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淡淡地笑了笑:「李夫人,您放心,我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會求到你們的了。」
李夫人和李員外罵罵咧咧地走後,李玉嬌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再長長地吐掉。
原本想來榕城開分店的,可一想到李家的這些人,她就覺得頭疼。
若真的在榕城開分店了,他們三天兩頭來鬧,或者在城裡到處散播她的謠言,她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
午後,李玉嬌等人退了房,然後去逛廟會。
所謂的逛廟會,就是祭拜各路出遊的神仙。
很多店鋪前面都擺上了祭品,等「神仙」到的時候就開始祈禱神仙保佑。
李玉嬌也去買了幾個饅頭,幾個包子,插上三根香在路邊祭拜。
荊啟山問她:「你還信這些?」
「你不信?」李玉嬌覺得荊啟山好歹是個古人,他肯定會相信這些的。
荊啟山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道:「信吧,你替我跟神仙說幾句好話,就說讓他們保佑我長命百歲!」
「你自己來說,心誠則靈。」
「那就算了。」
李玉嬌見他不拜,她便對著一位正在出使的神仙道:「神仙在上,保佑我今年財源滾滾,賺多多的銀子,能開兩家分店……」
荊啟山不由地提醒她:「那位是泰山娘娘,給民間送子的,你求她給你一個孩子還差不多。」
李玉嬌:「……」
只覺得這人在身邊真是掃興。
……
李玉嬌正在拜著神,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一陣騷亂,緊接著,就有不少人往回走,一邊走一連罵!
「虎頭幫的人又來了!」
「真是晦氣!大過年的來收什麼保護費!」
「這幫人連神明都不知道敬畏了!」
李玉嬌沒有走,荊啟山也沒有走。
不一會兒,就看到一群凶神惡煞的人提著刀過來了,他們一路走一路拿貢品,路人用來祭拜的水果、饅頭、包子……不管是吃的,還是值錢的,統統收走。
有個老者出來指責他們:「你們不尊敬菩薩,菩薩會生氣的,你們虎頭幫不得好下場!」
老者話剛說完,前面就有一個帶頭的走過來「啪」的一巴掌將他扇飛。
老者趴在地上,好久都沒能爬起來。
江力見狀,立刻去扶起老人,再前去質問虎頭幫的人:「你們幹什麼呢?今天大年初二,你們出來拿老百姓的東西,還打人,算什麼男人?」
江力說話帶著外地的口音,虎頭幫的人一聽就笑了。
「兄弟新來的?不知道我們虎頭幫?」
江力正義凜然地道:「不管你們是什麼幫,總之欺負人就是不對!」
虎頭幫的人全都笑了起來:「哈哈哈……」
又有一個黑臉的男人上去想揍江力,這時荊啟山前來一把將江力拉到身後。
荊啟山擋在江力前面,然後將手裡的幾個包子奉給那黑臉男人,並一副恭敬的樣子:「諸位好漢,我兄弟初來乍到,不懂這裡的規矩,請各位高抬貴手,不要跟我這位兄弟為難。」
江力不服氣,「啟山……」
荊啟山吼了他一聲:「你別吭聲!」
江力只好閉嘴。
虎頭幫的人見荊啟山態度好,便也不再為難,拿著包子就走了。
「啟山兄,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們?你堂堂一個千夫長,難道怕了這些江湖小流氓?」江力不解地問。
荊啟山看向江力,再冷笑一聲:「怎麼教訓?在街頭打一架?然後讓他們回去召集更多的人馬回來報復我們?」
江力又問:「難道就讓這夥人逍遙法外嗎?官府的人也不出來管管,就由著這些害群之馬來禍害百姓!」
荊啟山拍了拍江力的肩膀,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拜訪一下知縣大人吧。」
他們的話,全都被李玉嬌聽到了。
……
傍晚,他們又回到了永安鎮。
李玉嬌煮好飯,去招呼荊啟山和江力吃飯的時候,就看見荊啟山和江力二人坐在屋子裡面嘰嘰咕咕地商量著什麼。
想必是商量著怎麼對付虎頭幫吧。
李玉嬌明顯覺得壓力大了起來。
以前安安份份開個粉店多好,現在招惹上衙門,又得去對付虎頭幫,生活處處是漩渦,一不留神就要被卷進去。
可能荊啟山這種人註定不平凡,就算他不去惹事,事情也會惹上他。
比如好端端的,會被李玉蛾看上。
若不是被李玉蛾看上,後面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你們還在商量什麼呢?該吃飯了!」李玉嬌走過去笑道。
荊啟山朝李玉嬌溫柔地笑了笑:「好。」
李玉嬌臉一紅。
這死男人,能不能收斂著點?
索性,她也不藏話了,有話就問吧。
等荊啟山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便問了:「荊啟山,你打算怎麼對付虎頭幫?」
荊啟山不希望她擔心,便道:「我自有辦法。」
李玉嬌想到上輩子看到的一些掃黑除惡的電視劇,不由地道:「或許,你可以查一查虎頭幫背後的保護傘,這幫派這麼放肆,背後肯定有人支持,若是縣令的話,你們會有大麻煩,會被當槍使。」
荊啟山佩服地看著李玉嬌,並夸道:「我娘子怎麼這麼機靈呢?都可以去當軍師了。」
李玉嬌白了他一眼。
他顯然是已經考慮到這一步了,所以才上來就誇她。
他還笑道:「娘子還有其他妙招也都可以跟我說說,到時候有功勞分你一半。」
李玉嬌沒好氣地道:「沒有了,去吃飯吧!」
……
荊啟山和江力第二天一早就出門了。
去找縣令。
李玉嬌原本在床上躺著,聽到他們二人的關門聲,她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不由地起床,再走到閣樓的轉角,看向大門的方向。
只見荊啟山和江力並肩著朝榕城的方向走,街上很安靜,凜冽的風中只有他們二人的孤獨的身影。
她不由地在心裏面祈禱著:一定要順利啊。
至少要活著回來!
剛祈禱完,就看見荊啟山似乎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他舉起手,揮了揮,顯然是跟她告別。
李玉嬌臉一紅,不由地罵了一聲:「顯得你!」
然後立刻返回屋裡躺下了。
走在荊啟山身邊的江力回頭看了一眼,沒見到有人,就問:「啟山兄,你跟誰揮手呢?」
荊啟山道:「自然是我娘子。」
「你娘子又沒有出來送你。」
「她肯定有!」
江力無奈地搖了搖頭,感嘆道:「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