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綿綿引惡人上鉤

  一看這拍花子的被引上鉤了,周綿綿臉上繃起來的小奶膘頓時一松。💘☜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露出了嘻嘻的小壞笑。

  「好叭~」周綿綿叉起小腰哼哼道「那就帶你去好啦,不過光買糖糖可不夠哦,綿綿還要好多零嘴兒呢!」

  那漢子心一橫,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行,不過是些吃食而已,能值幾個錢,走,給你買去。」

  周綿綿這就扶起周四郎,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面。

  拍花子的漢子生怕被四郎過了「病氣」,隔了好幾步遠,緊緊跟在身後。

  出了巷子,綿綿這小奶崽就直奔街市上去。

  街上琳琅滿目,商販的吆喝就沒停過,賣啥的都有。

  「呀,小糖人,買!」

  「哇嗚,這還有大肉包,買!」

  「奶皮子!!綿綿還沒吃過奶皮子,買買買!」

  周綿綿像個小蝴蝶似的,一會兒撲到這個攤子上,一會兒又逛到那個貨攤前。

  看啥都饞巴巴的,一個勁兒地要那漢子都給買了。

  啥糖豆肉包奶皮子,豆糕糖餅大桃酥,就沒有小綿綿捨得不要的。

  看她叉小腰到處轉悠,拍花子的漢子就也只能忍痛都買了個遍。

  如此之大方,愣是讓小販們都為他是倆孩子的爹。

  還可勁兒誇他待孩子真好。

  最後,直到兜里的八十文錢都花空了,這漢子才忍無可忍地吼了聲。

  「夠了,臭丫頭你還沒完了,買了這些我錢都用沒了,還不趕緊帶我去。」漢子肉疼得心都一揪一揪的。

  周綿綿叼著半拉兒肉包,嗚嗚地道「啥啥?沒錢啦?!那你好窮呀,才買一點點而已。」

  看她懷裡都快堆滿了,漢子用力咬牙。

  「你管這叫一點兒?」

  周綿綿不樂意地扁扁小嘴兒。

  「那你再去前面買倆話本本叭,綿綿要帶回家給二鍋鍋看呢!」

  那漢子氣得凶相畢露「話個屁的本!死丫頭,老子沒錢了!你再不乖乖聽話,我就給你綁了扔河裡,聽到了嗎!」

  覺得坑他差不多了,周綿綿連忙晃晃小腦瓜。

  「別扔綿綿,綿綿帶你去就是了。」

  說罷,她把吃剩的包子塞進周四郎的嘴裡,就趕緊領著那漢子,噠噠噠地朝酒樓走去。

  沈家的酒樓就在這一條街上。🎄🐼 ➅9s卄ùx.ČόM 😾🐟

  此時,周老三忙完見孩子不在,正急得團團轉。

  趙多喜也嚇得要丟魂兒,忙派人出來一起找。

  周綿綿會記著路,拉著四郎頭也不回地朝酒樓走。

  眼看著酒樓就要到了,綿綿的小腳丫捯飭得飛快,就差要跑起來了。

  「叔叔快走,綿綿的同伴就在前面!」

  拍花子的漢子興奮地嘿嘿兩聲,抓著麻袋緊跟追上。

  可算要發財了。

  就在這時,周老三和趙多喜他們也終於看到了綿綿回來。

  他倆又急又喜,忍不住喊出了聲,嚇了那拍花子的一大跳。

  「綿綿,四郎,你倆這是去哪兒了,爹來啦。」

  周老三喘著粗氣,正要飛奔過來抱住閨女。

  周綿綿急巴巴地朝後指了指「爹,趙叔叔,那有拍花子噠,別抱綿綿,先抓他啊!」

  聞聲,周老三心底一怒。

  啥?誰敢拐他家孩子?

