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賀敬舟都在查殺害慕雲汐的兇手,如今靖國公世子告她,正如賀敬舟所說的,肯定找到證據,而賀敬舟這樣說,是不是也在哄自己去刑部?
他是不是也認為原主殺了慕雲汐?
可他之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若真的有證據還好,若沒有或造假的話……
他是在警告還是在暗示什麼?
賀敬舟並沒有給顧一瑾過多的思考,當即催促她道:「走吧,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倒是招惹了不少是非,本世子也想看看靖國公世子找到了什麼證據。閱讀��
顧一瑾:「……」
難道他離開這些天,在她身上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既然是賀敬舟主動提出要去刑部看熱鬧,那湛王妃也就不必再派人送顧一瑾過去,只是若大家都去看熱鬧,定遠侯府的賞花宴怎麼辦?
為了籌備這次宴會,定遠侯夫人可花費了不少心思,邀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又在花園裡搭建了臨時的戲台,而花園裡的花也是選最名貴的品種。
府里上上下下布置的極繁華,煥然一新。
客人才剛來,有些還沒有來呢,椅子還沒有坐熱就離開?
賀蓁蓁最高興,是第一個跟著賀敬舟離開的,還拉上寧欣郡主。
何姝婷和林夫人雖然也想去看熱鬧,但她們最後還是選擇留下來,畢竟她們是受定遠侯夫人的邀請,臨時走人太不禮貌。
清平郡主與杜清柔跟著賀敬舟和顧一瑾尾後去了,曹宛秋沒有去。
之後又有幾位夫人找藉口離開了。
湛王妃和樊少夫人也沒有去,但她們忍不住讓身邊的丫鬟前去刑部打探消息。
又覺得聳人聽聞,又覺得痛快。
顧一瑾倒霉,她們是最開心看到。
尤其是湛王妃,她並不是無緣無故針對顧一瑾,她是受人所託,而她最討厭就是姓顧的人,只要跟皇后有關係的人,她都討厭。
顧一瑾最近風頭最勁,不但逼得太后打了丹陽縣主,還害得護國公二公子被打了二十大板。
似乎跟顧一瑾過不去的人都會倒霉,她偏不信邪。
出了定遠侯府,賀敬舟讓端木先送寧欣郡主和賀蓁蓁回府,她們當然不願意,可賀敬舟的態度卻十分冷硬,她們只好悻悻然的隨端木回去。
哥哥為何不讓她們去?
在回去的路上,賀蓁蓁怎麼都想不明白,而且她總是想起賀敬舟瞥向她的眼神,是警告?是失望?是譴責?還是別的意思?
在去刑部的路上,顧一瑾心情忐忑,完全沒有之前在定遠侯府里的淡定,快到刑部的時候,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賀敬舟:「你是不是也認為我殺了慕雲汐?」
賀敬舟看著她,嚴肅道:「他有你買兇殺人的證據。」
買兇殺人?
他是指靖國公世子嗎?
顧一瑾心慌:「她不會真的買兇了吧?」
賀敬舟嗯了聲。
顧一瑾頓時感覺天要塌下來了,怎麼會是這樣?
她曾問過霓裳和羽衣,問她們相不相信她殺了慕雲汐,這兩個丫頭卻說不相信。
她們說原主的確不喜歡慕雲汐,不喜歡並不是她是賀敬舟的未婚妻,而是慕雲汐的人品,表里不一。
原主是因為為人處世太直接,不懂得轉彎,很容易得罪人,而且她做事不喜歡解釋,通常被人誤會。
而慕雲汐與她處世截然不同,慕雲汐處事很圓滑,人又溫柔,又多才多藝,很多人都喜歡她。
但這都是她的表面,沒有人的時候,原主與她爭吵過,才識穿了她的真面目。
所以原主並不喜歡慕雲汐,但雖不喜歡,可霓裳和羽衣說她們從沒有聽說過自家主子有要殺慕雲汐的念頭。
霓裳和羽衣與原主朝夕相對,對原主自是了解。
清影卻說,她只有在原主將她戴在身上時,能在玉佩里看到外面的世界,一旦原主將玉佩取下,她只能在玉佩中。
而原主也不是經常將玉佩戴在身上,有時也會取下來,所以她原主有沒有殺人,清影不好說什麼,但有一點時,原主有時很暴躁,容易衝動。
所以,聽到賀敬舟這樣說,她才會有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她沒有原主的記憶,一旦審問起來,她真不知如何回答。
「我……」顧一瑾望向賀敬舟,咬了咬唇道:「我不是這裡的顧一瑾,你應該知道的,這種情況對我很不利。」
賀敬舟拉過她手,放在自己掌心,「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他們是有準備的,你不要自亂陣腳就行。」
「可是……」
她還想說什麼,但刑部已到了。
刑部大門外面圍著很多人,里三層外三層,把路都擠得水泄不通。
都不知道哪裡泄露了消息,全京城都知道靖國公世子狀告雲安郡主殺害其妹,熱鬧人人愛看,何況靖國公府與安雲郡主都是有身份的人,這樁命案已過去半年,一直停滯不前,刑部自是十分重視,派了不少官差出來維持秩序。
柳尚書與鎮北侯私交甚深,顧一瑾被人狀告,他第一時間已將消息給了鎮北侯,而鎮北侯也派了顧奕槐來聽審。
此刻他坐在公堂的斷案台後,聽說賀敬舟來了,他立即命人在堂下設座。
慕玉宸看到賀敬舟進來時,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下,他以為賀敬舟不在京城,才選今天告狀,沒想到他這麼快回來了。
賀敬舟坐下來,瞥了一眼站在公堂上慕玉宸,然後對柳尚書道:「柳大人,剛好本世子前往定遠侯接夫人,聽說了這件事情,特意陪夫人前來,你繼續審案,不必顧忌本世子。」
他語氣十分輕鬆,仿佛被告的人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一個旁人。
柳尚書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然後拍了一下驚堂木,望向堂下的慕玉宸,「慕小公爺,你告雲安郡主殺害你妹妹慕雲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殺害的?」
慕玉宸瞥了一眼顧一瑾,看到她挺直腰身站著,臉上絲毫沒有驚慌和害怕,唇角冷冷勾了一下,沉聲道:「我有證據!這是雲安郡主買兇殺人的證明。」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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