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他正對娘子上頭著呢

  荊啟山拿到料材後,便走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就開始做燈籠。

  李玉嬌在一旁看著他裁紙、剪花、定型……

  最後,一個栩栩如生的熊頭燈籠出現在她面前。

  跟她最開始做的麵包窯是一個形狀。

  李玉嬌不由地笑了起來。

  荊啟山見她笑了,他也笑了。

  女人就是喜歡這些個小把戲。

  之後荊啟山往燈籠裡面點火,火一點著,李玉嬌就看見裡面還有一個小熊頭在旋轉。

  李玉嬌恍然大悟:「我知道走馬燈的原理了!」

  就是利用熱力造成氣流,令輪軸轉動。

  荊啟山將燈籠遞給李玉嬌,道:「這隻燈籠送給你了。」

  李玉嬌接了過來。

  「喜歡嗎?」荊啟山問。

  李玉嬌只道:「這燈籠有點好笑。」

  論手藝,這小熊燈籠肯定比不上那些燈籠老藝人的精緻,糙了一點,但是論造型,似乎又很可愛。

  荊啟山不由地把燈籠搶過來:「你要是不喜歡,我就扔了,給你買那隻玉兔燈籠?」

  「誰說我不喜歡的?」李玉嬌道。

  她要將燈籠搶回來,但荊啟山忽然就把燈籠給舉過頭頂了。

  他長得太高,她只能伸手去夠。

  在她伸手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攬過了她的纖腰,再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親了一下。

  她的心一顫,下意識推開他。

  「大庭廣眾之下,你別這樣!」李玉嬌道。

  荊啟山卻依然摟得緊緊的,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李玉嬌只覺得心跳加速了一些。

  「燈籠我不要了!」她道。

  這死男人,又搞霸總那一套!

  荊啟山見她要生氣,他不由地將燈籠遞給她,並抱怨道:「老子做得這麼辛苦,抱一下都不行!」

  李玉嬌拿到那隻熊頭燈籠,忽然又覺得好笑,便自顧地笑起來。

  夜色中,她的臉龐如同渡了一層光暈,潔白素淨,荊啟山忽然想到「仙女下凡」四個字。

  不遠處,春哥和江力也在看著荊啟山和李玉嬌。

  他們已經逛了好久了,回來的路上恰好看到荊啟山和李玉嬌。

  原本想過來打聲招呼的,可是想到客棧洗腳的那一幕,二人又覺得不妥。

  幸好他們沒有過來,否則多尷尬。

  江力怔怔地道:「我想到一句詩:關關雉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春哥道:「我想到的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江力不由地道:「春哥,你是不是不好好學習了?怎麼會這些情情愛愛的詩句?」

  「我在宋先生屋子見過這首詩,順便記下來了。」

  江力自顧地道:「看來,想要啟山兄回軍營不容易啊,他正對娘子上頭著呢。」

  ……

  夜深了,街上的人漸漸少了。

  李玉嬌和荊啟山也回到客棧了。

  客棧的房間沒有點上蠟燭,李玉嬌手裡提著熊頭燈籠,燈籠把屋子映得很亮。

  由於燈籠裡面有一隻小熊在旋轉,所以會投影到屋子裡面,導致屋子裡面似乎也有一隻小熊在旋轉,一明一亮,很有氛圍感。

  李玉嬌不禁又看呆了。

  她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那隻小熊在跑。

  荊啟山也在陪著她看。

  這女人真是沒見過世面,一隻燈籠而已,瞧把她給迷得!

  ……

  「客官,你們快醒醒啊,下面有人找你們,鬧得好兇!」

  李玉嬌還沒睡醒,就被店小二拍門吵醒了。

  她又迷糊了一會兒。

  昨晚是怎麼睡著的?好像是看著燈籠裡面那隻熊睡著的。

  眾所周知,旋轉的東西能把人催眠。

  一旁,荊啟山也醒了,他先出去開門。

  只見店小二站在門口焦急地道:「二位客官,樓下有人找你們,你們快點下去看看!」

  荊啟山問:「誰?」

  「據說是城裡面的李員外!」店小二道。

  ……

  一刻鐘後,李玉嬌和荊啟山走到了客棧門口。

  李員外夫婦帶著他們家裡的家丁將客棧門口圍住了,周圍很多人在看熱鬧。

  等李玉嬌一下來,李員外就指著她道:「李玉嬌,你、你……真有你的,我這個爹好歹養了你十幾年,如今你一嫁人,就不顧我們對你的養育之恩,不光不孝順我們,還欺負你妹妹,讓她當眾出醜!

  昨天她回到家,鬧著要去死,我們虧欠了她這麼多年,現在還要虧欠她一條命嗎?」

  李夫人甚至撲通一下跪倒在李玉嬌面前,哭道:「李玉嬌,你不念我們的養育之恩,我們不怪你,只希望你不要再作踐我蛾兒了,她真的是一個命苦的女娃啊。」

  李玉嬌無奈地看著李員外和李夫人。

  今天是大年初二,女兒回娘家的日子,可他們竟過來給養女下跪,是希望養女受世人唾棄啊!

  現在已經有圍觀的人指著李玉嬌,罵她不孝順了。

  索性,李玉嬌也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她嚴肅地道:「李員外,李夫人,我深知你們愛女心切,可古人有云:慣子如殺子,你們一味地嬌縱李玉蛾,日後只會害了她!

  沒錯,昨天我丈夫確實是教訓了她一番,可你們應該去同福酒樓問一問,是不是她李玉蛾當眾污衊我在先?

  自從我被你們趕出家門嫁到鄉下後,我就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我含辛茹苦照顧我這癱瘓的丈夫,直到他康復,他不願我被人欺負,替我出頭,這難道有錯嗎?」

  春哥他們也下來了,見此情景,春哥不由地對眾人喊道:「我家小嫂嫂說得沒錯,昨日小嫂嫂和我大哥哥,以及大哥哥的一個朋友在同福酒樓吃飯,他們家閨女不知從哪裡衝出來,污衊我小嫂嫂,說她一女侍三男,我大哥哥這才出面教訓。

  我小嫂嫂不繼續追究已是大方,可你們竟追到這裡來污衊我小嫂嫂,辱她名節,還口口聲聲要她報答你們的恩情,當初你們由著親生女把養女趕到窮鄉僻壤的時候,怎麼不說養育之情?」

  春哥還是孩童,聲音還沒有變粗,清脆的嗓音加上有理有據的爭辯,令旁邊圍觀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緣由。

  「原來是親生女欺負養女在先啊?」

  「大庭廣眾侮辱人家一女侍三夫,這不活該讓人打嗎?」

  「要是有誰侮辱我娘子,我也定然不能容忍啊!」

  李員外和李夫人見周圍的人都紛紛開始指責起他們來了,他們老臉擱不下,只得起來。

  「李玉嬌,女子如果沒有娘家的依仗,將來你丈夫厭惡了你的時候,你別回來求我們替你出頭!」李夫人痛心疾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