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大夫人明知道大爺雙腿殘疾,卻執意嫁給他,說是報答他曾經的救命之恩,但看她把大爺的腿照顧得如此好,應該不止是報答這麼簡單吧。閱讀
那天她看到他們在夕陽下的畫面很美,美得令人羨慕,所以,她不想看到大夫人愧疚。
大爺伸手過來,握著大夫人的手道:「謝謝你!」
這麼多年來,他的妻子對他付出了最多,如果真的能治好腿,就算要他承受切骨的痛苦,他都得忍受,只因為他想和妻子一起走在夕陽下,而不是他坐著,她卻走路。
大夫人自是喜不自禁,反握著丈夫的手,問顧一瑾道:「那要準備些什麼?你說,我會配合的。」
多年的願望成真了,她好像是做夢一樣,生怕自己不做些什麼,這個美夢就要消失一樣,就像泡泡被風一吹就散了。
顧一瑾明白她的心情,笑道:「不急,現在大伯爺的腿水腫了,要先消腫,再慢慢的治療,不能操之過急。」
賀老夫人也太高興了,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兒子的腿有希望了,若真能治好,讓她立即死去都行。
秦太醫看到賀家人一個人喜不自勝的樣子,他在這裡不好潑冷水,還有,世子妃既然能治好了賀老夫人腿,或者真的能治好大爺的腿。
世子妃說得沒錯,自己不能治的,不代表別人不能治。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本事的人還是很多的。
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的賀敬霽問王爺道:「二叔,大嫂是不是真的能把父親治好?」
他從沒聽說過顧一瑾會醫術,怎麼是她把祖母的腿治好了?
看到祖母拄著拐杖走過來的時候,他很是驚訝,祖母的腿因為年輕的時候摔傷過,後來隨著年齡大了,她的腿便不能走路,看過很多大夫,都說治不好,所以這些年來,她都不愛出門了。
顧一瑾才嫁過來多久啊,就把祖母的腿治好?
王爺也不知怎麼回答,怕說得太滿的話,萬一顧一瑾不行呢?他想了下,道:「不清楚,不過她說有救,應該不是隨口說說的。」
賀敬霽又問:「她什麼時候學的醫術?」
剛才看到顧一瑾把針扎在父親的腿上時,他差點出聲阻止,可他看到二叔和祖母沒有制止,他便忍了下來。
「好像她以前跟閻羅剎學過醫術。」
閻羅剎的大名賀敬霽是聽過的,他是醫學奇才,卻很少收徒弟,性格也十分怪異,但沒想到顧一瑾居然曾跟他學過醫術,難怪了。
而這邊,顧一瑾讓大爺躺平,然後拿出一瓶精油,塗在大爺的左腿上。
顧一瑾說道:「大伯爺,這裡沒有懂按摩的人,為了讓你的腿快些消腫,接下來我所做的,你們不要介意。」
大夫人理解的道:「當然,你現在是大夫。」
她明白顧一瑾的顧忌,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那些禮教不必再意的。
王爺也沒說什麼。
秦太醫站在一邊看著顧一瑾在大爺的腿上做按摩,按摩的手法有些怪異,但動作卻熟練,即時鬆了一口氣,看來世子妃真的會醫術。
上次見世子妃的時候,她剛從昏迷中醒過來不久,聽說她失憶了,但她看的言談舉止並不像失憶,不過她的脈搏卻十分怪異,明明身體很弱,可她看起來一點生病的症狀都沒有。
而且她當時說能看得見鬼,把他都嚇了一跳,還把其中一位姑娘嚇跑了。
如今再見到世子妃,她居然也是個醫者,難怪上次她說自己沒事,不用他給她把脈。
在秦太醫沉思的時候,顧一瑾已經換一條腿按了,他道:「這樣按摩有效果嗎?」
顧一瑾道:「大爺長期坐著,雙腿血液不循環,才造成水腫的現象,再加上吃了螃蟹過敏,水腫就更厲害了,這樣按摩可以讓腿部的血液循環變得順暢,水腫就會慢慢消失。」
「你用的是什麼藥油?」秦太醫問。
「哦,這是按摩精油,配合指法,能促進血液循環,像大爺過敏引起的水腫,會慢慢的得到緩解。」
她會跟秦太醫說這些多,是因為以後大爺的腿還需要秦太醫的幫忙,所以她並不介意讓他留下來觀望。
甚至她不介意教他這套按摩手法,「太醫,我教會你這這按摩手法,希望你以後每隔兩天過來幫大爺按摩腿部,還有大爺往後也需要你的幫忙,不知你可否願意?」
秦太醫當然是想學她的按摩手法,但每隔兩天過來給大爺按摩,他未必有這個時間,再說,他並不清楚顧一瑾的本領如何,單憑按摩怎可以治好大爺呢?
於是他問道:「你打算如何給大爺治腿?」
顧一瑾道:「我要先幫大伯爺的腿消了腫,再用藥物泡浴和針灸,還要做物理療法,因為我是女兒家,有些事情不方便做,是需要你幫忙的。」
秦太醫見到王妃和賀老夫人都信任著顧一瑾,或者自己也可以信任她,於是他點點頭,「可以。」
顧一瑾就讓秦太醫和大夫人留下來,其他人先退出去,因為房間擠著太多人不好。
王爺便過來扶著賀老夫人,但被她推開了,「不用,我自己走。」
說著,賀老夫人拄著拐杖,一步一拐的走出去。
王爺和賀敬霽跟在身後。
出了臥室,王爺見時候了不早了,對賀老夫人道:「母親,我先送你回去吧,有瑾丫頭和秦太醫在,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賀老夫人應道:「也好。」
她守了大半天了,現在終於有了希望,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可以落地了。
王爺對賀敬霽道:「你在這裡守著,我送你祖母回去。」
賀敬霽點了一下頭。
郝嬤嬤拿著燈籠走在後面,王爺扶著賀老夫人一步步往壽安居走去。
賀老夫人道:「旭兒,瑾丫頭不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王妃不喜歡顧一瑾她是知道的,成親那會兒,王妃並沒有喝媳婦茶,倒是顧一瑾過來她這兒給她敬茶了。
但現在王府不是她做主,若非王妃做得過分,她是不會過問的。
而王爺不同,他是一家之主,只要他發話,王妃不敢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