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鄉親們忙都看向綿綿這小傢伙。Ϭ९ʂհմ×.çօʍ
宋念喜驚喜問道「閨女,你真知道是誰偷了顧家的鐲子?」
周綿綿咯咯笑著點點小腦瓜。
「嗯嗯,綿綿有法子知道!」
「乖寶兒,有奶在,你知道啥儘管說,奶給你撐腰!」周老太一聽,立馬護在乖孫女兒身前。
雖說綿綿尚幼,可周老太對這寶貝疙瘩是一百個放心。
一千個寵溺。
只有是綿綿說的,她老太婆就照聽,照做!
於是在眾人半信半疑的目光中,只見周綿綿揮著一雙小手,指了指一旁不知誰家的空水桶。
她奶兮兮哼唧「得先弄桶水水來,那人就自己現身啦~」
馮寡婦剛還心虛地轉動著眼珠子,生怕是綿綿瞧見了啥。
現在一聽,又是啥打水啥現身的,她不由嗤笑一聲。
一下子又不害怕了。
一個丫頭片子能知道啥,定是胡說八道的!
顧家媳婦兒做事麻利,這就拿著空桶回家打了一桶清水回來。
放在了人群中間。
「乖寶兒,現在該咋做?」周老太詢問著看向小綿綿。
周綿綿像個小大人似的叉腰「現在,鐲子拿來,放水水裡!」
?這又是啥操作。
鄉親們都聽的一頭霧水。
周老太卻二話不說,這就要來了顧家媳婦兒的銀鐲子。
撲通一聲扔進了那桶清水中。
很快,銀鐲就沉到了桶底。
而那原本清澈的水面上,漸漸浮現出了一灘油花兒。
在初冬暖陽的照耀下,那油花兒顯得格外刺眼,大傢伙兒都一眼就瞧見了。
好好的水裡哪來的油花,不用說,一看就是銀鐲上沾染的油。
可這鐲子是顧家媳婦兒的愛物,平時都不咋戴,就前兩日拿出來給別人瞧過一次罷了。
哪能有這麼多油呢。
眾人正迷糊著,這時就聽周綿綿奶凶道「看手手,誰手油,誰是小偷偷!」
這些大人好笨笨,還要小娃娃說這麼清楚嘛,哼。
這下子,鄉親們才終被點醒,油是那偷鐲之人手上沾的啊!
於是一個個的忙朝李鐵匠和馮寡婦的手上看去。
李鐵匠的雙手啥都沒有,乾燥得都裂出口子。🐯☹ 🎁♣
可馮寡婦的手上全是豬油,大老遠的看著都亮得晃眼!
「是馮寡婦,她手上還拿著豬肉的!」
顧家媳婦兒瞪著眼睛沖了過去,抓起馮寡婦的手就往水桶里放。
水面一下浮出更多油花。
馮寡婦頓時大驚,急得想要抽回雙手。
可越急越是容易出錯。
一不小心不僅弄掉了豬肉,還把袖口藏著的一塊玉綠色綢布也掉了出來。
顧家媳婦兒惱極「這是我家的布,就這麼一塊好的,我放在衣箱上用來做鞋面子的!好啊,你連這個都偷,還說不是你乾的!」
說罷,顧家媳婦兒就氣呼呼朝馮寡婦扇了過去。
兩個大耳刮子清脆無比。
又讓顧家的叔侄們過來,給馮寡婦綁在老槐樹上,讓這小偷好好長長記性!
不少鄉親們一邊罵著馮寡婦不要臉,一邊夸著周綿綿好生聰明。
有的甚至忍不住過來上手摸周綿綿。
周綿綿老大不樂意地踢著小腿兒,躲開這些人的手,直往宋念喜懷裡拱。
宋念喜心領神會,這就摟緊了這小乖寶兒,躲瘟病似的飛快跑回了家。
現下,李鐵匠洗清了冤屈,臉色自然也好了不少。
周老太給他扶了起來。
「謝謝綿綿這小丫頭了,不然我還指不定得被冤枉成啥樣兒,以後在這山谷都沒法做人了。」李鐵匠眼圈紅紅地嘆氣。
心底一半是慶幸,一半是感激啊。
他活了大半輩子,如今若不是這三歲半的小丫頭幫忙,怕是就要被冤枉死了。
「那鐲子肯定是馮寡婦怕被搜身,趁你路過時故意藏你身上的。」周老太寬慰他道「你也別說啥謝了。我看你臉色不好,去我家坐著歇歇吧。」
正好李鐵匠今天沒咋吃飽,方才又受了氣,身子有些虛得慌。
這便跟著周老太她們先去周家歇了會兒。
周老太是過來人,哪能看不出李鐵匠這臉色蠟黃、嘴唇發白是餓出來的。
於是回家後便對孫萍花道「老二家的,娘有些餓了,你給娘去盛碗白米粥來。」
孫萍花一聽,有些傻眼。
中午剛吃過大肉,娘咋餓得這麼快呢。
剛想開口問問,好在宋念喜給了她個眼神,讓她不要出聲。
宋念喜自己去盛了兩大碗白粥,又切了二兩烤羊腿肉,拿到裡屋放下。
「娘,您多吃些,正好李伯也在,一起用些吧,也看看我這做羊肉的手藝咋樣。」宋念喜淺笑道。
腹中飢餓,現在見了如此豐盛的吃食,李鐵匠也就不來虛頭巴腦那一套了。
捧著一碗白米粥就大口喝了起來。
喝完他可不好意思再動那羊肉了,周老太看他餓得厲害,就又把自己那碗粥讓給了他。
「我的也給你吃些。」
李鐵匠抱起粥碗,仰頭又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見他這般,周老太暗自嘆了口氣。
要不是韓家這個拖油瓶,李鐵匠哪能節衣縮食到這地步。
實在忍不住了,周老太擔憂地瞅著他「你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難不成,還能幫韓家一輩子嗎,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你家那口子還有孩子們想想啊。」
想到家人跟著挨餓,李鐵匠嗓子一哽。
難受道「且先忍忍吧,韓家說了,等來年開春能種地了,他們就能養活自己個兒了,到時候我家也能鬆快些。」
這話周老太可是不信。
春種哪裡算完,起碼等秋收才能得了糧啊。
更何況,如今年成不好,韓家就算種了地怕也得不到多少收成,哪裡就能養活得了家。
只怕這不過是韓家哄李鐵匠的緩兵之計罷了。
以後還不知要怎麼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