饜的野獸,瘋狂掠奪探索那抹香甜的源頭。
直到兩人的氣息都漸漸變得不穩,他才真正退出攻擊的範圍。
灼熱的目光就那麼直勾勾盯著,自己小對像紅艷艷的唇。
那片柔軟被親得嬌艷欲滴,還泛著晶瑩剔透的水光。
林少珩抬手,拇指按在那片瑩潤上,輕輕摩挲。
「還有兩天就是我們訂婚的日子,你確定要把心思都花在這事上?」他啞著嗓子詢問。
那刻意放低的聲音,像是低醇醉人的美酒,最是能撩動人心。
周書瑜在此時,深刻的體會道了,什麼叫做男妖精。
還有美色是人類在成功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她把剛剛一直攥在手裡的螺絲,隨意放在組裝的架子上。
然後懶洋洋地靠在林少珩寬厚的胸膛里。
「你都沒發現,我已經快拼好了嗎?今晚熬一熬,肯定就能拼完了。等衛雯雯他們兄妹來參加我們訂婚禮的那天,我就讓他們把這個發動機帶走。」
「他們帶不走,我們直接放到車裡試開。」林少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周書瑜都驚呆了。
她從林少珩炙熱的胸膛里坐了起來,一雙烏亮的眸子瞪得溜圓地看著他,「我們不拿去廠子裡測試,直接上車?可是車子其他配件,還是需要改一改的,不然也裝不進去。」
「嗯,從你畫外圖尺寸起,幾個汽車廠就已經在分工製作其他部分。衛柯達那邊的汽車廠現在不安全,運回去測試,有什麼事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
而且等到春城這邊開始下雪,別說汽車了,就連火車都進不來。
他的小對象是個急性子,可等不了三四個月。
林少珩嘴角噙上了抹笑意,大掌落在她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
「你怎麼能把什麼都想到,還全給安排好的?」周書瑜勾著他的脖子,開心地晃了晃。
雖然不是刻意的,但那不經意間的碰觸,還是讓他猛地倒抽了口氣。
周書瑜有些不解地眨眨眼,隨即就感覺到了坐著的變化。
而且現在的天氣也不冷,大家都穿的是薄款的秋裝。
那種溫度讓人想要忽略都很難。
別說林少珩覺得不好意思,就連周書瑜也唰的下羞紅了臉。
她掙扎著想要翻身下來,可林少珩環著她的胳膊卻收的更緊了。
「別怕,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他聲音沙啞的厲害,卻像是醇香的佳釀,讓人淺嘗既醉。
周書瑜不是不相信林少珩的人品,她是有些擔心自己不干人事。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又抱了好一會,眼見著這煤油燈越來越暗,他們這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接下來的半晚上,周書瑜可以說是挑燈奮戰,直到凌晨兩點多,才把發動機徹底組裝好。
這事照理來說,林少珩是可以幫忙的。
但以後關於造車這方面的事,還是得周書瑜去跟國內研究的老師傅聊。
所以組裝這種事,她還是親力親為的比較好。
但連著熬了好幾晚的夜,早上又五點就要爬起來,準備去上工。
周書瑜整個人比厲鬼的怨氣都還重。
可就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不怕死的,跑到她面前噪舌。
「馨月,你說的真沒錯,這個滿屯大隊的風景可真好啊。」
「這片山最好看了,你們給我拍張照唄。」
王馨月帶著兩個青年,突然出現在了山坡上。
他們的語氣歡快,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可就這麼沒有奇特造型的山,還有全是普通樹木的景色,連樹野花都沒有,周書瑜還真沒看出來有哪裡特別的。
她蹙了蹙眉,起身就想帶著自己的包子,去找進灌木叢里割豬草的林少珩。
結果那三個人一看到她要走,趕忙叫住了她。
「周知青,你能不能幫我們三個拍張合照?」王馨月這次話說的那叫一個禮貌。
臉上甚至還掛上了討好地笑。
只可惜周書瑜根本不吃這套。
「你家的事解決了?你現在還有心情在這裡說說笑笑?」
那三個人愣了下,怎麼都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往人最痛的地方踩。
王馨月的臉色變得那叫一個難看。
雖然有極力克制,可想到已經確定要吃花生米的父親,還有被抓進局子裡的母親,她就根本沒辦法好好面對周書瑜。
她想要發火,不過邊上那兩個青年已經急急地拉住了她。
那眼神里甚至帶著警告的味道。
聽到這邊響動的林少珩,從灌木從里鑽了出來。
「你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他低冷的聲線如根根暴戾的箭,射向那三個人。
然後走到自己的小對象身邊,將她護在了身後。
那三個人沒想到蹲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兩個分開,結果這才說上一句話,這林少珩就又回來了。
看著他身上沾著的樹葉、塵土,還有斷裂的小樹枝,足以證明他過來的時候有多著急。
「你們誤會了,我們就只是想讓這位周知青,幫幫我們照個合照。」
其中一個腦子已經轉過了彎的青年,立刻陪著笑解釋。
「收起你們那點小心思,離我對象遠點。」林少珩出聲警告。
嚇得那三個人背脊上的竄起股寒意。
可當他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小對象時,那目光卻瞬間變得深邃柔和。
「還困嗎?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豬草我們幾個加起來割了一筐,你先去小隊長那交任務。」林少珩提議。
