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才面色幹嘛那麼嚇人?」陸涼微控訴,有些不能釋懷。
龍鞅嘆了口氣,見她如此,他如果不說真話,她心裡大概就要落下疙瘩了,便道:「微微,其實在你失蹤的這段時間裡,我確實做了最壞的打算。」
陸涼微心裡一沉,「什麼打算?」
龍鞅眉眼有些肅殺,好半晌,才道:「我在龍遲的書房裡,發現了一張畫像。」
聽到這裡,陸涼微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畫像?」
龍鞅面容繃緊,幽深的眸中,涌動著駭人的殺氣。
「是什麼畫像?」陸涼微見他如此,忍不住追問。
龍鞅見她不依不饒,周身沉肅嚇人的氣勢,反倒散了,他湊到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一副沒有穿衣裳的女子畫像。」
他聲音雖低,卻說得艱難。
每說一個字,他的心裡便會生出一股戾氣,若非龍遲已經死了,他必定要親手宰了他。
那個畜牲!
聽完他說的話,陸涼微驀然瞪大了眼睛,瞬間什麼都明白了,卻是氣得渾身發抖。
皇上雖然沒有說畫中的女子是誰,但觀他反應,不用說也知道是她的畫像。
龍遲那個人渣,竟然那麼噁心,他竟然畫她的果像,怪不得皇上會那般反應,以為她已經失身於……
皇上當時看到那副畫像時,必定以為她已經被龍遲王占污了吧?
可儘管如此,他也還是親自趕赴燕國來尋她了。
她剛才卻還誤會了他。
龍鞅察覺到她輕顫的身體,心裡一疼,將她抱緊在懷裡,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微微,不要想了,已經過去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時看到龍遲書房裡那副畫像時,他便知道了龍遲對微微的齷齪的心思,微微落入他手裡,又如何能保全?因此他心裡早有了最壞的打算。
可即使微微真的遭遇到了什麼,他也從來沒想過要嫌棄她,他只會心疼她,恨自己沒能保護好她。
男人溫柔的低語,寬厚溫暖的懷抱,讓陸涼微糟糕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但心裡仍舊有股氣悶,不舒坦,咬著牙道:「我不應該讓他那麼輕易死掉的!」
雖然龍遲並未真的對她做過什麼,但想到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可能拿著自己的畫像意淫,她心裡便十分不舒坦,好像吞了蒼蠅那般難受噁心。
龍鞅見她難受,心裡也疼,本來這件事情,他是不打算說的,但這丫頭心思敏銳,察覺到了,他若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怕是要與自己生出隔合來了。
「既然人已經死了,便算了。」他輕輕拍撫著她的背,只能如此安慰。
他沒有說的是,當時看到那副畫像的時候,他也是震怒異常,而他更早之前,便察覺到龍遲對微微有異樣的心思,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那般齷齪。
他不能去想,微微落進他手裡,會遭遇到什麼,他只能迫使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朝政上,一刻不敢閒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他便會往不好的方向去想,那樣一來,他恐怕真的會崩潰。
陸涼微冷靜下來,卻是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我與他之間,什麼也沒有。」頓了頓,又道,「他確實想強迫我來著,但我以死相逼,威脅他,他才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