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啊……還是以後再說吧。☮♕ 💘ඏ閱讀М」朱四嘆了口氣,說道,「三哥現在沒有續娶的打算,那以後四寶肯定要給他養老;但如果他以後續娶了,那就得另外安排了。」
李氏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朱三沒有續娶,那三房的東西都是四寶的,完全不成問題。
可若朱三續娶了,又生了,那可憐的四寶要咋辦?
突然間,李氏又有些心疼起四寶來。
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她可不希望這孩子受委屈。
「這事,你真的得跟三哥商量好,如果真有續娶的打算,四寶肯定要提前安排好。」李氏說道,「唉……看來,我以後得多疼四寶一點,這難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當然了,她也沒忘記提到今天那份「契約」的事情。
她問朱四,是不是有事情瞞著自己,因為她有看到他跟他兄弟湊在一起商量什麼,還按住了老七。
「咳咳!反正,你只要知道,這事跟我們沒關係就行了。」朱四可不比朱五,能夠鎮住自己媳婦,他多少是有些心虛的。
只是這事,還真不能跟他媳婦說。
李氏一臉懷疑,瞅著他:「什麼叫跟我們沒關係?娘可是讓我們按了手印的,你當時還催著我按,別讓我搗亂,呵呵,有事瞞著我吧?」
「也不是瞞著你,我就問你,這大寶考沒考上,和我們四房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他要考上了,我們不就能沾光了嗎?像老七考上了,我們四房沒沾光?」李氏可不傻,朱七考上秀才的消息一傳出去,就是她娘在家外面都臉上有光了。
因為,她是秀才公的嫂子。
雖然,朱七的嫂子有點多,但只要是「嫂子」就行。
「那你簽了那份契約,就不能沾光了?」朱四反問。
李氏啞然。
可不是嘛,其實不管簽沒簽那份契約,大寶的光他們依舊該怎麼沾就怎麼沾。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
似乎一瞬間,李氏明白了婆婆這一手安排的意思——大嫂一看就是拖後腿的,婆婆這是防著大嫂拖大寶的後腿呢。
就是不知道,大嫂是否知道呢?
看大嫂的樣子,不管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怕是也沒辦法拒絕婆婆。
突然有些同情起柳氏來,覺得她真正的苦日子還在後面。
另一頭,葉瑜然沒有避著二寶,將那份契約的用意給大寶說了。
當然,他倆還小,她倒沒有說這是防著他們娘拖後腿,只說:「既然他們都不願意出錢給你看傷,那我們就先小人後君子,把這契約給立了,萬一以後有什麼,也好說得清楚。😲🏆 ☝🐨」
「你們還小,有的事情不太懂,但只要知道,奶奶不會害你們就行了。」
「等以後,你們長大的,奶奶會親手將這東西交到你們手裡。」
……
說完,就讓他倆睡了。
跟奶奶睡覺,他倆可不敢像小叔睡覺似的,在睡前還鬧上一場。
乖乖地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
一夜到天亮。
有的時候,在學校住宿還真是培養孩子獨立性的一種最佳方式。雖然大寶、二寶也有朱三照顧,但朱三是個大老粗,畢竟有馬虎的時候。
所以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倆已經學會了很多東西。
葉瑜然起來時,發現他倆不僅能夠互相幫忙把衣服穿好、頭髮梳好,連被子都會疊得好好的。
她笑道:「三叔教你們的?」
「嗯!」大寶點頭,「三叔每天早上還要給我們弄吃的,沒時間收拾,所以就讓我們自己收拾了。」
「不錯,做得非常好,」葉瑜然伸手,摸了摸他倆的發頂,說道,「這樣你們倆去學院讀書,奶奶也放心了。」
打來水給大寶、二寶洗了臉後,還細心地給大寶上好了藥,再三叮囑,玩鬧歸玩鬧,但一定要小心。錢都花了,不能讓它「白花」了。
大寶點頭稱是。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送朱七去上官學,大寶、二寶留在安九鎮,繼續跟岑先生學習,自然是要跟岑先生打聲招呼,說一下的。
所以趁著天氣好,葉瑜然就包了牛車,帶著包括朱三在內的四人,一起去了鎮上。
大寶、二寶是去入學的,而朱三、朱七則是去拜別先生。
對於朱家人的選擇,岑先生早有準備,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不僅如此,他還將早就準備好的注意事項,以及學習資料拿了出來,交到了朱七的手上。
「你這一去,先生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祝你前途似錦,鵬程萬里。」
「謝先生!」
朱七接過東西,老老實實地行了一個禮。
接著,葉瑜然就說了大寶、二寶的事,並且交了束修費。
走了一個學生,又收了兩個聰明伶俐的,岑先生的心情還算不錯,招手讓大寶、二寶過去,說了幾句話。
見大寶頭上的傷,還關心地詢問了幾句。
葉瑜然沒有隱瞞,說了大寶碰傷額頭的事,不過已經看過百藥堂的大夫,只要好好養傷,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沒問題就好,這臉上若有了疤,科舉一途就不那麼好走了。」岑先生感嘆著,「雖然朝廷律法沒有這樣的硬性規定,但歷來都有這樣的習慣,臉有瑕疵者,不得面聖。」
他還講述了這個「習慣」的由來。
在最初的時候,其實朝廷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只是有一回,有一個參加殿試的人因為面目過於醜陋,驚嚇到了先帝,先帝大怒,降下責難,一眾考官也受到牽連。
從此以後,便有了這不成文的規矩。
他囑咐大寶、二寶,以後不能再淘氣了。本來能夠讀書,能夠有機會考中,結果卻因為臉上的一點疤而落選,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大寶、二寶稱是。
因為朱七要走,岑先生還留了午飯。
時值三月,序屬仲春。
除了朱七因縣案府而得了一個秀才,岑氏書院還有一個待考的考生,也就是劉建同。
因為他要參加4月的府試,此刻並不在學院,而是在去州縣的路上。
或許,已經到了。
春天,正是耕種的季節,有的年紀漸長的學生特地請了假,在家裡幫忙,準備春耕結束後再到校。像大寶、二寶這樣早到校的,並不是很多。
所以,此時的岑氏書院還是有些冷清的。
岑先生一聲令下,號召所有學生到他家吃飯,給朱七送行。
聽到朱七要走,這幾個同窗既羨慕,又妒忌。同樣是讀書,人家朱七還是在他們後面入的學,可人家居然已經是秀才了?
不僅是秀才,還得了一個官學的名額,真真是了不得!
可惜這種運氣,是羨慕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