「不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躲著他們呢。」周書瑜搖搖頭,把手上的半個包子兩口吃完,立刻站了起來。
因為最近請的假太多,周書瑜不願意害得大隊上的人,把所有知青都劃上,好吃懶做的等號。
所以就算是再困,也還是堅持來上工的地方打個卡。
要是現在就回去,那她不就白起這麼早了嘛。
「他們怎麼想重要嗎?」林少珩眉心死死擰在了一起。
周書瑜笑著搖搖頭,「他們當然不重要,可我想要陪著你呀。」
那甜甜的聲音像個小勾子似的,一下就讓林少珩的心狂跳了起來。
看著那隻伸到自己面前,白嫩如玉的纖纖玉指,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握住了。
拇指微不可查的在那柔滑的指背上,輕輕蹭了下。
他看似向拽著小姑娘的手借力,站了起來。
「咔嚓。」
又是一聲快門聲,打破了周書瑜和林少珩之間的粉色泡泡。
「你們怎麼還在這?」林少珩的眉眼裡全是厲色地看向那三個人。
「林同志,我們是來這邊採風旅遊的,而且我們和王同志不一樣,我們之前沒有任何矛盾。」其中一個青年解釋。
不過林少珩根本不聽他們廢話,直接將手伸到了他們面前。
「相片。」林少珩淡漠的嗓音里沒有一絲溫度。
「林同志,你什麼意思?我們剛剛沒有拍到你們啊。」那個青年話說的特別茫然無辜。
可他自認為已經天衣無縫的演技,遇上不講道理的林少珩一點用都沒有。
反而還像個跳樑小丑似的。
「肖建峰。」林少珩喚了聲。
一直站在灌木叢邊上,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男人立刻走了過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走向那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青年。
青年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神色從驚恐一點點變成了憤怒。
「你想幹什麼?林少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不成還自己請了個打手?!你這是資本做派,我要是去舉報你,你們林家都要完蛋。」他扯著嗓子,在那虛張聲勢的叫囂。
他身邊的同伴,還想要上來幫忙。
肖建峰只是稍稍伸腳,在他小腿上踢了下,他就痛的跪到了地上。
那個蹦躂的最歡的青年嚇得臉都白了,竟然轉身就想跑。
但肖建峰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抓著他的胳膊反手一擰,直接摁在了地上。
肖建峰伸手就去扯那個相機。
站在邊上的王馨月卻興奮的,眼睛都亮了好幾個度。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個相機可值一千多,你們這不僅是動私刑,而且還是搶劫。我要去報公安,把你們全抓起來!」王馨月在那假模假式地喊了好幾句。
可周書瑜這邊根本就沒有人去搭理她。
肖建峰動作迅速把相機里的底片,拆了下來。
「這裡面的相片我們會仔細查看。要是沒有少珩和周知青,這件事就算是我們的錯。但裡面要是有他們的照片,那你們就只能去公安局解釋了。」他把底片揣回口袋裡,撂完句狠話,就退到了一邊。
那看起來很明顯的保護意思,讓兩個青年的心莫名慌亂起來。
原本還想要堅持,再繼續叫囂的王馨月,被那兩個青年狠狠瞪了眼。
就算是覺得再不甘心,她也只能老老實實地閉上嘴。
「剛剛我是看周知青和林知青站在一起,那個畫面太美了,忍不住想要留下來這份美好,就給你們照了張合影,但我並沒有惡意。」拍照的青年陪著笑解釋。
「直接帶去公安局,太吵了。」林少珩皺著眉,語氣冷厲又不耐地道。
那三個人顯然都沒有想到,只是偷拍個照片,怎麼就能鬧成這麼大的動靜。
肖建峰從口袋裡拿出根麻繩,把這兩個青年都給捆了,又去抓王馨月。
王馨月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驚慌失措地喊道:「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憑什麼抓我?」
「有沒有做,查過了才知道。」周書瑜靠在林少珩的胳膊上,似笑非笑地看看著她這副跳樑小丑的模樣。
王馨月一個小姑娘能有什麼力道,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就被肖建峰捆了個嚴實。
雖然心裡很清楚,自己就算真被抓進公安局,也頂多是被關個幾個小時。
可既將要被派出所拘留的羞恥感,卻讓她連頭都抬不起來。
在經過林少珩和周書瑜身邊時,周書瑜卻突然開口:「雖然美男計已經很蠢很土了,但你能找到兩個這種貨色,我也真是服氣。你看看我對象,再看看他們那副尊榮,也不知道是你腦子被驢踢了,還以為我眼睛瞎了。」
剛剛還認命了的兩個青年,聽到她這話,立刻變得激動起來。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我們這副尊榮?!我們長得有什麼問題嗎?」
他們在京都,可是有很多姑娘追著跑,希望能得到他們青睞好不好!
「你們看看你們自己長成什麼樣,再看看林少珩長成什麼樣。就你們這樣的也好意思來撬牆角,簡直就是對我和少珩的羞辱。」周書瑜呲著牙,嫌棄又厭惡地看著那兩個男青年。
話一說完,她立刻把視線給挪開,像是真的光是看看,就能給她造成巨大傷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