  他和趙多喜互相看了一眼,便都先摁住了想去哄綿綿的心,忙朝那拍花子的漢子沖了過去。

  「來人,給我把那賊人抓了。」趙多喜招呼著手下怒道。

  那漢子不由傻眼。

  這才知自己竟上了當。

  腳底抹油正要開溜,可惜已經晚了。

  周老三怒火中燒一個飛踹,就給這貨踩到在地。

  趙多喜這時候也帶人過來,幫著一起制服了他。

  歹人抓住了,本應儘快送官才是。

  只是周老三放心不下綿綿,便讓趙多喜先給那人扭去後院關著,他自己飛快過來摟住了周綿綿和周四郎。

  用力地擁在懷裡。

  「都怪爹不好,沒能照看好你倆,要是你倆也被拍花子的抓了去,可要爹咋活啊。」周老三說著,竟不自禁地濕了眼眶。

  周綿綿鼻子發酸,可捨不得見周老三這麼難受。

  她忙揮著白白軟軟的小手,學著周老太掃炕灰的動作,蓋在周老三的眼睛上擦了又擦。

  「爹不哭哭,綿綿和四鍋沒事噠,綿綿給你擦金豆豆。」周綿綿吸著小鼻子。

  周老三心頭忍不住一暖,正要夸綿綿懂事兒。

  不過這時他餘光一瞥,正好瞧見了綿綿懷裡的零嘴兒。

  一大堆滿滿當當的,也太多了些。

  綿綿的小胳膊太短,都快摟不過來了,其中兩紙包的大桃酥實在拿不下,只能拿繩子綁一塊,掛在了周四郎的脖子上。

  「綿綿,這些都是你趙叔給你拿的?」周老三問道。

  周綿綿嘻嘻一樂「不是,是剛剛那個壞蛋買噠。」

  得知那拍花子的不僅被綿綿騙了反被抓,居然還倒貼錢給綿綿買吃食,周老三的緊張頓時煙消雲散。

  忍不住大笑了兩聲。

  「綿綿這丫頭,真是機靈,周兄弟你好福氣啊。」趙多喜這時候也過來笑道。

  「我閨女隨我,啥時候都聰明。」周老三拿胡茬蹭了蹭綿綿的小腦瓜。

  很快,趙多喜就把此事上報給了官府。

  本以為不過是抓了個拍花子的,官府帶走了也就沒事兒了,可沒曾想,這事兒竟還驚動了李知州。

  待周老三和趙多喜再一細問,才知他們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原來,近日裡靈州城常有孩子被拐,還都是小子,到現在官府記錄在冊的已超過五十個了。

  李知州疑心這是樁大案,便下來巡查。

  如今正好查到了杏花鎮,已在杏花鎮上停留兩日,可惜都毫無頭緒。

  眼下正是李知州為此事頭疼之時,沒想到綿綿抓來的那漢子,卻正好成了查此案的突破口。

  「你們說,是這小丫頭給這拍花子的騙上鉤了?」李知州親自過來查問。

  趙多喜怕周老三不好意思邀功,這便幫著說話。

  「正是啊知州大人,綿綿扯了個謊故意給那歹人引至酒樓前,又及時提醒我們抓人,這才能給那漢子抓住,說起來可是多虧了這丫頭了。」

  「不僅如此,綿綿還讓那拍花子的倒貼了八十文錢了,您說這事兒有不有趣。」

  李知州向來不苟言笑,可聽到歹人倒貼之後,也忍不住低聲笑了兩聲。

  「這孩子,屬實是個機靈的,也為本官查案立了大功。現在看來,你們抓的那漢子,多半是靈州城孩子被拐大案的一個嘍囉,這下可算是能順藤摸瓜了。」李知州看著心情大好。

  此番抓歹人,周綿綿和周老三,還有趙多喜等人都是有功的。

  為了獎賞,李知州特命人取了布帛和銀兩賜下。

  依著先前的懸賞令,抓到此案從犯者,可得白銀百兩。

  周老三自知沒有趙多喜帶人幫忙,僅憑自己當時未必能制服惡人,他倒也不貪功貪財,這便將這銀兩分成兩份。

  把其中五十兩給了趙多喜他們。

  趙多喜本還不好意思要,可無奈周老三做事兒講究,一再堅持,他便也只好收下了。

  回去後,得知周綿綿今日遇險後,周家人哪裡還顧得上賞金。

  一個個的心都狠揪了起來,忙來哄著綿綿。

  「這拍花子也太可恨了,好在倆孩子沒事兒啊。」孫萍花臉色難看,心裡還驚厥著。

  宋念喜更是聽不得這三個字,坐在炕邊直捂著心口窩。

  周老太趕忙給周綿綿抱在炕上,不停地拍著小背兒。

  「好在是有驚無險,不過也別嚇著我乖孫女兒,快讓奶給拍拍,給咱綿綿的魂兒拍回來。」

  莊稼戶有這舊俗,要給受了驚的孩子魂兒拍回家,其實就是哄哄孩子,免得嚇出毛病來。

  周四郎正啃大桃酥呢。

  這時他也拿著吃的爬了過來「奶,給四郎也拍拍吧。」

  周老太剛要應下,誰知周老三卻冷下了臉,一把給他揪起拽到了地上。

  「還沒說你呢,爹娘平時咋教你的,竟敢跟著外人走了,還差點兒給妹妹害了,今個兒非收拾你不可!」周老三眼睛都紅了。

  周四郎一個沒防備,就被周老三扒了小棉褲。

  一根爐鉤子這就抽了上去!

