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想太多,周老四撿起地上一根枯枝,就想要救人。๑۞๑,¸¸,ø¤º°`°๑۩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๑°`°º¤ø,¸¸,๑۞๑
此處正是河水的下游,水流一直通向瀑布那邊。
「那人定是從上游漂過來的,咱可得救下他,不然他可就要順著河水被衝進瀑布里去了。」周老四焦急道。
周綿綿轉過小腦瓜,瞅了眼遠處的瀑布,那邊的水急湍湍的,人進去定是要沒命了。
「那四叔快救!」小綿綿也不由緊張起來。
周老四屏氣凝神,一手緊抓著手裡的枯枝,就那朝河裡的漢子伸了過去。
「抓住另一邊,我好給你拽上來!」周老四大聲喝道。
聞聲,河裡的男人也終於注意到了這邊有人。
眼含希冀的盡力去夠。
可是很快,他倆便都發現這樹枝不夠長,還差了一截。
那男人夠了幾次都還是碰不到。
周老四神色一急,忙扔下這枯枝,又去旁邊另找了幾個。
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更長的樹枝。
眼看著那河裡的男人就要被水流沖遠了。
就在這緊急之際,周綿綿抓著小發揪,像是想到了啥。
趕忙進了靈池裡!
靈池裡時間流速極慢,周綿綿瞅准了棵小樹,小手嗖嗖快,一把就給它連根拔起。
咻地一下丟了出來!
「四叔快看,這個夠長,快快救人!」周綿綿撲騰著翻出了大草筐,指著那樹幹道。
周老四回身看時,不由懵了下?
方才他咋沒看著這個?
不過這時也顧不上多想,周老四這就一把抓起這樹幹,丟進了河水裡。
那水中的男人見了後,使出全身力氣,用力一抓。
可算是抓住了樹幹旁邊的小枝丫。
周綿綿鬆了口氣,高興地撫了撫小胸口。
周老四也見著希望了「你且堅持一下,我這就拽你上來!」
他費了點兒力氣,最後終於是把水裡的男人給拖了上來。
等上來後,綿綿和老四才能看清此人的容貌。
這是個中年漢子,生得人高馬大,只是那河水寒冷刺骨,這漢子也不知落水多久。
此時已經是渾身發紫,冷得一個勁兒打顫,連句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臉上和嘴唇更是沒有半點兒血色,像個將死之時。
「兄弟,你可還好,你別亂動,我給你把濕衣裳先弄下來!」周老四擔心極了。
他脫下自己的長襖,給這落水男人還用著。
這漢子得了乾衣裳,抖得不那麼厲害了。
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我、秦、秦軻,多謝你們……」
「秦兄弟你別怕,我再生個火堆給你烤烤火,一會兒身子就暖了。」
眼前的男人被河水浸泡太久,身子都凍僵了,要是不儘快取暖,怕是撐不了多久。
於是周老四趕忙找了些樹枝,生了個火堆。
又把剛才抓來的魚蝦放在火堆上烤了些,好讓這叫秦軻的男人補充下體力。👣🍭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
身上漸漸暖了,又有了吃食,秦軻才緩了過來。
待他能自己坐直身子後,感激地打量著周老四和周綿綿。
「多謝這位兄弟救命之恩,還有這小丫頭的,我秦軻沒齒難忘,將來必有重謝。」
周老四抓了些乾草蓋在他身上「先別說謝不謝的了,秦兄弟,你先說說你是咋掉河裡了?」
秦軻摟緊了身上的乾草,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筒熱水後。
長舒了口氣,臉色也可算是恢復了些。
他苦笑著搖搖頭「我也不知自己咋就這麼倒霉,夜裡趕路,竟然也能掉河裡,得虧懷裡抱了個樹樁子,才能勉強浮著,就這麼一直被衝到了下游。」
說到這兒,秦軻的臉上便格外多了感激之色。
眼下河雖還未結冰,可也凍得嚇人,要不是遇到了周老四,他這小命定是保不住的。
周老四一聽愣了「夜裡趕路?難不成你已經在河裡漂了大半天了?那你是從哪兒漂來的。」
秦軻聲音沙啞道「我是打玉樹村過來的。對了這位兄弟,你們這又是哪個村子,我咋從來沒見過。」
待周老四跟他說了這裡山谷的位置後,秦軻不由有些驚訝。
「這裡離玉樹村可是隔了兩個鎮子呢。」
他竟漂了這麼遠了……能撿回條命,屬實不容易!
