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鞅聽得心裡一擰,想到什麼,抬起她的手腕,指腹摩挲著上面一圈很淡的印子。
雖然印子已經很淡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他按捺下心裡的疼意,輕聲問道。其實昨天他就看到了,但生怕答案是傷人的,所以壓抑著,沒有敢問。
陸涼微瞥了一眼,雲淡風輕地說:「是鎖鏈。」
龍鞅呼吸一緊,那麼腳踝上的那圈痕跡,也是鎖鏈留下的嗎?
他沒再問什麼,將她拉入懷裡,什麼也沒再說。
陸涼微知他心疼自己,反到安慰起他來,「其實已經沒什麼了。」
龍鞅手指蜷緊,忍了又忍,才問道:「以死相逼又是怎麼回事?」
「我曾經想咬舌自盡來著,但沒有成功。」
龍鞅心裡鈍鈍地疼,手指摩挲著她的唇,「我看看。」
陸涼微見他那麼心疼自己,只好張開嘴巴給他看。
「其實早就沒事了,當時雖然流了很多血,但我也沒有那麼傻真的自殺,我就是為了威脅龍遲罷了。」說著,她還伸出舌頭給他看。
上面被她咬傷的舌頭,早就癒合了,現在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龍鞅沒看到有傷,但想到當時微微的處境,便十分心疼。
他低下頭去,用舔舐的方式,撫慰她。
陸涼微呼吸一緊,眼睫顫了顫,本想推開他的,但對上他清湛,沒有絲毫谷欠色的眼睛,便放棄了。
這個男人只是在心疼她,用他的方式安慰她罷了。
半晌,龍鞅鬆開了她。
陸涼微覺得氣氛太沉重了,便故作輕鬆地說:「其實中途我有逃掉的,若不是曾路南假扮車夫,將我劫持了,說不定,我早就回去了。」
龍鞅溫柔地看著她,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陸涼微有些神秘地說:「皇上可知道我當時躲到了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花樓。」陸涼微有些得意地說,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黑下來的臉,猶自得意地說,「那幾個傻逼,絲毫沒有想到,我會藏身花樓,還在城中的客棧找我呢。」
「花樓?」龍鞅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危險。
「是啊。當時我逃掉之後,竟然冤家路窄,在另一個小城的同一家客棧碰到了他們。不過那時他們沒有發現我,我便跑了。可是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城門已關,我根本出不去,便想到了去花樓。我在花樓里待了兩天兩夜,還和一個花樓的姑娘一起睡了兩個晚上。」
龍鞅起初有些吃醋,可想到她當時的處境,又為她捏了把汗,心裡的那點不悅,也煙消雲散了。
「後來我以為他們走了,便從花樓出來,準備回京,可是我不知道曾路南半路折返回來,並裝成了車夫。到半路的時候,他還想殺我,不過我早就察覺到車夫是冒充的,所以等他進馬車來殺我的時候,中了我布下的毒……」
龍鞅靜靜聽著,沒有打斷,看著她生動的眉眼,心裡生出許多的慶幸,抱著她的手臂,收緊了一些。
既然提起了,陸涼微索性便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都講給了他聽。
「……不過,幸虧龍宣和阿九及時趕來救了我,不然那次,我可能又會被龍遲抓回去。所以他們二人的功勞很大,回去後,你可要好好地獎賞他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