  只聽「啪」的一聲,周四郎覺得小屁股都要開花冒火了。

  頓時咧開小嘴兒哇哇哭了起來。

  「爹爹別打,求求爹了,四郎知道錯了啊啊疼嗚嗚。」

  「哭啥,忍著!今個兒不揍你,明個兒你就不會長記性,爹得打到你記住了為止,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周老三怒聲大喊。

  手上毫不留情,一鉤子一鉤子地抽了下去。

  這頓打來得太狠,周四郎還小,哪裡受得住。

  他哭得撕心裂肺,小身子不停地掙扎閃躲,最後乾脆躲都躲不動了,疼得雙腿顫個不停,只能縮在地上哭得快背過氣去。

  屋子裡,周家人都一聲不吭,打聲和哭聲交替響著。

  漸漸的,周四郎的哭聲也弱了下來。

  只有爐鉤抽打皮肉的聲音依舊響亮。

  周綿綿趴周老太的懷裡,小臉兒都憋紅了。

  眼見爹越打越狠,她忍不住想要撲騰過去。

  「乖寶兒,別攔著,你爹也是為了你四哥好。」周老太心痛地摁住綿綿著急的小手。

  嘆氣道「要是四郎真為了看個變戲法就被拐了,那可比挨多少打都要痛啊。」

  周綿綿聽著四哥哭聲跟個小貓崽兒似的虛弱。

  小心肝難受得像被針扎似的。

  可她也明白奶說的理兒,便只能抹掉眼前的水汽,抽抽搭搭地轉過小臉兒,埋進了周老太的咯吱窩裡。

  周四郎被打得腚都快開花了,最後還是宋念喜實在看不過去,難受地喊住了老三。

  「行了,別打了,四郎他還小,這次的教訓夠了。」

  周老三何嘗不心疼呢。

  他用力別過了臉,掩住臉上的不忍「四郎,看在你娘求情的份上,這回就先算了,要是再有下一次爹可不饒你。」

  周四郎連應聲的力氣都快沒了,嗚嗚地哭了兩聲。

  就被周老四趕緊抱到炕上去了。

  夜裡,正房的油燈光亮一晃一晃的。

  聽著周老三的腳步聲,周四郎忙往周綿綿的小被窩裡鑽,身子抖得像個篩子。

  塗滿了傷藥的屁股留在外面晾著,全是紫紅色的痕子。

  周老三進來瞧了眼,忍不住難受地搖了搖頭。

  這會子周老太已經給四郎上了三遍藥膏,心裡正一陣泛酸。

  後悔自己沒早些攔住兒子了。

  她忍不住嗔道「老三,你下手也太重了,看四郎傷的,連平躺著睡覺都直叫喚,咋說也得七八天才能見好。」

  周老三揪心地不敢去看四郎。

  「娘,你當兒子捨得嗎,只是這次不打他狠些,將來再出事兒咋辦,那該死的拍花子的,咱家可受不住再被拐一次孩子了。」他低頭道。

  周老太一聽,心頭不由更沉重了些,忍不住想起之前那次禍事來。

  「你媳婦兒咋樣了,是不是又想起大郎的事兒在屋裡偷哭了。」周老太搖了搖頭。

  「娘也知道,要不是為了之前大郎那事兒,你這次也不能下重手,咱家可是吃過這苦頭了,好了,有娘守著四郎呢,你快去陪你媳婦兒吧。」

  周老三又看了看四郎,悶聲出了正房。

  大郎?她大鍋鍋?

  周綿綿忙從小被窩裡鑽出個腦袋。

  打她出生起,周大郎就不在周家,至於為啥小綿綿也不知道。

  周家人更是從來不提大郎的事兒。

  「奶,我大鍋鍋是誰,綿綿咋沒見過他呢。」周綿綿眨巴著眼睛問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