說完,秦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神色猛然大駭!
他一把抓住周老四的手臂,指甲太過用力,險些嵌進老四的衣裳里。
「周兄弟,你快告訴我,你們這兒可有瘟疫傳過來?死了多少人!」秦軻急得眼睛快要冒火。
周老四一怔,什麼瘟疫?死人?
這咋聽著怪嚇人的。
再看秦軻雙眼通紅呼吸急促,倒也不像是說笑的樣子,周老四便立馬警覺了起來。
「我們這兒不曾有瘟疫,難不成秦兄弟聽說了什麼,是有什麼地方在鬧瘟疫嗎。」周老四嚴肅道。
秦軻嗓子眼兒一緊,先是緩了口氣。
隨即又急聲道「真是萬幸,瘟疫還沒傳過來,周兄弟,你回去定要告訴你的家人,別處已有瘟疫爆發,這幾日你們家是萬萬不能出去亂走。」
說罷,兩行眼淚從秦軻的眼底淌了出來。
「玉樹村兒已經有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可知縣卻為了瞞著,不肯上報,正為著這個,我才急著逃出來。」
聞言,周老四和周綿綿心底都是大驚。
瘟疫可不是小事兒,可是會害人性命的!
眼看這事兒嚴重,周老四也在這兒待不住了,索性給秦軻帶回了周家,讓他先養著身子。
自己跑去告訴了周老太瘟疫的事兒。
為了不擾著周家,秦軻只要了一間柴房休息。
周老太得知後,見秦軻沒有染病的跡象,就讓孫萍花給他熬了鍋薑湯,又找了套老二的衣裳給他換上。
待秦軻休息了好一會兒後,周老太便請他過來一同吃飯。
更要緊的是問問玉樹村的事兒!
「秦兄弟,你說的你們玉樹村有了瘟疫,到底是咋回事。」周老三不安地看著秦軻。
生怕這病也會傳到山谷來。
秦軻吞下飯菜,攥著拳道「這事兒說來話長,其實我也不是玉樹村的人,我不過是個跑商的,前幾天正好是玉樹村收點干菌子,誰曾想卻正好遇到這倒霉事兒!」
說起來,玉樹村其實也不是第一個染病的村子。
這病是有村民從外面帶回來的。
等玉樹村出了瘟病後,接連已經沒了十多個村民,整個村子處處都是哭聲。
「那官府也不管嗎?」周老太難受地道。
秦軻恨不得咬碎了後槽牙,一拳打在了炕邊上!
「官府要是真不管還好了,他們不僅管,還生怕這事兒傳了出去,竟命人給玉樹村的出口堵住,連想請個大夫進來都不許。」秦軻憤怒得眼底都快出火星子了。
喘了口氣,又痛聲叫罵「更要命的是,楊知縣也不讓玉樹村的人帶話到村外去,就死死瞞著外頭的百姓們,那大傢伙沒個防備,豈不是眼睜睜等著瘟病傳開嗎,這楊知縣為了自己能升官,啥事兒都敢做!」
這麼一說,周老三也想起。
這幾日正是朝廷派人巡察的緊要關頭。
那楊知縣肯定不敢讓自己管轄之處出事兒,這才使勁兒瞞著。
可玉樹村也是被別處傳染上的,其他村子鎮上遲早也會出現瘟病,這事兒哪裡是瞞得住的。
這不是害人嗎。
周家人對此不安得緊。
秦軻也擔心他們,便道「周老太,周家兄弟,你們山谷偏僻,此時若是封住山谷,應該能夠保得住你們這地方。」
周老太看了看周老三,娘倆都覺得可行。
這就打算過了今夜,便去告訴鄉親們,好歹還能護住他們山谷。
至於其他地方,他們雖有心相幫,但怕也是鞭長莫及。
於是等到第二天天才剛蒙蒙亮,周家人便開始忙活了。