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淺影也同樣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對上了那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這是一個怎樣可怕的眼神,那種處於黑暗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壓根就不像是賀錦川。
他臉上帶著笑就像是地獄裡的惡魔從地獄中爬了出來,那雙黑黝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地看著他沒有任何的感情。
周錦書很明顯也察覺到了賀錦川狀態不對勁想也不想的開口道,「哥,你怎麼了?」
賀錦川垂眸看向了周淺影手裡握著的那支錄音筆,「這應該就是那份錄音的原件,寶貝一會兒注意這支筆掉到了哪裡。」
周淺影想也不想的直接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高跟鞋的腳步都有些凌亂,腳背崴了一下都顧不上疼痛,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周錦書甚至來不及阻止,賀錦川直接用手中的領帶勒住周淺影的脖子,場面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窒息感讓周淺影手中的錄音筆等到了。
前世自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從來都沒有想過違法犯紀的事情,可是賀錦川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他甚至沒有不去幫忙的可能。
伸手撿起了錄音筆,看著周淺影臉色有些難看的來回掙扎,周錦書緩緩的開口,「哥,差不多夠了,你真的想讓他死嗎?」
賀錦川直接很快很準地抽出了領帶,對方就像是卸了力的皮球癱軟的坐在了地上,那雙眼睛沒有任何的生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淚無意識的流著。
「我們回家吧!我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這人真奇怪,明明已經用了其他的方法警告他……」
周錦書現在終於明白了賀錦川那一句每次看周淺影都想去釋放自己身上的全部惡意,對方的狀態很明顯就有點不對勁。
「哥,你在外面注意一下,別什麼都說,你不害怕對方身上還有其他的錄音筆。」
賀錦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周錦書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開始擺弄著手中的錄音筆,裡面全都是周淺影被人欺負的現場錄音,其實路線也很好找,只要在學生會有一定的人脈就能夠迅速地拷貝這些錄音。
賀錦川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筆還給你,無論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哥哥他不是一個物件,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無論發生怎樣的事情我都願意承擔後果。」
「我是一個人我哥同樣是一個人,你想利用我威脅我哥或者用我哥威脅我都不行,今天的事情很抱歉,你威脅我哥確實不太好,這些錄音你可以全部放出去,讓欺負你的那些同學受到應有的代價,同時你自己也能夠出一口氣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周淺影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手裡握著的證據在對方眼裡居然不值一提,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甚至覺得現在的自己真的特別的可悲。
錄音筆被放在了旁邊,賀錦川還想要說什麼直接被周錦書用力拽了出去,兩個人來到走廊,賀錦川整個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開口,「為什麼?」
周錦書從賀錦川手裡抽出了領帶,慢條斯理地給對方繫著領帶,「為什麼?如果這個人他真的聰明的話就不會手裡拿著真正的原件,你清楚我也清楚。」
「賀錦川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每次在釋放惡意的時候,並不是因為面前的周淺影做錯了什麼,而是因為你覺得對方只是好欺負,甚至憑藉著對方對你的喜歡所以肆無忌憚地傷害他人。」
「這樣是不對的,你不應該打著我的旗號去肆無忌憚地傷害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他無論做了什麼,我們可以反擊,但是一定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現在人家手裡拿著證據只為了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我曾經確確實實地對人家進行了校園霸凌,你想要洗白都沒有意義,況且現如今需要我們直接將那些監控視頻全部拿到手中,如果有人惡意剪輯的話我們連反擊的可能都沒有。」
「我跟顧知音兩個人確實也對周淺影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這也恰巧能夠幫助我脫身離開這個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們要準備隨時離開,所以沒有必要在做無謂的事情,讓自己手變得更髒。」
賀錦川聽到了周錦書的話,沉默著什麼都沒說,周錦書向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直接猛地一拽領帶,那種窒息感也讓賀錦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的妹妹生氣了。
「寶寶,你要為了周淺影勒死我嗎?」
周錦書聽到這話認真地看著賀錦川,「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賀錦川臉上帶著笑,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直接當全部的重量壓在周錦書的身上,壓根就不管領帶傳來的窒息,「我聽到了,但是我不甘心,我們兩個在一起那麼多年,突然就要分開。」
「你不想要我了,你想要去追求屬於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呢?我們兩個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讓我怎麼能放手。」
周錦書感覺到了脖子裡傳來的炙熱溫度甚至能夠感覺到賀錦川眼淚打在了他的脖頸上,周錦書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畢竟他也是從孤兒過來的。
那個時候在孤兒院裡周錦書從垃圾桶里撿到了一個被別的小姑娘遺棄的玩具熊,其實那個玩具熊很好只是壞了一個洞,從小就開始做任何事情的周錦書就直接將那隻玩具熊帶了回去。
他認真地將玩具熊清洗乾淨後,拿著針線認真地將玩具熊縫好,他抱著那個玩具熊睡了10多年,後來那個玩具熊爛得不能再爛,最後連縫補都不管用。
周錦書還記得自己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因為這就是自己童年的唯一夥伴,他可以無時無刻地陪伴他,長大以後在網上找了很多個相同的玩偶,但都無法替代那隻玩具熊。
自己在賀錦川心裡其實和那隻玩具熊沒有什麼不一樣,兩個人相依為命生命中只有彼此,正因為只有彼此在放手的時候才變得格外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