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殘留的意識(二更)

  顧一瑾覺得跟顧小七說話蠻有趣的,這小孩長大一定是個毒舌男,罵人完全不帶髒。閱讀

  羽衣又好奇的問:「七公子,既然你懟他贏了,為何還會打架?」

  「就因為他說不過我,然後衝上來推了我一下,他那麼大的個子,我這麼嬌小,硬生生的被他推倒在地上,把你送給我的玉佩摔碎了,所以我就揍他。」

  聽到他形容自己嬌小時,顧一瑾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指了指他的嘴巴,「你的門牙是他打掉的吧?」

  聽她這麼問,顧小七記起自己剛才放下手,慌忙抬手又捂住了自己嘴巴,然後道:「不是的,我這牙齒原本就鬆了,被他用手肘撞了一下就脫了下來。」

  「你千萬別說出去哦,我把他揍得鼻腫臉青,像個豬頭那樣,我訛他把我的門牙都打掉了,算是扯平了。」

  那小王八雖然長得胖,卻天生擁有神力,還好自己身手靈活,若硬碰硬,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兒。

  「真是人小鬼大!」

  還好他只掉了兩隻牙,不然打傷了靖國公府的小公子這事,鬧到朝堂上,就不是如今所判,

  顧一瑾揉了揉他的頭髮,柔聲道:「讓我不說也行,你以後行事別這麼衝動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就別管,你只專心練武和讀書就行。」

  說完,她把已做好糖人給了羽衣,讓她拿個草把插上,放在顧小七的床邊。

  然後她從懷裡拿出一盒藥膏,遞給顧小七,叮囑道:「早晚各擦一次,你屁股的傷很快就消腫的,一次不要挖太多,能塗開來就行。」

  還好她平時有攜帶些去腫消炎的藥膏,盒子不大,只有指頭大小,可這藥膏效果不錯,她打算研製多些,拿到藥店裡銷售。

  鎮北侯給原主的嫁妝禮單她看過了,其中就有兩間藥店,一間在京城,一間在江南,生意都不錯。

  雖然賀敬舟承認了自己是他的娘子,可王府的水太深了,尤其是王妃,表面上沒對她怎樣,但她心底對王府始終沒有那種歸屬感。

  所以,她要給自己鋪好後路,假如有一天離開王府,她也能在大周,在京城裡立足。

  顧一瑾看午膳時候也到了,就起來道:「姐姐要走了,你好好養傷。等傷好了,想姐姐就到王府里來玩。」

  顧小七點點頭,「我會快些好起來,到王府找姐姐要糖人。」

  「好,姐姐會讓人熬好糖等你來。」

  從顧小七這裡出來,小五被一個媽媽叫走了。

  賀敬舟被幾個哥哥叫走了,不知道現在如何,便望向羽衣和霓裳道:「帶我去外院。」

  一行人到了外院門口,羽衣逮到一個名小廝問道:「看到世子和姑爺了嗎?」

  小廝回道:「世子和姑爺在書房下棋,侯爺也在。」

  聽到侯爺在,顧一瑾便頓住腳步。

  既然是下棋,那她就不打擾了。

  她對棋藝沒什麼興趣,也不懂。

  進去看他們下棋也很無聊,倒不如去看看原主住的地方,這樣想著,就有種迫不及待的感覺。

  她轉身對跟隨她們的端木道:「我要去我出嫁前的閨閣,你不方便跟著,就在這裡等你家的爺出來吧。」

  端木是受命賀敬舟,讓他到了鎮北侯府,要跟著顧一瑾,觀察她在侯府里的一舉一動,可內院裡男人不能進,他雖然是護衛,但前提他是個男人。

  「好。」他只好應下。

  原主出嫁前住的地方叫棲鸞苑,當羽衣和霓裳將大門推開的瞬間,顧一瑾被眼前美景驚住了。

  棲鸞苑很大,環境很幽雅,生機盎然,絲毫看不出主人不在這裡住的樣子。

  前院有個小小的蓮池,上面漂浮著幾朵睡蓮,蓮池旁邊,有座小假山,蓮池裡的水是從假山里流下來的。

  而周邊栽有各種名貴的花,九月花期盛開的花朵,花香漂滿了整個小院。

  一個小丫鬟聽到聲音,從主屋裡走出來,看到顧一瑾,驚喜道:「姑娘,你回來了!」

  羽衣湊到顧一瑾耳邊道:「她叫小柯。」

  顧一瑾就道:「小柯,你去忙你的,我進去拿些東西就離開。」

  小柯應了聲,但她並沒有走開,就站在門口。

  顧一瑾進了屋,環顧了一圈,看來原主真的很受寵,這裡的家具每一件都是實木,十分昂貴,還有櫃架上擺放的各種藝術品和花瓶同樣很名貴。

  她走到小几前坐下,上面擺放著一副字畫,畫只畫了一半的山水畫,剩下一半還沒有完成,筆墨在一邊,這樣看上去,倒像是屋裡的主人隨時都會回來完成畫畫。

  她端詳了畫畫一會,不知怎的,腦里突然浮現一個畫面,於是霓裳幫她磨墨。

  霓裳問道:「姑娘,你終於想起要在畫裡添加什麼了嗎?」

  「添加?」顧一瑾沒聽懂她話里的意思。

  「這畫是你出嫁的前天晚上畫的,可你畫到一半停下來了,說另一半的景色不好看,想添加些什麼上去,但一時又想不到添加什麼。」

  顧一瑾皺眉,她也不懂自己為何突然有興趣畫畫,而且她並不擅長畫國畫,她只懂簡單的素描和漫畫,可剛才看到這幅畫時,竟然想到要將她完成。

  於是她問道:「當時我有沒有說過,為何要畫這幅畫?」

  霓裳道:「下個月是你外祖父的壽辰,你說以前送給外祖父的禮物都是花銀兩買的,這次你想自己親手畫一幅畫送他。」

  這畫只畫了一半的山水,而她腦里呈現的卻是松與仙鶴。

  如今聽霓裳說,原主畫這畫是準備送給外祖父賀壽的,那她腦里顯現的松與仙鶴,是原主殘留下來的意識嗎?

  想起之前自己見到顧老夫人時,眼眶裡情不自禁湧出來的淚水……

  也許她身體裡還留有原主的意識,這時候讓她有觸動感,是想讓自己替她去完成嗎?

  畫是送給外祖父的,那顧老夫人呢?

  顧一瑾皺眉,問羽衣和霓裳道:「顧老……不,我奶奶的身體是不是不好?」

  她記得顧老夫人看到自己時,是讓鎮北侯夫人扶過來,行動是有些不便。

  羽衣想了想,「老夫人前年摔過一跤,之後就留下隱患,左腿時不時會作疼,太醫來看過,但始終都沒治好,只是貼些藥膏,發作的時候,會減輕點痛楚。」

  顧一瑾似乎有些懂了,有些人死後,因為心有所念,就會有意識殘留下來。

  而自己靈魂進入了原主的身體,有了自己的意識,因為自己的意識強大,將原主的意識覆蓋住,所以平時是感覺不到的。

  當看到讓她感覺熟悉的人和事時,這意識才會跑出來指揮你的行動。

  既然這是原主的心愿,稍後她找個機會,去看看顧老夫人的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